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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303)+番外

“你这狠心的女人,怎么能睡那么久才肯醒来,真是要把朕逼疯了才甘心吗?”

凤婧衣浑浑噩噩地头搁在他的肩膀上,依稀是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声音,她喃喃低语道,“我做了好长一个梦。”

他闻声失笑,吻着她的侧脸问道,“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自己很早很早就认识你了,梦到我十七岁就嫁给你了,梦到我们一起过了好多年,好多年……”她喃喃说着,眼底渐渐蕴了泪,悄然涌出眼眶。

那个梦太美,美得让她舍不得醒来。

她这一生欺他骗他,算计他,可是在那个梦里,她是真的爱过他。

夏候彻觉得颈窝有些微湿,将她从怀中松开才看到她一脸的泪痕,不由一阵心疼。

“虽然你比梦里晚了几年嫁给朕,不过将来也还是会有很多年的,暮暮朝朝,岁岁年年,朕在,你就在。”

“可是有一天你带兵上了战场,很久很久都没有回来,我去找你怎么都找不到,然后睁开眼醒了……”她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这些话她此刻不说,将来就更没有那个机会,更没有那个勇气说了。

夏候彻失笑,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看,朕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

原来是做了那样的梦,否则以她的性子,怎会一醒来就莫名其妙对他说出那样的话来。

不过,不管是梦里,还是梦外,那句话总是对他说的。

凤婧衣默然含笑,眼底那份热切却在悄无声息中归于沉寂。

他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摸着她清瘦了的小脸道,“先前好不容易养出几两肉,现在全给折腾没了。”

她看着他眼中遍布的血丝,道,“你也瘦了。”

“是吗?”他勾唇笑道。

不知是劫后相见,还是她初醒那番情意绵绵的话语,此刻眼前的她让他前所未有的心潮难平。

她伸手摸了摸他长出胡茬的下巴,失笑道,“还邋遢了。”

夏候彻闻言挑眉,低头便朝她脸上吻去,蹭得她缩着脖子直躲方才放过她。

沁芳端着药进来,看着床边嬉闹的两人又默然地退到了帷帐外,心中不由思量,面对这样的大夏皇帝,主子真的……一点都没有心动过吗?

不过,不管有没有,最终都是一样的结果。

只是,她更希望她没有,将来也能走得干净利落。

孙平安抚好上书房一干等着面圣的大臣,方才赶来东暖阁,在帐外听到帝妃的嬉笑说话声,伸到帐边的手又收了回去,有些不忍进去打扰。

毕竟,这大半个月皇上忧心钰妃的样子,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皇上自小不得先帝和生母疼爱,多年以来为自保也就练就那多疑的性子,如今能和钰妃这般恩爱,也实在是难得。

只是,可惜了接连夭折了的两个孩子。

想到这里,他望了望沁芳道,“等会儿再过来吧。”

两人出了东暖阁,他将东暖阁伺候的宫人都叫到了殿外,道,“钰妃娘娘大病初愈,先前小产的事谁也不准在皇上和娘娘面前提了,以免扰了娘娘休养。”

宫人自然知道其中利害,连忙应道,“是,孙总管。”

孙平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人出来,便硬着头皮进去在帐外道,“皇上,几位大人还在书房等着呢。”

帐内的人闻声,有些不悦地回道,“知道了。”

夏候彻无奈叹了叹气,扶着她靠着软垫,给她盖好了锦被道,“朕去书房,一个时辰后再过来看你。”

“好。”她点了点头道。

夏候彻见她答应得这么干脆有些不高兴,还赖坐在床边不肯走,“朕不想走。”

凤婧衣无奈地笑了笑,道,“皇上再不去,前朝的大人可就得说臣妾是迷惑君心的妖妃了,这样的罪名,臣妾可担不起。”

夏候彻倾身在她唇上浅吻,温声道,“乖乖等朕回来。”

说罢,起身大步出了帷帐。

他前脚出去,沁芳后脚端着药送了进来,道,“主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凤婧衣喝完药,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二十天,是皇上把淳于越请进宫才治好主子的。”沁芳如实回道。

凤婧衣沉吟了半晌问道,“宫里现在如何了?”

“皇后和郑淑仪被废了位,悄悄被皇上赐死了,靳贵嫔带着宗珩被皇上暗中送出宫去了,想来是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沁芳道。

她闻言点了点头,一切都与她先前所计划的结果相差无几。

“只不过……”

“还有什么?”凤婧衣望向她追问道。

沁芳站在床边,压低声音说道,“静贵嫔苏妙风似乎发现了墨嫣的那具尸体是假的,对于主子的事她到底知道了些什么,现在我们也不知道。”

“苏妙风?”凤婧衣喃喃念着这个名字,沉吟了片刻问道,“她最近有什么异常举动?”

“这倒没有,基本上就是待在雅风堂,受皇上之命处理一些宫内的事情,苏家的人也有人盯着,也没有任何追查的迹象,可是墨嫣临走之时却一再叮嘱,要奴婢务必小心提防着她。”沁芳坦言道。

凤婧衣许久没有说话,最后只是道,“我知道了。”

“永州和陈州的事比计划要早被发现了,原丞相已经去了济州和襄阳调查那边,估计过不了多久会回京。”沁芳小声说道。

凤婧衣抿唇垂下眼帘,只是默然地点了点头,没有说一句话。

隐月楼用了两年设计这个局,永州和陈州都仅仅是个开始,他们就算比她计划要早发现,现在也无力再挽回什么了。

夏候彻要继续交战,势必会让大夏酿成内乱之祸,他没有退路。

“青湮知道你这几天会醒来,要奴婢转告你,现在不用你再拖住他在盛京,他就算是御驾亲征也要顾忌后方,对南唐构成不了多大的威胁,你是时候脱身回去了。”沁芳说道。

凤婧衣拧眉摇了摇头,叹道,“还要再等等。”

虽然大夏几个粮仓,被隐月楼给掏空了,可是为了不被朝廷发觉,还是给他们留了一些让那些官员掩人耳目的。

如果她这个时候走了,夏候彻极有可能盛怒之下御驾亲征,不择手段拿下一向被誉为天下渔米之乡的南唐补充粮草再图北汉。

她还要耗下去,等大夏几个粮仓粮草耗尽,让他内外无法兼顾,那才是她能脱身的时候。

“可是……”

“我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凤婧衣打断沁芳欲要出口的相劝,敛目叹道。

沁芳默然站了一会儿,收拾了药碗退了下去。

随着她的离去,内室归于一片死寂,凤婧衣怔怔望着穿窗而入的阳光,一双眼睛满是矛盾的苦涩。

她并不想如此害他,可有些事她却又不得不去做。

他有他的皇图霸业,她有她的信仰坚持,那是他们谁也无法退让的所在。

她的退让,会让南唐江山血流成河,那是她付不起的代价。

一个时辰,短暂却又漫长。

夏候彻再回来看着她一个人望着窗口发呆,不由皱了皱眉,坐到床边道,“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

凤婧衣回过神来,淡淡笑了笑,“好像好久没有看到太阳了。”

“这两日风还有些冷,等过几日再暖和些了,朕带你去园子里好好晒晒太阳。”夏候彻薄唇之上笑容洋溢。

孙平带着宫人将拿来的折子都放到了榻上,道,“皇上,没什么事奴才去外面了。”

“去吧。”

孙平带着宫人跪安,出了帐外候着。

夏候彻将她从床上抱起,道,“陪朕到榻上坐着。”

还不待她答应还是拒绝,已然将人放到了榻上。

他给她取了毯子盖上,自己方才坐下准备处理折子。

她坐在边上百无聊赖,便翻开未批的折子递给他,突地拿起一封未标明何部上奏的折子,打开一看里面洋洋洒洒记着数十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