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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270)+番外

宫里偶尔会请戏班子入宫,那都是请最出名的,杂耍戏法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是从来不会传入宫里的。

“这要没有皇上点头,奴才也没这个胆子去请这些人进宫来啊。”孙平含笑望了望她,继续说道,“皇上说看着喜庆,兴许娘娘看了会高兴些。”

皇上要忙着朝政也不可能时时陪着钰妃娘娘,先前向太医问起说钰妃有梦魇之证,太医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要不去想那些东西,夜里自然也不会梦到。

于是,皇上才吩咐了他让内务府请这些班子进宫,不过是希望钰妃娘娘看了能高兴些,不再心里想着上官大人的死而心情沉郁。

“那你安排着吧。”凤婧衣点头道。

“行,那奴才先去给皇上回话了,安顿好了再过来通知娘娘。”孙平说着,跪安退了出去。

凤婧衣望向沁芳,道,“一会儿差人请苏姐姐一起过来看吧,我也好几日没见着她了。”

“是。”

“今天阳光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她说着,已经从榻上起身。

沁芳连忙去给她取了披风系上,方才跟着她出了皇极殿。

谁知,刚出门没走多远,便正撞上入宫面圣的楚王夏候渊,上前朝她见了礼,“钰妃娘娘这是要出去吗?”

“出去走走。”凤婧衣微微颔首,说罢便准备带着人离开。

夏候渊在她擦肩而过之时,却开口道,“有人托本王带件东西给娘娘。”

凤婧衣顿步望向他,“什么东西?”

夏候渊说着望了望跟在身后的家仆,道,“东西拿过来。”

仆人闻言捧着一个盒子近前,夏候渊伸手掀开了盖子。

凤婧衣看到盒中的东西猛然一震,刷地抬头望向他,“哪里来的?”

盒子里不是什么特别之物,只是一盏破旧的河灯,可是那河灯却是她在北汉丰都的祭神节放入河里的那一盏,只有萧昱知道这件东西,那么是什么人托他带进宫来不言而喻。

可是,这样的时候,他怎么会来了盛京?

夏候渊盖上盒子,淡笑说道,“这河灯的主人想见一见娘娘。”

凤婧衣秀眉紧锁,有些惶然,有些不安,更多的是恐惧。

他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候来这里,一旦被夏候彻知道了,又怎么会放他活着回去。

“本王还要去面圣,娘娘若是要见,再差人通知本王吧。”夏候渊说着,带着人与她擦肩而过去往皇极殿。

他想,这世上再找不到比萧昱更胆大疯狂的人,竟然在两国交战之际,在混乱的战场上混入大夏军中千里迢迢来了盛京,来到自己死敌的眼皮底下。

凤婧衣站在原地,久久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主子,是什么人?”沁芳扶着她问道。

凤婧衣敛目深深吸了口气,道,“一个我不该见的人。”

沁芳见她这般异样的神色,心中也猜出了个七八分,若不是上官将军,还能有谁让她这般。

“回去吧。”凤婧衣转身准备返回,已然没有了散步的心情。

沁芳没有说话,只是默然跟着她又返回了东暖阁,没有再向她追问什么,默然带着宫人退出了内殿,留给她一片安宁。

她自然希望上官将军来了,能把她带走。

可是,只怕上官将军想带她走,她自己也是不会愿意走的了。

凤婧衣坐在桌边一动不动地望着梳妆台上那只锦盒,却始终都没有再去打开它去拿出里那块古玉。

她曾一直想成为那个玉佩的主人,也想与那个送她玉佩的人相伴到老,可是现在……她还怎么用那么多条人命换来的性命,抛却一切与之长相厢守。

在上官敬遗体前跪了一夜,她是后悔自己来到大夏的,如果自己没有冒这样的险,也许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可是,当时若有别的出路,她又何尝想走这一步。

路是她自己选的,她没有资格后悔,也没有资格退缩。

午膳时分,夏候彻从书房过来,寻到内殿只看到一个人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连他进门都没有察觉。

他轻步走到她身后,双手搭上她的肩问道,“发什么呆?”

凤婧衣倏地回过神来,掩去眼底的异样,扭头望他道,“你回来了。”

“朕都在你背后站好一会儿,这时候才问?”夏候彻说着,在她边上坐了下来。

“嫔妾没有听到。”她淡笑说道。

“一个人想什么,那么入神?”夏候彻道。

凤婧衣抿了抿唇,说道,“嫔妾在想……孩子该取什么名字?”

“哦?”夏候彻眉眼间掠起笑意,端起茶抿了一口问道,“都想了什么?”

“想的都不好。”她笑语道。

“这日子还长着呢,回头朕想好了给你一一列出来,你再挑一个就行了,不必这么费神。”夏候彻搁下茶盏,拉住她的手含笑说道。

“嗯。”她没有再多言,只是吩咐了沁芳准备传午膳,不愿再看到这个男人说起孩子时的欢喜雀跃。

午膳之时,孙平带着一人过来,禀报道,“皇上,钰妃娘娘,下午表演戏法的都安排好了,奴才把要名字都列好了,娘娘想看什么挑一挑,也好让他们先准备着。”

说着,将名册递了下来。

夏候彻拿过递给了她,朝孙平问道,“安排在哪里?”

“就在皇极殿西侧的园子里。”

皇帝一副恨不得天天自己看着人才放心的,他哪里敢安排得远了。

夏候彻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她挑得费劲,直接拿了册子一合上道,“让他们有什么演什么,今天演不完还有明天呢。”

“是。”孙平应了应声,带着人退了下去。

夏候彻看着已经放下碗筷的人,动手又盛了一碗汤给她,“喝了。”

凤婧衣皱了皱眉,还是端着碗硬着头皮喝了下去,可刚一搁下碗便一把捂住了嘴,沁芳连忙叫人端了痰盂过来。

夏候彻瞧着她硬是将刚吃过的午膳给吐了干净,不由有些眉目纠结,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道,“叫太医过来看看。”

沁芳端来漱口的水,说道,“吐完了就好了。”

夏候彻等到她漱了口,将她扶回了内殿,直到太医过来诊过脉了才安心离开。

沁芳又重新给她备了膳食送来,问道,“再有一个时辰,楚王就要出宫了,主子有什么打算?”

上官将军千里迢迢来了盛京,只怕不见到她,也不会轻易离开。

凤婧衣沉默了许久,道,“把那个装玉佩的盒子拿过来吧。”

沁芳闻言起身到梳妆台将东西给她取了过来,道,“上官将军想来也是不放心主子才来的,虽然现在处境艰难,但你总要见他一面。”

之前传出南唐长公主在盛京被处死,只怕也正是因此,他才不放心赶来盛京相见的。

凤婧衣接过盒子却始终没有打开,只是道,“你把里面的东西交给楚王,托他带出宫交给那个人吧。”

“主子……”沁芳望了望她。

“去吧。”凤婧衣打断了她欲要再相劝的话。

他看到这块还回去的玉佩,应当明白她的意思的。

老丞相的苦心安排,这么多的人命换得她一人性命,不是为了让她这样花前月下,儿女情长的……

凤婧衣早在她亲手砍下卞玉儿头颅的那一刻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只是南唐长公主。

☆、一寸温柔一寸凉25(万更,求月票!)

沁芳带着东西离开,她敛目靠在床上,胸口阵阵窒息般的痛楚。

她不敢见那个人,她怕见了他以后自己苦苦支撑的坚强会在他面前崩塌,她怕自己会软弱的将他当作避风港,却让他和更多的人承受原本与他们无关的灾难。

她自己的路,终究是要她自己走下去,哪怕遍体鳞伤,哪怕最终是绝望的深渊,她也没有资格回头了。

苏妙风接到去通知的人赶来皇极殿,到了东暖阁外只听到内侍说钰妃还在休息,便自己先寻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