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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279)+番外

苏妙风无奈地叹了叹气,道,“这宫里让人呕气的事多了去了,件件都咽不下气,早就活不到今日了,钰妃走到今天是她自己的本事,我没什么不甘心的。”

绿袖看到的,想到的并不多,只是觉得上官素入宫的一介宫仆,竟一直得皇上宠爱做了钰妃,故而为她不甘心。

她以前没有不甘心,在知道那个人的真实身份后,就更没有不甘心的地方。

因为,她确实比不得她。

“主子……”绿袖咬了咬唇,想要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

苏妙风起身,上前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抬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认真说道,“绿袖,你从府里跟着我进宫这么多年,你想我在这宫里过得好,我都知道,可是……”

绿袖红着眼眶望着她的眼睛,沉默不语。

“我不想做钰妃的敌人,你也不要逼我做她的敌人。”苏妙风郑重说道。

上官素入宫之后,想要害她的人,如今又有几个有好下场。

宁美人,太后,兰妃,傅锦凰,只怕接下来就是皇后了,她可不想成为她对付的目标之一。

因为,论及手段,心机,势力,她都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如今她还被皇上宠到了心尖儿上……

绿袖咬了咬唇,垂头应声道,“奴婢记下了。”

只是,她怎么也不明白,主子一向聪明过人,以往同傅皇贵妃较量也不见退缩,如今却一再忌讳着这个钰妃。

午膳之时,夏候彻准时到了东暖阁,回了内殿见她正在临摹字帖便走近瞧了瞧,不由勾唇笑了笑,“真不懂,你怎么会喜欢干这么枯燥乏味的事情。”

凤婧衣抬眼望了望他,并没有搭理。

夏候彻绕过桌案,站在她边上瞧了瞧,点了点头道,“也就这手字还能见人。”

女子的字一般都是娟秀飘逸,她的字却是柔中带刚,颇有几分男子的浑厚。

凤婧衣搁下笔,挑眉望了他一眼道,“是,臣妾哪哪儿都见不得人,不碍皇上的眼了。”

夏候彻失笑,一把将她拉在怀里拥着,“好了,朕说笑的,你若是见不得人,怎么会把朕的魂儿都勾了。”

凤婧衣抿唇,没有言语。

夏候彻拿起她临的字一张一张瞧了瞧,道,“这手字倒真的颇有风范。”

宫中女子大多也都学书法,但都不过空有其表,真把字能写出神韵的,却没有几个。

“皇上,娘娘,可以用午膳了。”沁芳进来道夏候彻搁下手中的东西,牵着她出了内室,刚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动碗筷,孙平便匆匆进门来道,“皇上,玉霞关八百里加急。”

“折子呢。”夏候彻眉眼微沉。

孙平快步上前将折子递到了他手里,规规矩矩退到了一边。

凤婧衣瞧着他沉谙的面色,想着这军报上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过,对于他不是好消息的话,那么于她而言就是好消息。

夏候彻怒意沉沉地合上折子,道,“彭城失守,两年功夫,这南唐小皇帝还真是长了本事了!”

凤婧衣暗自松了口气,看来凤景在彭城一战已经胜了,比她预想的还要快,看来她不在他身边的日子,他确实是长大了不少。

一切,都在朝着她所计划的方向发展。

☆、一寸温柔一寸凉29

彭城失守,是必然的结果。

如同当年玉霞关破之后,南唐会亡国是一样的结果,当初她是措手不及,才将南唐拱手相让。

如今,她是步步为营在夺回故土。

南唐亡国之后,南唐宫廷一部分亲信便化身为百姓隐没在了民间,分散在了南唐的各个城,大夏再怎么兵马强壮,但对于彭城却没有他们这些在南唐从小生活的人了解。

他们了解什么地方利于隐藏,什么地方易守难攻,什么地方能切断敌人后路,这一切都是大夏在彭城的守军所想不到的,再者彭城到玉霞关的大营相距甚远,兵马驰援也是来不及的煨。

这一仗,凤景必然是会赢,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后面的玉霞关才是最大的难题,那本就是易守难攻的关口,且又有大夏的重兵把守。

而且,经历彭城一战之后,夏候彻肯定会有别的对策,而她现在并不知道他会做何打算纸。

但愿,凤景能在彭城撑过这个冬天才好。

“素素,朕有事要去书房一趟。”夏候彻面目沉凝,起身望向沁芳道,“伺候你家主子好好用膳。”

“是。”沁芳垂首回道,与一众宫人恭送圣驾。

凤婧衣看着她带着孙平等人离去,想来他这会儿也是没什么心情吃饭的。

沁芳打发了其它伺候的宫人出去,给她布了菜说道,“主子,下一步怎么办?”

“一会儿我亲自给凤景写信,让他先固守彭城。”凤婧衣郑重说道。

凤景已经年少气胜,现在连战连捷,她只怕他冲动之下发兵玉霞关,那可就要吃大亏了,连番交战,兵马也需要时间休养生息。

毕竟,后面才是真正的较量。

这样的时候,便是公子宸相劝,他急于求成也不一定听得进去,所以这封信必须她自己来写。

“好。”沁芳说着,先给她盛了汤,布了菜。

凤婧衣抿唇笑了笑,说道,“公子宸的下一步应该已经快了,我们也该帮傅美人一把了。”

邵皇后想要借刀杀人,且不说傅锦凰这把刀会不会让她借,如今只怕傅锦凰愿意,她也得让她无刀可借了。

只要她没有了可以利用的人,就不得不亲自出手,只要她亲自出手,而她就等着她出手的那一刻。

她在夏候彻的眼皮底下,主动出手找别人麻烦难免惹人怀疑,但若别人出手对付她,她只要为自保加以利用扭转局势,那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还有一件事,奴婢倒是忘了。”沁芳低声道。

“什么?”凤婧衣闻言望向她问道。

“青湮传消息进宫说,要主子注意提防着楚王,但没说什么原因,只是觉得这个人有些可疑。”沁芳坦言道。

凤婧衣闻言没有说话,只是默然地点了点头。

这是青湮的提醒,她一向警觉只怕是发现了什么,不过她们与楚王府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将来是敌是友也不一定,谁都有点自己的打算,这并不奇怪。

不管怎么样,目前她们还不到和楚王府断交的地步,她在这宫里已经强敌环伺,她可不想这时候再加一个狡猾的楚王。

虽然不知道楚王还有别的什么心思,但他对皇极殿那个皇位有野心是肯定的,只要他有这个

心思就行了。

沁芳抿唇望着她深沉的眼睛,问道,“主子,奴婢一直想问一句话。”

凤婧衣一边用着膳,一边望了望她,笑道,“什么话?”

“主子是真的会和楚王联手置那个人于死地吗?”沁芳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道,“真到那一天的时候,你下得去手吗?”

那个人,自然指的是此刻皇极殿书房的夏侯彻。

凤婧衣沉默地咀嚼着口中的饭菜,咽下之后说道,“我不会杀他,我也杀不了他。”

若论及单独的较量,她无疑是他的手下败将。

而他们之间的较量,已经不仅是他们个人的生死,更关系南唐和大夏的生死,他有他不能退让的理由,她也有她不能败的坚持。

“主子……”

“但是,我会倾尽全力给楚王府一个翻身之机,至于最后他们谁胜谁败,那就各凭本事了。”她平静地说完,低头继续用膳。

没有人知道,那冗长的沉默之后,她真正思量的是什么。

夏候渊一直帮着她们,无非就等着她们事成之时的那个时机,而那一天……已经越来越近了。

沁芳望着她眉眼间一掠而过的森凉,心不由一颤,分不是清欣喜还是悲哀。

凤婧衣一个人沉默地用完了早膳,搁下碗筷道,“再准备些吃的,我一会儿送书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