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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257)+番外

她并不希望夏候彻这个时候出现,可是这里是大夏皇宫,她一个宫婢又哪里拦得住圣驾。

主子这样睡着了也好,睡着了起码不用面对着那个人。

“素素?”夏候彻掀帐大步进来,瞧着坐在椅子上的人唤道。

沁芳欠身行礼,道,“奴婢给皇上请安。”

夏候彻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刚走了两步踩到了什么湿湿的东西不由低头瞧了瞧,倏地一抬头道,“哪来的血迹。”

沁芳咬唇忍住眼泪,哽咽着回道,“娘娘方才进门呕了血,奴婢还没来得及收拾。”

“那还愣着作什么,还不宣太医过来!”夏候彻几步走近道。

“主子这一身湿衣服还没换下来,穿久了会生病的,奴婢叫了她,她却睡着了。”沁芳坦言回道。

夏候彻拧了拧眉,道,“你去准备别的吧,衣服朕帮她换了。”

“还是奴婢来……”沁芳话还没说话,站在她面前的人已经将靠椅子里睡着的人抱着进了浴房。

夏候彻一边朝里面走,一边催促道,“把衣服拿进来。”

这秋日里天已凉了,她又刚淋了雨,里面有温泉换衣服会暖和些。

沁芳咬了咬唇,还是拿着衣物跟着进了浴房。

夏候彻解开她身上的湿衣服,这才看到里面白色的里衣全是一片刺目的血红,不由目光一紧,“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这个奴婢也不知道,昨天也不见她受伤……”沁芳红着眼眶泣声说道。

夏候彻抿了抿薄唇,想来是之前孙平去找她之后,她被人所伤,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太多,他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奴婢去拿药过来。”沁芳慌忙跑了浴房,去找外面候诊的太医拿伤药。

夏候彻拉开她里衣的衣襟,这才看到里面包扎过的伤口还在不断渗着血,不由敛目深深吸了口气,拉过边上的毯子裹在她的身上,低头心疼地吻着她冰凉的额头,“素素……”

沁芳拿了药进来,道,“皇上,药拿来了。”

“你出去准备些驱寒的汤药吧。”夏候彻吩咐道。

“是。”沁芳躬身退了出去,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痕。

夏候彻拆开她包扎过的伤口,小心翼翼地重新上了药包扎好,拿湿的巾帕擦去她身上的血迹,方才给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掌。

他伸手摸着她苍白冰凉的脸,幽幽叹道,“素素,你这样可让朕怎么办?”

可是,紧闭着眼睛的人却没有一丝反应。

夏候彻起身将她抱出去放到床上,朝着帐外道,“太医!”

几名太医连忙掀了帘子进来,“微臣给皇上请安。”

“行了,做你们该做的事。”夏候彻扫了一眼道。

“是。”

几名太医连忙到了床前为床上的人诊脉,各自把过脉搏之后商议了一番,为首一人上前回道,“皇上,钰昭仪娘娘是郁结在心,这几日有伤在身又太过劳累了,加之今天又淋了雨着了风寒,奴才们开了方子让娘娘每日服用好生调养一番,慢慢便能调养回来的。”

皇上这般紧张钰昭仪的病情,若是说得太严重了,他们免不了又是一顿罪责,只得设法慢慢给钰昭仪用药调养。

夏候彻敛目点了点头,道,“即日起,你们每天留两个人在凌波殿轮番守着,钰昭仪的病情有任何差池,朕唯你们是问。”

“是,臣等一定竭尽全力救治好钰昭仪娘娘。”几名太医连忙跪了一地回话道。“行了,出去吧。”夏候彻道。

太医们躬身退了出去,内殿一时间便安静了下来。

夏候彻到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不由拧眉叹了叹气。

沁芳煎好了驱寒的汤药进来,走近道,“皇上,药好了,奴婢来喂主子喝了。”

夏候彻侧头望了望他,伸手拿过了她端着的碗道,“朕来喂吧,你再去炖碗参汤过来。”

沁芳抿了抿唇,还是应了下来,“是。”

这两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想来她在宫外也没怎么好好吃过一顿饭,这才几天的东西又清减了不少。

夏候彻坐在床边,耐心地喂了床上的人喝完了一整汤药,执着帕子拭了拭她脸上的药汁,沉默地坐在床边,没有离开,却也没有说话。

上官敬即便不是他亲手所害,可也是因为他的原因还送了性命,这个结只怕素素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解得开。

原泓追查的结果说,跟着她一起冲进宗人府的那些人是北汉人,那么想来便是卞嫔想要引开他们的注意力,故事安排的。

果然南唐长公主已经和北汉鸿宣太子勾结一气了,而让他一直想不明白的是,卞嫔为什么要那样处心积虑地杀掉上官敬。

仅仅是因为上官敬和素素投靠了他,可他却又隐约感觉还有着别的所不为人知的原因,只是一时之间他还想不明白。

他正想着,床上的人似乎动了动,他连忙抬头一看,这才发现睡着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满头大汗,似是做了可怕的恶梦,整个人都抽搐颤抖着。

“素素,素素,快醒醒!”他将她扶起靠自己身上,轻拍着她的脸想要叫醒她。

可是,睡着的人却怎么也醒不来,在那个黑暗绝望的梦境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她梦到,她站在刑台上观刑,看着卞玉儿被断手断脚最终腰斩。

然后画面一转,她也被那样送上了刑台,一样地被斩断手脚,受了腰斩之刑,她的血流了一地却怎么也死不了……

于是时间过得好慢,好慢,慢得可以感觉到每一滴血渗出身体化为冰凉。

沁芳在外面听到声音连忙掀帐赶了进来,到床边一看情形跟着跟唤她醒来,可是沉沉睡着的人却怎么也没有睁开眼睛。

“宁神香,宁神香……”她喃喃说着,连忙去柜子寻出了宁神的香料点着,想要这样能让她睡得安稳些。

夏候彻在这里守了一夜,凤婧衣也整整做了一夜的恶梦。

夜里的时候雨停了,黎明将至的时候孙平带着几个皇极殿的内侍过来,向沁芳询问了里面的状况后,在帐外道,“皇上,早朝的时辰快要到了。”

在床边静坐了一夜的人回过神来,抬手探了探床上之人的额头,掖了掖被子方才起身掀帐出去,朝着沁芳吩咐道,“好好照应你家主子,朕下午得空再过来。”

“恭送皇上。”沁芳带着一众宫人跪安道。

夏候彻带上孙平离去,出了凌波殿方才问道,“漪兰殿那边怎么样了?”

“皇后和皇贵妃娘娘都安排妥当了,兰妃娘娘的灵柩今天出殡,就在下午。”孙平如实回道。

夏候彻敛目点了点头,一边走一边说道,“等到了下午,朕再过去瞧瞧,你稍后去内务府瞧瞧,看看今年有什么新进贡的补身药材,挑好的送到凌波殿来。”

“是,奴才随后便去。”孙平回道。

暴雨过后的晴天,万里无云。

凤婧衣是在午后醒过来的,沁芳叫了太医进来请脉,又不放心地一再瞧着她,“主子还有哪里不舒服?”

“嗯,有些饿了。”凤婧衣靠着软垫说道。

沁芳不由怔了怔,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这般平静的人,如果不是看到那双死寂苍凉的眼睛,她真的会以这个人根本不曾经历昨天的之前的那些恶梦。

可是,她宁愿她这一觉醒来,有悲痛伤心,有哭泣绝望,而不是这样恍若什么都不曾发生的平静,这样的平静该要多大的决心才能压下那一切,她不敢去深思。

“我睡了多久了?”凤婧衣问道。

“一天一夜。”沁芳如实回道。

“给我拿点吃的吧,我真的饿了。”凤婧衣道。

沁芳愣了愣,连忙叫人把准备好的午膳端进来,自己去给她倒了热茶,一回来瞧见她手里端着的汤,便朝宫人道,“不是说过了,主子不吃姜蒜的,怎么都不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