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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青丝:第一皇妃/斩青丝:浴火皇妃(149)+番外

凤浅歌别开目光,面上恢复一向的冷淡神色。来九霄庄的多是为几天后的大婚之礼,但但凡有请帖的都安排在庄内住下了。

待到宴会散去,天色已暗,凤浅歌自前厅出来本有些微醉却清凉的夜风一吹,立时便酒醒了,远远看到立在走廊处的人影,心头一颤,举步朝他走去:“等我?”

“等你。”他定定地望着她,薄唇微扬,凤眸之中凝结出丝丝柔和的笑意。他一直在等她,等了很久很久,等她回来。

她站在他面前,望着她星眸如醉,酒劲冲上头,让她身形一晃,萧飏一把扶住她,俊眉微微皱起:“你到底喝了多少?”

“没多少。”她有那么能喝的师傅,她却是酒量差得要命,失败啊“你等我干什么?”

萧飏扶着她,望着明知故问的女人颇有些无奈,带着他一道出了九霄庄。

因为元州城主之子将娶亲,整个元州城似乎都染了些喜气,显得格外的热闹,满目华灯,火树银花,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抓着她的手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感受淳朴的生活气息。但是在外人眼中两个男人手拉着手,那就不禁让人浮想联篇了。

“我们去湖边。”凤浅歌有些困窘的开口,周围人的异样目光实在有些让她不敢恭维,她身边这位倒是一脸无谓。

人流中一阵笛声传来,萧飏微一怔,眸光微动拉着她到摊铺前:“喜欢哪个?”他记得她是喜欢吹笛的。

凤浅歌微一愣,挑了一只音色较好的,萧飏也选了一支。她侧头望着身旁把玩竹笛的男子,从他的神色中看得出,他并不会这玩意儿,但自小在那样环境下生活如何会去学这些,他只能学安身保命的本事。

在湖边寻了船,萧飏吩咐船夫到湖对岸便躬身进了船舱,看到坐在舱内把玩着竹笛的女子冷峻的面容显得异常的柔和,望着她的目光不由有些痴然。

二人相对默然,有千言万语,却都无从说起。

萧飏抿着薄唇沉默良久之后开口解释道:“其实我娶凤鸾飞是因为……”

“我知道。”凤浅歌淡然一笑,取出那枚玉玦“因为它。”

他望着她手中之物,探手握上她的手,那枚玉枚合在二人掌心。她不知道就是这枚玉玦曾带给他多么深沉的温暖,见惯宫中争斗和冰冷,他真的想过去死,她将他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曾在多少时候,他忆及桥上那个绿衣少女的身影。这玉玦见证了他们的初遇,也让他们曾经错失,如今又见证了他们再度重逢。

冷峻的面容溢出丝丝暖暖的笑意,他望着她目光带着无尽的爱恋和深情:“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是她教会了他爱,教会了他心痛,教会了他生命中所缺失的情“真的不敢相信,你真的就在我的面前。”他曾无数个日夜所梦想的人就在她的面前。

凤浅歌扬唇一笑,笑得眉眼弯弯,抬起另一只抚上他的脸,而后狠狠一掐。萧飏疼得皱眉,她却笑语:“看吧,会疼呢,不是做梦。”

萧飏瞪她一眼,这女人给她点阳光,她就灿烂的不像话了。他取出方才买的笛子望着她,一脸希冀地说道:“教我。”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他甚少接触的,但是他想学会它,只因为她。

凤浅歌望着她,有些不可置信,沉吟半晌握住他拿笛的手:“你不用……”她知道他一向是不碰这些东西的,为何要学聪明如她自然明了是为何。

他望着她一脸执着:“他能为你做到的我也一定会做到,教我。”她在卫国将军府生活的所有,他都是知晓的,他们的梦园,他们的笛声,他们的执手相牵……

或许他做的不够好,但他只是没有机会做而已。如今她在他的身边,他也一样可以倾尽所有,爱她护她,怜她惜她……

她望着他,半晌也未言语。萧飏微抿着唇望着他,目光仍旧坚持:“教我。”

她低眉一笑,便细心做起了他的声乐导师,教他指法,教他发音……

夜色中的湖面,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笛声,声不成曲。

“哎呀,笨死了。”凤浅歌哼了声,对面的人立马拉下脸来,手中的竹笛敲到了她的头上,他从小到大都没碰过这劳什子玩意儿,他是人不是神,哪会一时间就能学会了。

她摸了摸头,继续耐着性子教导,狭小的船舱中流溢着莫名的暖意,隔绝了船外清寒的夜,格外的柔和醉人,凤浅歌淡笑望着对面那完美如仙的男子一脸执拗地一遍又一遍地吹着不成调的曲子,凤眸之中却带着异样的执着和温柔。

船内传出的笛声虽然并不是十分悠美,甚至曲调有些怪异,承载着他对她的点点情思,款款深情在夜色中的湖面起起落落,回荡不息。

第二百二十一章 交心

元州城,灯火明亮,烟花升空绽放,为这深秋的夜空添了无尽的美好。

船靠岸,萧飏牵着她下船,回头望着夜空烟花灿烂,冷沉的眸底掠过一丝微不可见的落寞,历经风雨曲折,她再站在他面前,只觉恍然如隔世。

凤浅歌望着夜空,喃喃道:“美则美已,只是太寂寞了。”

萧飏远远瞧着有人放天灯,薄唇微一扬,道:“走,过去瞧瞧。”凤浅歌一把拉住她,微扬着眉将他从头到脚打量。

“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萧飏淡声问道。

“你今天怎么了,变得有点……”有点让她意外,温柔浪漫的不像话。

他看着她的神情,唇角的弧度缓缓扩散成大大的笑容,望着远处升上夜空的天灯道:“很小的时候,母妃说天灯会带着放灯人的心愿传达给上天,愿望就会实现。”

凤浅歌望着远处冉冉而起的天灯,朝他望了望,接着他便朝卖天灯的地方去,买了天灯和笔墨,她将蘸了墨的笔递于他面前:“写吧。”

他微怔片刻,接过笔,瞪她一眼。她悻悻地转过身去,咕哝一声:“小气。”

萧飏执着笔望着背对着自己的女子,凤眸之中溢出丝丝笑意,望了望手中的天灯,在遇到她之前,他心里从未有过什么愿望,什么企盼,可是这个女子的出现,就像是照亮他幽暗生命的阳光,他们相遇过,相爱过,又错过,又重逢……她的出现成为他生命中最心动的风景,无论是欢乐的还是悲痛的。

他薄唇微微扬起抹微妙的弧度,提笔写下:愿她幸福。

是的,愿她幸福,不是我们永远在一起,而是愿她幸福。

他取过一旁的火折子点亮了灯,天灯自他手中冉冉而起,飞向无边的夜空,带着他的希望与企盼,历经风雨他再牵起她的手,他们已不再是当年那尖锐像刺猥一样的彼此,他曾为她心动过,心痛过,甚至绝望过,他只希望她能过得幸福。

凤浅歌望着那飞向夜空的天灯,仍旧忍不住好奇,凑近问道:“许什么愿了?”

萧飏丝毫没有回答她的意思,拿起笔塞到她手中:“写你的。”

她捏着笔望着她,威胁:“不说我不写。”

萧飏又瞪她,颇有些无奈。凤浅歌捏着笔转过身去写,正准备落笔只觉颈边一阵温热的气息,他正凑着头在她身旁望着她准备落笔。她侧头学着他的样子反瞪了眼:“不准看。”

背后的人薄唇微勾,探手一把握住她捏笔的手:“想写什么?”

亲昵的动作让她一时反应不及,不争气地红了脸,低声咕哝道:“放手,我自己写。”他想引人注目,她可不想,现在两个大男人挨这么近,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萧飏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握着她的手,低头继续问了句:“写什么?”

这时候她还哪有心思去想写什么,萧飏笑意深了几分,握着她的手写道:福寿绵延。

这是她对他的期望,亦是他对她的期望,不需要说明,握笔同书间,心自了然,每一笔一划间都是他们最真切的希望,芙蓉醉的毒在身,他们不知道哪一天会离开,只希望可以活的久点,爱得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