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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青丝:第一皇妃/斩青丝:浴火皇妃(106)+番外

琉香微怔愣地站在原地,看到她怀中满脸血污的凤浅歌,手中的茶盏颓然跌落在地,破碎的声音让她迅速回过神来一转身赶紧出去寻找唐九的踪影。一路之上,不断告诉自己,小姐不会有事的,她那么好的人老天爷怎么舍得带走她呢?一定还有救,一定还有的。

可是寻遍将军府上下也找不到唐九的影子,她急得几近哭了出来,赶紧找上凌霄带人出府去找。这死老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出去找酒喝,早跟他说了不准他出去,要天天在府里守着,他倒好一个不注意就溜了出去。

陂修涯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软榻之上,赶紧到内室取出巾帕替她擦拭着,可是任血已经染红他手中的巾帕却依旧不止,他的手都不由颤抖起来,冲着外室端水进来的人喝道:“唐九呢?怎么还没过来?”平日的温和全然没了踪影。

凤浅歌也吓得不由一怔,吸了吸气抬眸望他,低声道:“帮我拿金针。”这点血她还是可以止住的,不然也白跟了唐九学了那么多年医术。修涯一愣,自己怎就忘了她自己就是学医的,疾步到内室翻找着她放药和金针的柜子,将别着金针的锦缎拿了过来。凤浅歌微一敛神,拈针刺穴,一连扎了好几根针,血才慢慢止住。

她知道流鼻血就是体内的毒已经开始腐蚀她的身体,最后连内脏一点一点烂掉了去。这样可怕残酷的毒,当世仅此芙蓉醉。

萧天痕刚从宫里出来,准备朝九章亲王府去,却瞥见路边的酒馆之中一白胡子老头抱着酒坛,样子好不滑稽,定睛一看竟有几分面熟,那不是鬼医唐九吗?唐九抱着酒坛一脸郁闷地灌了一口又一口。他不是不想救她,而是他也无能为力,数十年前虽然让她保住了命,但这终不是长久之计,像现在的状况,早晚都会出现。

萧天痕思量片刻,还是进到酒馆里去,毫不客气地在唐九对面落座:“老头,你不在将军府,跑这来做什么,将军府没酒给你喝吗?”

唐九抱着酒坛,眨巴眨巴眼望向对面的人:“你是哪根葱?”

葱?萧天痕气结,压下心头不满,堆起一脸笑:“我跟你徒弟认识,最近没见她,不知道怎么样了?”不要怀疑他对她有意思,他只是替四哥问一下,从相国府的事后,四哥变得更冷酷慑人,连他都不敢再跟他乱开玩笑了。

“我徒弟……”唐九抱着酒坛,挪到萧天痕身旁坐下,打了个酒嗝,哭诉道:“我徒弟……活不成了?”

活不成?萧天痕差点没从凳子上跌下地去,这话从谁嘴里说出来还能信,可眼前这位是谁,是鬼医,还有他救不了的人?

“你不是鬼医吗?不是连那么点病就治不好吧?”她可千万不能死,她要死了,四哥还不得疯魔了!

唐九抓着他的锦缎袍袖又是擦鼻涕又是擦眼泪:“我当然不想她死啊,可是我要能治好她,早就治好了,还用得着在这里喝闷酒吗。十几年前,我是刚好有个血莲在手,这才侥幸让她捡了条小命,这下也玩完了,我的徒弟啊……”

“那你不去找血莲救人,还跑来喝酒,算什么师傅啊,你是存心要看着她死吧!”萧天痕扯回自己的袖子不满地哼道,这可是他最喜欢的一套长衫。可是他要救不活凤浅歌,真的会有大麻烦的,四哥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

“有那么好找,你去找找看。”唐九鄙夷地瞪他一眼“血莲我找了五十年才找到那么一颗,这些年一直在找,连影子都没找到。”说完他抱着酒坛再度郁闷地灌了一口,血莲不易找,更不易活,要以活人鲜血浇灌方能开发,说不定一个不小心血放干了,也开不出一朵来。

五十年才找一颗?这么难找?萧天痕挠了挠头。正在这时,凌霄和琉香闯进酒馆,一看到唐九琉香便又气又哭:“你个死老头还有心喝酒,快跟我回去救小姐,小姐……小姐她不行了!”琉香一路怎么也找不到唐九,早就哭花了脸。

唐九一听抱着酒坛一遛小跑就出了酒馆,泪奔而去:“徒弟……”

萧天痕愣愣地望着凌霄一行人小跑着往回赶,抬手摸了摸下巴,心下思量着方才的话。凤浅歌她不是真的不行了吧!越想越不敢想,也一遛小跑朝着九章亲王府而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都要她活(五更)

九章亲王府,轻风拂着清凉的梨花香气穿窗而入,一袭银丝锦袍的男子拧着眉望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苍月帝让应公公送来的奏折也只是一部分,他可以帮忙处理,现在朝臣的奏折宫中连看都不看,直接便送到了亲王府。苍月帝的此举是要告诉朝臣有意为四皇子为太子,可是同时也让他成为众矢之的,虽然他并不惧怕这些对手,但明里暗里总有人来使绊。高皇后一党的人都频繁地相互相往。

数日来的繁忙政务让他无闲去关心外面的事,卫国将军府与高家近日的频繁往来是意料之中的。他不惧与任何为敌,只是她不该牵涉其中,如今的他们难道要成为敌人吗?

初夏的风,温凉怡人,梨花渐渐落尽。今年的苍月王朝注定要有一个多事之秋,几个月后的秋猎,注定不会安宁了,那是高家的机会,也是他的机会。而他们所争,所斗的竟是自己的亲人。皇宫真的是个连人生都会扭曲的地方,父不父,子不子,妻不妻,夫不夫,有的只剩下这些残酷无情的争斗。

正在这时,萧天痕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叫嚣道:“四哥,四哥,凤浅歌怕是不行了……”

孔萧飏敛眉微一拧,眸底顿生寒意。萧天痕心虚的住嘴,四哥说过不要再提那个女人的消息,可是现在是关键时刻,算了死就死吧,他硬着头皮道:“我刚在来的路上遇到唐九和将军府的人了,听他们说凤浅歌毒发严重,唐九也束手无策,这回……”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对面人的神色。

萧飏眼底顿起波澜,最后又缓缓沉寂:“将军府的人会操心,不该我们来费心。”修涯不是很紧张她吗,怎么会由着她受这样的苦。面上虽是不在乎,心底却生起阵阵窒闷的感觉。

“姓修的会操心,可是他也解不了芙蓉醉啊。”萧天痕紧张地望着他的神色,心中暗忖:明明心里在意干嘛还要嘴硬。那个女人就是四哥心头的芒刺,年年月月都扎在心口之上。

陂萧飏转身收敛起眼底的异样神色。芙蓉醉,就是这芙蓉醉才让他们相遇。他们谁也不知道哪一天会被这蚀骨的剧毒而夺去生命,以前他会倾尽一生为母报仇,为卫家平恨,这是他一生唯一要做的事。可是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期盼自己能活的久一点,她也能活得久一点,即便无法相守,起码他还能看到她。

“四哥,唐九说他一直在血莲,十几年前就是因为有血莲才救了凤浅歌的性命,可是现在寻了好多年也未寻上这药,这回怕真是……”说话不由叹息,芙蓉醉姓修的解不了,四哥自己也中毒多年,就更解不了了。

血莲?!

萧飏薄唇微抿,眼底掠过一丝了然。血莲是抑制芙蓉醉很好的灵药,他也曾寻觅多年,多少也是有所认知的,他不是没有找到过,只是根本不能令其开花为药。

“血莲,血莲,一听就怪诡异的,竟然要吸食活人的鲜血才开花,谁会那么不要命放这么血去浇花……”萧天痕喃喃自语道,四哥以前也寻过这血莲,但后来不知为何放弃不找了,才寻上血菩提,这才跟凤浅歌两个同病相连的人撞到了一起。

“叫玄成进来。”萧飏冷然出声打断萧天痕的话。

“四哥,你不是真要……”萧天痕一脸惊诧的望着她,他不是……他不是发疯要去找血莲吧,找血莲不要紧,可是要放血浇花,还不得去了半条命,高氏一门正虎视耽耽地盯着亲王府,这时候要出了什么差错,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