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帝台娇,王的宠妃(307)+番外

她家小姐入宫这么多年,温柔娴静,又聪慧过人,哪一点比那上官素差了,皇上却偏偏迷上了那么个心怀不轨的女子。

“绿袖,你又说胡话了。”苏妙风一边看着内务上呈的东西,一边沉声斥道。

绿袖走近桌边,垮着脸道,“主子你要是将钰妃那时候在海棠林子里的事告诉皇上,看皇上还会册封她为后吗?”

论才论貌,上官素差自家主子的岂止一两截,可却偏偏什么好事都让她占尽了。

“绿袖,这件事我已经一再说过不要再说,你老/毛病又犯了?”苏妙风眉眼一沉,冷声斥道。

“奴婢是为娘娘不甘心,你哪里不如她了,却要处处压在她下面。”绿袖道。

苏妙风望了望她,默然叹了叹气,并没有说什么。

她想,她不如那个人的地方太多了,凤婧衣是注定腾舞九天翻覆天下的浴火凤凰,她却只能是笼中的金丝雀,只是外表光鲜贵气而已。

如果离开这个皇宫,没有了家族的支撑,她能活成什么她从来不敢去想,而那个人却是从民间一飞冲天而起的人。

她羡慕她,却又畏惧她。

半个月后,新后册封大典在礼部和内务府的操办下,大多数已经准备就绪,只等预定的吉日再行册封之礼。

暮色降临,苏妙风见完了内务府总管,望了望窗外的天色怔然了许久。

“娘娘?”绿袖进来,瞧着她又在望着窗外出神,不由道,“娘娘最近怎么了,好多回都这么心不在焉的。”

苏妙风回过神来,淡淡道,“没什么?”

“好几回奴婢不见你,你都能一动不动地愣小半个时辰,真没什么?”绿袖咕哝道。

“好了,你让人准备晚膳吧。”苏妙风说着,起身道,“我去趟皇极殿,回禀皇上册封大典的事。”

“奴婢跟你一起过去。”绿袖道。

“不用了。”苏妙风说着,已经先行出了门。

相较于后宫的冷清,皇极殿总是显得热闹,她远远望了望灯火通明的东暖阁,深深吸了口气朝着皇极殿书房而去。

她知道,这个时辰夏候彻一定还在那里。

孙平刚从里面奉完茶出来,看到来人不由愣了愣,“静贵嫔娘娘怎么过来了?”

“再过几日就是皇后册封大典,有些事还要禀报皇上。”苏妙风平静说道。

孙平闻言点了点头,道,“娘娘稍候,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因着钰妃娘娘尚在养病,册封大典的事便是直接禀明皇帝,这也是夏候彻属意的。

“有劳孙公公。”苏妙风捧着手中的几叠礼册道。

不一会儿功夫,孙平从里面出来,道,“贵嫔娘娘请进吧。”

苏妙风微微颔首,举步进了书房内,请安道,“嫔妾给皇上请安。”

夏候彻抬头望了一眼,道,“平身吧。”

“谢皇上。”苏妙风谢恩起身,捧着册子走近书案,将东西呈了过去,“这是五天之后册封大典安排,还请皇上过目,若有不当之处,嫔妾再重新安排。”

夏候彻搁下手中朱笔,伸手拿过快速扫了一眼,点了点头,“你安排的很好,没什么大问题。”

苏妙风默然而立,没有说话。

半晌,夏候彻看完了,抬头道,“这些日,辛苦你了,就照你安排的就可以。”

“是。”苏妙风应声道。夏候彻继续垂头批着折子,本以为她已经走了,可猛地一抬头看到她竟然还站在原地。

“静贵嫔还有何事?”

苏妙风震了震,抬头直视龙颜,却半晌没有说话。

夏候彻微微皱了皱眉,道,“时辰也不早了,若是没什么别的事,朕让孙平派人送你回雅风堂。”

苏妙风咬了咬唇,上前将一直攥在手里的一封折子放到案上,问道,“皇上,是真的喜欢钰妃娘娘吗?”

夏候彻望了望她,坦然应道,“是。”

“就算她骗了你,害了你,就算她是你曾经痛恨的人,你也仍然喜欢她吗?”苏妙风一字一句都带着颤音。

她不知道,自己说这番话,会落得什么下场。

但她几经思量,还是决定说出来。

夏候彻静静地望着她,平静的眸光渐渐沉冷了下去,“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妙风深深吸了口气,抬头直视着他冷冽的黑眸,一字一句道。

“如果,钰妃娘娘是南唐长公主凤婧衣,皇上还要立她为后吗?”

☆、一寸爱恨一寸痴

她说了这句话,顿时就觉得整间书房的空气都沉冷下来,无形的寒意扑天盖地而来,让她忍不住一个寒噤。

可是话已出口,她只能静等着这句话最终带来的后果。

许久,夏候彻开口,语声冷冽,“静贵嫔,你不是一向与钰妃交好,今日也学会这般诋毁她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苏妙风暗自舒了口气,却又不禁为这个男人而感到悲哀。

“皇上以为嫔妾要干什么,嫉妒她要当上皇后,所以这般迫不及待的污蔑她?熹”

“如果不是,拿出证据来,再来跟朕说这样的话。”夏候彻冷冷地望了望她,垂下眼帘继续看着折子,可是眼中又哪里看得进去半个字。

“嫔妾没有证据,也找不到证据,但如果皇上要找,想必一定会找到。”苏妙风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

以那个人的心机和手段,又怎么可能留下让她能找到的证据,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她的推算,但从那日她一番暗示的话,她就更可以肯定自己的推算十有八/九是对的,否则她不会那般紧张得暗示自己要走的意思选。

也许她会走,可是她却是将大夏前朝后宫都搅到天翻地覆,将这个男人伤得千疮百孔才会走。

永州等地的粮仓事件,她虽然知道的并不详尽,但可以肯定与她脱不了干系的,因为这件事最终获得最大的好处的是南唐和北汉。

她处心积虑地在大夏,一步一步地激化君臣矛盾,剪除了几大家族,虽然也是除掉朝中一些虎视眈眈的人,可同样也是削弱了皇帝的力量,如今前朝靳家傅家邵家接连问罪之后,无不是人心惶惶,外有南唐和大夏战事僵持,朝内又出了永州的粮仓事件,她是一步步布好了圈套,要将他逼到内忧外患的境地。

如果没有这个人对她的真心宠爱,她又如何能做成这一切,可也正是他的真心,成了她对付他的利刃。

直到现在,他依旧在护着她。

“南唐长公主已经死了,这个名字,朕不想再听到了,静贵嫔!”夏候彻字字沉冷骇人,让人不寒而栗。

“皇上不想再听到,还是不敢听到?”苏妙风铮然道。

“苏妙风!”夏候彻怒声喝道。

苏妙风知道他是真动了怒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继续说道,“皇上与钰妃朝夕相处,真的就一点都发觉到她自那个南唐长公死之后的变化吗?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曾疑心过吗?”

睿智如他,一开始就对她处处都怀疑,到了那个南唐长公主和上官敬死后,他不会一点都没有疑心过,只是……他已经害怕去揭开那个答案,害怕知道自己生平第一次深家上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仇敌。

所以,他就真的当南唐长公主已经死了。

可是,就算他自己再怎么不愿相信,也总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夏候彻没有说话,望着殿中跪着的人,目光沉冷而凛冽。

他有怀疑过吗?

他有的,只是他更选择相信她,相信所有的一切和她没有关系,相信她也是真的爱着他。

“皇上,有些东西不是你不相信,它就不存在。”苏妙风望着那双深冷如寒潭的黑眸,郑重说道。

“说吧,你告诉朕这些,你这说番话,到底想要什么?”夏候彻冷言道。

她不可能平白无故地说这番话。

“嫔妾平生只有两个心愿,一愿苏家上下平安,二愿……”苏妙风直视着他,决然说道“离开宫廷,永远都不要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