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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410)+番外

况且,江阳王还未处置,宫中一刻也放松不得。

他望着她笑了笑,默然地离去了。

大行皇帝宫中停灵到五日之后才出殡下葬,萧昱每日要关心着皇陵入葬的准备状况,又要处理朝政大事,短短五天功夫人就清瘦了一圈。

五日后,大行皇帝葬入景陵,与敏惠孝昭皇贵妃相邻相依,举国上下国丧一个月,不得有礼乐歌舞,婚事嫁娶。

第六日的早朝,毒害皇帝的江阳王被带至乾坤殿问罪,同时也查得江阳王在江阳数年一直暗中囤积兵马,此次更让不少人混在百姓中回京聚集在了郑氏大宅,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新帝念及手足之情,未治其死罪,削其封号,一生圈禁江阳,郑氏一族的官员大多贬至偏远之地,郑太妃移居出宫,落发为尼。

因为国丧之间,禁礼乐之时,皇帝和皇后登基册封大典便定在了一个月之后。

高太后移居到了庆安宫,凤婧衣便成了坤宁殿新的主人。

宫中一切安置妥当,凤婧衣便准备回凤凰台,入宫已经数日,实在想念孩子。

“皇后娘娘,今日京中命妇和贵女要入宫朝见,你还不能走。”方嬷嬷道。

凤婧衣微微皱了皱眉,道,“此事,不是该定在册封大典之后吗?”

瑞瑞的生辰已经错过了,她哪里还在宫里待得住。

“先帝是禅位,皇后娘娘也已经正式为北汉皇后,册封大典也只是个形式而已,一早已经让人出宫传了话了,午后各府里的诰命夫人和贵女都要入宫了。”方嬷嬷道。

凤婧衣叹了叹气,只得让宫人换下身上一身常服,道,“行了,准备吧。”

说是朝见的命妇贵女,这其中不少便是之前要选给萧昱为妃,心里一个个又怎会真心来朝见她的,她现在实在是懒得无关紧要的人耍心机说话了,偏偏又是躲不过的。

不过,这样的朝见横竖也只有这么一回,打发了也就了了一桩事了。

她早着宫人梳洗着装,用完午膳后不久,宫人便进来道,“皇后娘娘,各府的夫人都已经到了。”

凤婧衣搁下手中的书卷,理了理仪容坐正,方才道,“传吧。”

一家一家按着品阶陆续进来,因为还在国丧期间,个个都是穿着比较素净,也未多戴手饰,不过基本除了其中见过几面的灵犀郡主,一个都是她不认识的。

“这是武安候府夫人和灵犀郡主。”方嬷嬷将最前的一对母女介绍道。

“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母女两人跪下请安道。

“夫人和郡主请起,方嬷嬷,看座。”凤婧衣温声道。

“谢皇后娘娘。”武安候夫人和灵犀郡主谢了恩,起身入座。

灵犀郡主趁着其它人朝见请安之时,打量了一番正座之上一身华贵的女子,手暗自攥紧了手中的绣帕,眼底掠过一丝不甘。

原本,坐在那里成为北汉皇后的人,该是她呀。

可是这一切,就让这个人给抢去了。

凤婧衣察觉了,却也并没有去多看,她不甘心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先帝和皇后,甚至前朝的官员都认定了她是要入宫成为北汉皇后的,可是却被她这个不速之客给占去了。

所有人都一一请过安了入了坐,凤婧衣浅笑扫了一眼,“这大冷天的,难为你们入宫走一趟了。”

“皇后娘娘哪里的话,这些都是该有规矩。”武安候夫人笑语道。

“这国丧期间,把你们叫进宫来,既不能赏花,也不能看戏什么的,也只能一起说说话罢了。”凤婧衣笑意恰到好处的优雅,从容得体。

武安候夫人听了,笑了笑说道,“如今这宫里也冷清了不少,皇后娘娘若是想找人说说话了,差人出宫传一声便是。”

凤婧衣微然一笑,知道她还是不死心想要把灵犀郡主送进宫来,莫说她不喜欢灵犀郡主那性子,便是她想叫她进宫来,萧昱也是不同意的。

于是,望向坐在武候候对面的沈氏母女,这是朝中的大学士沈绍的夫人和嫡女沈宛,姿容没有灵犀郡主那般精致,却别有一番清新婉约的美。

“沈大学士才学渊博,想必沈宛小姐也是才华过人的,听方嬷嬷说沈小姐书法最是出色,若有机会能否送本宫一两幅。”

沈宛本是安静地坐着,突地听到说起自己,有些慌乱地抬眼望向说话的人,回道,“臣女的拙作,若是皇后娘娘能瞧得上的话,日后定让人送来。”

“好,若是家里藏有好书的,不妨也借给本宫瞧瞧,若是本宫这里有你瞧的上的,咱们换了也可以。”凤婧衣笑着说道。

在座的官家小姐,个个看她的目光都透着羡慕和隐约的嫉妒,唯有这个沈宛,眼神平静清亮,大约这就是文人的傲骨,倒是让她有些欣赏。

沈宛瞧了瞧榻上还搁着的书,问道,“皇后娘娘看的可是晋秋十八记?”

凤婧衣侧目扫了一眼小几上的书,有些可惜地道,“本宫从南唐带来四本,宫里寻来寻去也只有六本,还有八本却是一直寻不到。”

沈宛微然一笑,说道,“还有八本,一直让家父藏着呢。”

“是吗?回头本宫让人把这几本送到沈府与你们交换看看。”凤婧衣道。

“宫中的几本,家父倒是也看过,若是能看到娘娘从南唐带回的余下四本,想必家父定然是高兴的。”沈宛笑着说道。

其它人见她独独与沈家人说话一时便有些坐不住了,谁都知道新帝对皇后百般宠爱,若是为沈家说上几句话,沈家怕又是要高升了。

一个个纷纷说着自己家里也有古书字画什么的,她也只是含笑应对,好不容易将一众人给打发走了,天已经快黑了。

她换下一身繁重的凤袍穿上了常服,系好披风对着方嬷嬷道,“若是陛下问起,就说我有事先回凤凰台了。”

“皇后娘娘……”方嬷嬷说着,人却已经快步离开了。

凤婧衣出了坤宁殿便带着况青和几名侍卫出了宫,一行人正准备出城之际,却看到本该在宫里的崔英,带着几个人骑着马准备出城,一个个换了衣冠,似是在刻意隐藏行踪。

况青望了望她,出声道,“皇后娘娘,要怎么办?”

凤婧衣沉默了片刻,道,“跟上去看看。”

崔英现在也是萧昱的近侍,这个时候没有在宫里,却神神秘秘地准备出城,实在有些可疑。

于是,两人没有直接回凤凰台,而是一路暗中尾随崔英离开了丰都。

一路快马加鞭,到半夜之时跟着到了临江城,崔英带着人直接到了驿馆,对着侍卫亮出了令牌,进了驿馆里面。

况青看了看外面的守卫,说道,“那不是下令押解江阳王出京的宫中侍卫吗?”

这明显是冲着江阳王而来的,可是他是想干什么,一时之间却又有些猜不透。

凤婧衣沉默了一会儿,道,“过去看看。”

说罢,带着人到驿馆外,侍卫是认得况青的,自然也就将他们放了进去。

她快步寻到了亮着灯火的屋子,推开门之时崔英正带着人站在屋里,而被看守在内的江阳王已经毒发身亡。

“皇后娘娘!”崔英一看来人,带着人连忙跪下去。

凤婧衣看着倒在地上的江阳王,还有屋内一片狼藉,可见这毒药是被人强灌下去的。

“这是……谁让你干的?”

崔英从袖中取出一块黄布,呈上说道,“这是先帝交待的,若是陛下没有处死江阳王,就让奴才带着这道密旨,将江阳王赐死,以免将来后患无穷。”

凤婧衣接过打开看了一眼,果真是先帝的笔迹,只是这般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到底是让人有些寒心。

“罢了,你就当本宫没来过吧,处理完了尽快回宫去。”

“是。”崔英伏首回话。

凤婧衣带着况青离开驿馆,再回到凤凰台之时,天已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