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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333)+番外

白笑离从来不会去招惹朝廷中人,所以断然不会帮着她们去救凤婧衣跟大夏皇帝为敌,她虽然性格怪异,却从来不干什么逞勇斗狠的事儿。

不过,跟着她唯一的好处是,就是青城山的人都护短,不管他们在外面惹了什么样的祸,白笑离都是护着自己人的。

“等回去了再想办法吧。”公子宸道。

不过,夏候彻今天没有取她们性命倒是真的出乎她的意料的,由此可见凤婧衣就算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应该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如此,她们就还有时间去谋划着救人。

只是,免不得她在夏候彻身边,会再受些苦了。

大夏军营,王帐。

凤婧衣自午后被押解回来便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已经数个时辰,夏候彻也坐在帐中,两个人却从下午到深夜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就连晚膳送过来两个人都是一口没动,又让人撤了下去。

“凤婧衣。”他抬头望向不远处坐着人,目光嘲弄而苦涩,“三年以来,朕对你而言,就只是个让你夜夜恶梦的魔鬼?”

“不然还会是什么?”她面无表情地说道。

“对,朕一定是疯了,才会把自己的仇人,把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女人留在身边!”夏候彻咬牙切齿地道。

他恨她的无情,更恨自己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女人。

凤婧衣没有勇气去看此刻他灼灼的目光和痛恨交加的神情,只是静静低垂着眼帘望着地面,讽刺地说道,“不过才三年而已,堂堂的大夏皇帝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然而,更可笑的是她自己。

明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谁,一开始就知道这是自己的敌人,却还在自己的骗局中一点一点沉沦,纵然她已经悬崖勒马,可她终究犯过这样的错,也因为这样的错而让无数人为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夏候彻看着她一脸讽刺的神情,紧攥着拳头青咯咯作响,他真应该杀了她,杀了她也许就不会这么被她折磨。

“皇上,出事了,被俘的人被人救走了!”方湛在外面急声禀报道。

夏候彻起身快步掀帐而出,跟着方湛前去城墙上查看,原本被吊在城墙上的十几个人,真的都已经踪影全无,下方的铁钎阵上也没有尸首。

“什么人干的?”

方湛摇了摇头,道,“守城的将士都没有看到是什么人出手救的,只是他们反应过来之时,这里被吊着的人都不见了。”

“没看到?”

夏候彻剑眉紧拧,借着火把的光打量着城墙的下方,就算是萧昱亲自来,也不可能借助轻功上到城墙之上,再了无声息地将数十个内力全失,重伤在身的人救出去,却不让守城的人发现。

“是,微臣仔细问过他们,都只说有两段时间脑子是晕晕沉沉,像睡着了一样,第一次一醒来看到城墙上吊着的人还在,第二次之后,人就被救走了,他们都站在原地,却没有看到是什么人来救的人。”方湛回话道。

如果当时皇上没有改变初衷,将所有人都就地诛杀,根本就不会发生今晚这样的事。

夏候彻紧抿着薄唇,伸手将绑人的绳索拉了上来,绳子不是被兵刃割断的,反是被高深的内力所震断,由此可见来的人还是非一般的高手,只怕就是他与对方交手,他也不一定能占上风。

南唐,还有这等高手吗?

方湛抬头远远望了望彭城的方向,说道,“皇上,会不会这是她们早就定好的帮手?”

他话并没有说明,但他相信这个人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

这个救人的神秘高手也是她们早就安排好的,南唐长公主那么紧张地要留那些逆贼性命,而今天夜里这些人就被救走了。

“是她们帮手没错。”夏候彻道。

如果这个人下午同她们一起出手,只怕现在凤婧衣已经被她们救回南唐了。

虽然这个神秘高手并没有来与他交手,但他却不得不防了。

“既然人已经被他们救走了,想必明日南唐大军必然攻城,你调集兵马准备应战吧。”

“是。”方湛应声道。

夏候彻一手撑在墙垛上,举目望着黑暗笼罩的彭城方向,眼底荡起刀锋般慑人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南唐,这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地方,不仅夺走了他唯一的亲人,还要带走他唯一所爱的女人。

“皇上,虽然原大人已经不断运来粮草,但也不够撑七天的,如果长久耗下去,咱们是会吃亏的。”方湛提醒道。

他们手里是有南唐长公主,只要用来威胁南唐皇帝和鸿宣太子不怕他们不退兵,可是皇上却迟迟不愿利用这枚重要的棋子。

“一切等明日较量过再说。”夏候彻说罢,转身快步下了城墙。

方湛独自一人站在城墙之上,侧头望了望彭城的方向,咬牙切齿道,“大哥,你且等着,明日我便拿下南唐皇帝的项上人头祭你英灵。”

王帐内,凤婧衣一语不发地独自坐着,从先前方湛的禀报来看,能不惊动夏候彻这里就将人悄无声息救走的,想来是的白笑离赶来把她们救走了。

如此,她便也就安心了。

夏候彻怒然掀帐而入,冷冷地望着她,“现在你满意了?”

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看到她决然而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如果那些人死在这里,他也将永远失去她,所以一念之差下了那样的命令。

可是,他怎么就忘了,他根本从来没有拥有过她,又何来的失去。

纵然他曾一次次占有她的身体,却也无法在冷硬如铁的心上刻下自己的影子,她自始至终心心念念的只有她的南唐。

而自己,何其可笑,竟在那一刻还因为她对原本该诛杀的敌人心软。

凤婧衣没有去看他,也没有说话。

她知道,若没有夏候彻之前下令将她吊在城头不取她们性命,公子宸等人也不可能被活着救回去。

夏候彻一步一步走近,将她从椅子上一把拎起来,血丝遍布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痛恨不已地道,“说,到底要什么条件,你才肯乖乖留在大夏,你说得出的,朕做得到的,朕都给你。”

他知道,只要她自己不肯留,便会一直千方百计的逃。

一次他能够容忍,他不敢保证再有第二次,自己会不会真的杀了她。

凤婧衣别开头,不敢去看他眼刻情场之上困兽犹斗的目光,到了这个地步他还不肯罢休吗?

夏候彻愤怒的一把捏住她的下颌骨,让她正视自己的眼睛,怒声喝道,“说!”

凤婧衣眼眶有些红,沉默地望着他半晌,出口的话却铮然绝情,“除非我死。”

夏候彻目眦欲裂,眼底的血丝明显扩散,捏着她下颌骨的手发着颤,仿佛随时都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样。

这个女人再可恨,再绝情,他终究还是舍不下,他也认了。

但是,要他放她回去,绝对不可能。

“若非为了南唐,这三年我怎么可能在你身边,自始至终我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立场,自己该做什么,现在我要做的事都已经做到了,为什么还要留在你身边?”她冰冷地说着,眼眶却不争气地泛起了泪光,“你在期望什么,我会爱上你吗?”

夏候彻眼底的柔情渐渐沉寂,只剩下深冷的痛与恨。

“我过去不爱你,现在也不爱你,将来也不会爱你。”说出这句话,她已然泪流满面,却犹还字字狠绝,“夏候彻,你就那么喜欢被人骗吗?还希望我骗你多少年,五年?十年?一辈子?”

夏候彻厌恶地甩开手拂袖而去,凤婧衣推得摔倒在地,一头撞上桌脚,登时头破血流。

她自己扶着桌子站起身,看着风中卷动的帐帘,额头的血流进眼中,右眼所视之处皆化为一片血红,不一会儿功夫整个右脸都是鲜血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