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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489)+番外

可是,那样的要求,让她如何下得了手。

夏侯彻紧抿着薄唇,眼底隐现泪光,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却无声地沉默着。

她到底得有多绝望,才会去求人杀了自己。

“她甚至……试过自己了断,但没有成功。”公子宸哽咽地说道。

她脖颈上的伤痕,已经说明了她是险些自己自尽的,只是未能成功而已。

想来也正是因为无法自己了断,她才会那样的求她。

“控制她的骨笛在谁手里?”萧昱问道。

公子宸望了望夏侯彻,说道,“傅锦凰,我有试过去偷回来,可是她控制了她攻击我,没能到手。”

而且现在更可恨的是,她根本不露面。

而他们要想去夺骨笛就必须要过凤婧衣一这一关,才进得到城内,这无疑给他们出了一个天大的难。

否则,她一察觉到危险就会以笛声将她召过去,让她成为自己的挡箭牌,加之城内还有数万的冥王教众,他们很难得手。

“傅锦凰。”夏侯彻寒意森然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凤景望了望淳于越,问道,“那现在要怎么办,只看着皇姐一个人留在那里吗?”

“我从冥衣楼里撕下了关于子母傀儡蛊的记载,在找出解毒方法之前,我们也只能按兵不动了。”淳于越望了望几人说道。

夏侯彻沉默着没有说话,似是默许了。

萧昱恳求道,“请你尽快。”

淳于越取出带出来的药丸交给他,道,“这是你的解药,险些赔着几个人的性命,但总算是找到了。”

萧昱接在手里,却半晌也没有服下。

就是为了么一粒解药,她才千里迢迢寻来雪域城,变成了如今被人控制的傀儡。

若知道要让她付出如此代价才能得到这颗解药,他真的宁愿不要。

“我先去师傅那边看看,你们在这里守着吧。”青湮起身道。

师傅和冥衣他们交手,现在也不知胜负如何了,这里现在也不能冒然行动,她还是先赶过去看看,有没有能帮上的。

沐烟一见她走,便也跟着道,“我也去。”

虽然不怎么待见那师傅,但总归还是教了她本事的,总不至于在她生死关头,自己不闻不问。

她们两一走,屋子里便安静了下来,凤景一个人出了门,遥遥望着对面雪域城外,独立在寒风中一动不动的人,鼻子忍不住的一酸,眼中涌现泪光。

他的阿姐,真的受了太多苦了。

淳于越也离开前去研究子母傀儡蛊的记载,想要从其中找到解除的办法。

公子宸捂着有些微疼的小腹,扶着椅子坐了下来,望了望边上都沉默着不说话的两个人,凤婧衣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如果那个人落在他们两个手里,他们一定不会让他活命吧。

她知道,于他们而言,那个人确实该死。

可是,就算他再怎么十恶不赦,于她而言,他只是她所喜欢的男人,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

只是,眼下的局面,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保全了凤婧衣,又不让他死呢。

就算他们所有人想他死,她也想他能够活着,活着看到他们的孩子出生,长大……

过了许久,萧昱方才将手中的药丸放入里,咽下。

每一个动作都缓慢而小心,小心得如同对待世间绝无仅有的珍宝。

半晌,他望向一动不动坐着的人,嘲弄地笑了笑说道。

“夏侯彻,你我真是枉为君主,到头来却谁都无法保护她。”

她绝望无助的时候,他们两个却谁都没有在她身边。

坐拥江山,兵马无数,却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这样的皇帝……真是无用至极。

夏侯彻没有说话,一手捂着伤口处,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里,始终没有让自己出去看还站在对面的人,他怕自己看到了,会再忍不住冲过去抱住她。

可是他不能,明明她现在离他那么近,他却无法靠近。

老天爷似乎总是这样折磨着她们,曾经朝夕相处的时候,却心隔着万水千山,仇深似海,当天各两端,却心心念念着对方,当都牵挂着对方,却身份有别,一面难见。

纵然,这样爱得艰辛,纵然知道这份爱情难有出路,却依旧难以放下牵挂。

婧衣,我们说好的,要一起活着回去,谁也不能食言。

容弈站在窗口,打量着周围的状况,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回头望了望屋内相对而坐的两个人,这么多年斗得你死我活的两个人,能这样平静地面对面坐着,还真是难得。

曾经让他们斗得你死我活的是那个女人,如今让他们这样并肩一起作战的还是那个女人,情之一字,当真是让人难解。

直到夜色深沉,凤婧衣转身木然地转身进了雪域城内,城门砰然关闭。

她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街巷,回到了冥衣楼里,木然地站在死寂的正厅内,傅锦凰拿着一只鼻烟壶在她鼻间放了放。

凤婧衣手中的剑颓然落地,整个人的神思渐渐回复,缓缓抬手看着手上的血迹,模糊而混沌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

她缓缓将目光转向脚边染血的剑,脚下一软瘫坐在了地上,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这是……这是他的血。

她痛苦地抱住头,脑海里自己一剑刺进他身体的画面却一遍又一遍地回放,震得脑袋都要裂开了一样。

“不……不是真的,我没有……”她喃喃自语,不愿相信脑海中的画面,不愿相信真的那样做了。

可是,她手上的血迹却又真真切切地告诉她,那一切都是真的发生了。

傅锦凰低眉看着瘫坐在上,恐惧得发抖的人,冷笑道,“现在想起来了?”

凤婧衣抬头,目眦欲裂地望向说话的人,愤恨之情溢于言表。

“啧啧,真是可惜,那一剑要是在偏上半寸,兴许就能要了他的命了。”傅锦凰笑着道。

她在城内暗处一直看着,原以为她那一剑能直接要了他的命的,没想到竟然只是伤了他,而第二剑竟然又被人挡下来了,否则现在城外的夏侯彻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凤婧衣咬牙道。

“顾微,你说我想干什么?”傅锦凰微微倾身,冷冷地望着她道,“这么多年了,但凡一点像你的人,我都让她们死了,终于现在你也落在我手里了,你上辈子死在我手里,这辈子又要死在我手里,大约这就是人所说的宿命吧。”

“你真是可笑又可悲。”凤婧衣道。

这么多年,就算到了这里转变了身份和一切,还一样揪着她不放。

“现在,可悲是你而不是我,今天你没有杀他,我们还会有机会的。”傅锦凰冷冷地笑了笑,继续道,“下一个对谁下手好呢?你弟弟?还是北汉皇帝萧昱?还是再去给夏侯彻再补一剑……”

凤婧衣咬牙一把抓住剑,闪电般挥了过来,傅锦凰虽极力避让,脸上却还是被剑锋划了一道,虽然伤口不深,却渗出血来了。

她吹响骨笛,凤婧衣刺在她身前的剑瞬间便再也无法再刺进一寸,她捂住耳朵想要自己不要听到笛声,可是那声音却仿在四面八方的回响,一丝一丝地钻进她的耳朵,钻进她的骨子里。

她极力想保持清醒,可是七筋八脉都一寸一寸地疼,她倒在地上捂着耳朵蜷缩成一团,口中却还是蔓延起血腥的味道。

她看到不远处地上的剑,一想到今日自己的所做所为,顿时心生决绝,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会一直受她的控制,就有可能再去害了他们。

她趁着还有一丝理智,扑过去想要以剑自刎,却被傅锦凰看穿了意图,一脚将剑踢远了,笛声更尖锐,她痛苦的嘶叫,最后倒在地上完全沉寂了。

半晌,她缓缓地站起了身,眼睛闪现着妖异的红光,整个人又像是木偶一具。

傅锦凰放下骨笛,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口,一步一步走近站在她面前,冷笑哼道,“现在才刚开始呢,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