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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318)+番外

青湮眼中杀意顿现,道,“老夫人过世时,根本不可能知道长公主的身份,又何来遗言托付?”

那人瞅了她一眼,道,“血脉亲人,有些事就算你们不说,老夫人心里也跟明镜似的,只是她不想自己认了孙小姐牵绊了她,才至死都没有与她相认,只是托付了我等务必帮着孙小姐回到南唐。”

“跟他废什么话,一刀剁了了事。”沐烟说着,便准备动手。

青湮却剑锋一转挡下了她挥下的致命一刀,沉声道,“我信他说的。”

她曾在靳老夫人身边待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老夫人多次向她打听凤婧衣和凤景的一些事,那个时候想必就已经知道了凤婧衣的身份,所以如今她交待下这样的话来,也极有可能是真的。

“此地不疑久留,已经有人把追兵引向了狼牙关外的方向,你们跟我走吧。”那人望了望四周催促道。

他带着人好不容易混进来,找了半天才总算把她们两个人给找到了。

青湮面目沉凝地点了点头,道,“有劳。”

沐烟虽然还有些不放心,但还是跟了上去。

“宫里现在情形如何了?”青湮一边跟着走,一边问道。

“我们还不知道,不过你见了镜心婆婆,她应该会有消息。”那人在前方带路说道。

有了人替她们引开追兵,加之有人带路,让她们避免了再与人交手,成功走出了山林辗转到了一个僻静的小山村,果真镜心婆婆早已等候在那里。

“你们总算回来了。”镜心看着进门的几人,舒了口气道。

“长公主怎么样了?”青湮直言问道。

镜心沉沉地叹息,说道,“她已经被皇帝废黜了后位打入了宗人府的地牢,而且……要她日日受鞭笞之刑。”

青湮没有说话,握剑的手狠狠地收紧,随后问道,“现在能把我们送进城吗?”

“现在不仅狼牙关和虎牙关的人兵马在追捕你们,盛京城门也戒严了。”镜心望向青湮,道,“而且皇帝既然抓到了孙小姐,肯定也猜测到了你假死之事,就我能把你们再带进去,要想把人从宗人府地牢救出来,也是不可能的事。”

宗人府现在都是夏候彻的亲信兵马看守,且离承天门又那么近,一有点动静承天门的人就会回禀皇极殿,介时势必会惊动夏候彻。

如果她们不能一击成功将人救出来,惊动了夏候彻,只会惹出更大的祸端。

“那怎么办,就凤婧衣那小身板能挨得了几天?”沐烟道。

镜心敛眉沉吟了片刻,道,“事到如今,我们只有去一趟楚王府了。”

“楚王府?”沐烟挑眉道。

“试问,现在盛京城中还能有谁更能比楚王斗得过夏候彻的心机?”镜心望了望她,说道。

她们要想从夏候彻手中救人,就必须要摸得准他的心思,这世上没有比楚王夏候渊更了解夏候彻了。

“现在也唯有如此了,我们的人再接近宗人府只会让人起疑,可以动用楚王府的关系。”青湮抿唇点了点头,侧头朝沐烟道,“我和镜心婆婆去楚王府,你去找淳于越,让他设法通知公子宸他们。”

因为即将回南唐,所以大夏镜内很多人脉都已经在她们之前就撤回了,仅剩的传信渠道只怕也快暴露了,淳于越驯养的雪鹰能比人力更快的将消息送到公子宸那里。

于是,几个人商议之后,兵分两路各种行动。

大夏皇宫,皇极殿的早朝已经结束,新后被废让青湮及南唐那边天翻地覆,在大夏朝堂却不过只是多了一分饭后的谈资而已。

夏候彻一如继往地在书房处理政事,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可是只有御前服侍的孙平知道,这个年轻的帝王心里发生了多大的转变。

自下朝过来,他就一直批折子,连他送进去的茶都是一滴不动的凉透了又端出来,更别说用早膳午膳了。

一直到了暮色降临,宗人府的人入宫来回话,孙平知道大约是关于上官素的,连忙进了殿中禀报道,“皇上,宗人府的人有事禀报。”

夏候彻落笔的动作顿了顿,声音冷冽,“传!”

孙平很快将候在外面的人带了进来,只听来人禀报道,“皇上,上官氏不堪刑罚,已经两番昏了过去了。”

这若是一般的犯人,他们自然打死了便是打死了,但这个人是要死还是要活,都不是他们能说了算的。

夏候彻死寂如灰的眼底一丝痛色如浮光掠过,随即开口道,“那就让人治好了再打,打伤了再治!”

“是,皇上。”过来回话的人心里明了,皇帝是要给上官氏施刑,但又不能将人打死了。

这可着实是难为他们了,既要天天打,又不能把人给打死了,这样的事还真是比杀人还难。

“她说了什么?”夏候彻语声森冷问道。

那人摇了摇头,回首,“没开过口。”

夏候彻咬了咬牙,一句话都不说?

好,他就看看她的骨头能多硬。

“从现在起,没有朕的旨意接近宗人府的可疑人,一律就地格杀。”

“是。”那人垂首回道。

“下去。”夏候彻沉声令道。

只要她在盛京,南唐和萧昱一定会派人来救,他就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能把她从他手里救走。

“微臣告退。”那人跪安,躬身退出了皇极殿书房去。

孙平望着龙案之后面色阴郁的龙颜,不由暗自叹息,这又是何必呢。

非得折磨了她,也折磨了你自己。

直到夜深,夏候彻处理完了所有近日上奏的折子,便一动不动地坐在书案后。

“皇上,夜已经深了,奴才让御膳备着夜宵,皇上可要用些?”孙平问道。

这从早上到现在,滴水粒米未尽,这样下去就是铁打的人也会垮下来。

“不必。”夏候彻疲惫地敛目道。

孙平沉吟了片刻,又问道,“时辰不早了,皇上还是回暖阁休息吧。”

看他眼底那遍布的红血丝,只怕一连好几天都未曾合过眼了。

夏候彻没有说话,默然起身出了书房回往东暖阁,可是一进了门看着里面空荡荡的屋内,都还是她之前住在这里的样子。

他重重一掌拳捶在桌上,桌子承受不住他盛怒之下的掌力,倾刻碎裂在他的掌下,跟进来的宫人惊得连忙跪了一地,“皇上恕罪。”

“来人,把这宫里的都给朕搬出去,朕不想在这里,在宫里任何地方看到跟上官氏有关的一丝痕迹!”夏候彻沉声下令道。

他不要再看到她,不要再看到任何跟她有关的东西,他要将她从他的人生中彻彻底底的抹杀干净。

“奴才这就办。”孙平带着宫人回道。

夏候彻面色沉郁,怒然拂袖而去。

孙平带着宫人起身,站在东暖阁回头望了望夜色之中孤身而去的人,不由暗息叹了叹气。

他不知道那个人骗了他什么,可他相信那绝不全是虚情假意的欺骗,如果没有一丝真心真意,又怎么骗得倒他这般精明善疑的人?

“孙公公,现在怎么办?”宫人小心翼翼问道。

孙平扫了一眼东暖阁内,道,“能怎么办,快动手把东暖阁的东西都换了,换成跟以前全不同的,东西摆放也不能再跟之前一样。”

“是。”一众宫人齐声回道。

孙平点了点头,又道,“再去凌波殿和素雪园那边支会一声,让人把那两处的东西都给换了,换完全不一样的。”

“是。”

说罢,一伙人连忙七手八脚地忙碌起来。

西园,灯火通明,一片静谧。

原泓一边惬意地酌着小酒,一边看着一桌的折子,将上奏重要事情的折子分理到一边上承皇极殿,一般不需要上承的折子便由他直接处理了。

夏候彻一掌推开门,惊得跷着腿的人险些从椅子上跌下来,坐正了自己连忙抿了口酒给自己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