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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242)+番外

“你在这里做什么?”凤婧衣道。

夏候渊一手拨弄着手中的佛珠,一边走一边道,“本王在这里赏景,你跑来这里一顿时大喊大叫,着实大煞风景。”

凤婧衣抿了抿唇,道,“抱歉,打扰王爷了。”

方才的悲愤之情,已然收敛得了无痕迹。

夏候渊走近到湖边,问道,“因为上官大人和南唐降臣被构陷获罪之事?”

“你早知道,为何不通知我?”凤婧衣道。

“本王告诉了你,你又能怎么办?”夏候渊面色平静地望向她,一字一句说道,“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傅邵两家和皇帝都等着你自投罗网,你仓促行事不仅救不了他们,只怕你自己也跟着搭进去,难道那便是你到大夏这么久最后想要的结果?”

凤婧衣咬了咬带着血迹的唇,道,“可是……我怎么能看着他们死?”

那些人,都是因为她而牵连进来的。

夏候渊走近了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了许久,蓦然道,“凤婧衣,你是不是……对他动了真心了?”

凤婧衣闻言冷然嗤笑,哼道,“对一个天天想着要杀我的人动真心,我疯了吗?”

“本王只是觉得,你对人对事的谋算越来越迟钝了,否则也不会被人占尽先机,逼到这个地步。”夏候渊收回目光,继续望向微波粼粼的湖面说道。

“你什么意思?”凤婧衣眉眼微沉道。

“如果你有当初步步置他于死地的决绝,如果你一直清楚明了夏候彻这个人,岂会让一个傅锦凰将你牵制了?”夏候渊冷冷笑了笑,毫不留情地说道,“本王看,你也和宫里的那些女人没什么两样,一样迷失在了他的宠爱里。”

凤婧衣抿了抿唇,有些无言以对。

“他一直要杀你,而你却不愿杀他,那么你注定这一辈子都不是他的对手。”夏候渊嘲弄地笑了笑,侧头望她道,”难不成,你是盼着他能大发慈悲放过你?”

“如非万不得已,我不想害人性命。”凤婧衣道。

“你不想?”夏候渊冷然失笑,走近道,“本王没想到长公主你还有这样天真的想法,你不想杀他,那么你就看着他一步一步杀掉你的人,最后再杀掉你。”

权谋争斗,从来都是你死我活,最忌便是心慈手软。

“我要做什么,该做什么,不需王爷你来教导。”凤婧衣冷声道。

他们不过是合作的两方而已,不需他来教她自己该怎么做。

“公主自然不需本王来教导,本王只是提醒一下公主,他再宠爱你,你在他心中也重不过他的江山皇位,而你的存在就是威胁他江山大业的所在,他又岂会容你。”夏候渊平静地说道。

这么多年,他不说对他那位皇兄有十二分的了解,但也了解他七八分的禀性,正是因为他的心思都在江山,所以才没有能钳制得了他的弱点。

“我知道。”凤婧衣沉声道。

她知道,她都知道。

夏候渊望了望她,沉默着不再说话。

“我现在必须要想办法救他们。”她说道。

夏候彻转头望向湖面随波飘流的红叶,说道,“你救不了,你也不能救,成大事者,有舍才有得,必要的时候总要牺牲些人和事。”

“如果连我都不救他们,还有谁能救他们。”凤婧衣道。

“凤婧衣,你把夏候彻想得太仁慈了。”夏候渊一下一下拨着手中的佛珠,漫不经心地说道,“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但即便没有傅邵两家的设计构陷,他也决不会让人有机会把这些南唐降臣活着带回去,所以即便你将来能成功夺回南唐,也不可能一时之间稳固内政,他一样还有机会置你于死地。”

凤婧衣敛目,唇角勾起一丝自嘲的冷笑。

是啊,那个心机莫测的人又岂会留给她生路,可是这么多条人命她怎么能够不管不顾。

“上官大人让我带给你一句话。”夏候渊侧头望向她说道。

“什么话?”凤婧衣倏地睁开眼睛问道。

“他说他自有安排,让你不必插手。”夏候渊道。

凤婧衣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想来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早有准备吧。”夏候渊道。

凤婧衣皱着眉头望着渐渐被黑暗笼罩的天地,心头亦是一片迷茫。

她不知道上官敬到底是做了什么安排,若是万一他的安排失败了,她连挽救的机会都没有。

“不仅朝中的南唐官员,就连宫里的南唐宫人也有不少都被牵连入狱了,傅锦凰就算还没有弄明了你的真实身份,但也一定发现了你与南唐长公主相关联的东西,这一次是铁了心地要把你逼出来,所以你不能救人,只要你出手,便就中了她们的圈套。”夏候渊郑重地叮咛道。

“可什么都不做干等着,也一样惹人怀疑。”凤婧衣道。

自己的父亲被下狱问罪,她却还能在宫里跟个没事人似的,任谁都会觉得奇怪。

“看你刚才那般反应,想来宫里已经已经传消息给你了。”夏候渊淡然一笑,继续说道,“若猜想不差,应该是傅锦凰和皇后派人给你的。”

“我想也是。”凤婧衣微微点了点头道。

“你打算怎么办?”夏候渊道。

“她们想让我中她们的圈套,我便跳进去陪她们玩一会回,傅锦凰想借皇上的手对付我,我一样能借皇上的手对付她。”凤婧衣望向渐渐被夜暮笼的红叶湖,眸光中寒芒尽现。

傅锦凰知道皇帝想借上官丞相引出她这个南唐余孽,故而想将她也逼出来牵连在内,可皇上想将计就计引她出来,又何没想过也借机除掉傅家。

“既然你已有打算,本王祝你马到功成。”夏候渊轻然一笑道。

正说着,林中传出两声鸟鸣之声,但只要仔细听辩便可分出那并不是真正的鸟叫,而是有人学着鸟鸣之声。

他侧头望了望声音传来的方向道,“有人来了,想来是夏候彻的人。”

说罢,转身不一会儿功夫便消失在夜色中的树林间没了踪迹。

“钰昭仪娘娘,时辰不早了,请您回营。”两名黑衣卫策马赶到湖边,下马单膝跪地道。

凤婧衣敛目深深吸了口气,淡淡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在这里再待一会儿。”

“娘娘,皇上很担心你,你还是尽快回营吧。”黑衣卫首领再度劝道。

凤婧衣冷冷回头,“我不回去,你们还要将我绑回去吗?”

“属下不敢。”黑衣卫首领垂首道。

而后,带着人退开了些,吩咐另一人回营去禀报行踪。

凤婧衣有些疲惫地靠着树坐在了地上,一片一片拾起边上红叶,整整齐齐地摆了厚厚的几叠。

过了许久,她扭头望了望还站在不远处的黑衣卫首领道,“我的马跑到林子里去了,能去帮我找回来吗?”

“是。”黑衣卫首领抱拳应了声,转身朝着她指的方向去寻马去了。

凤婧衣起身走近他留在原地马匹,翻身上了马悄然消失在夜色笼罩的天地间。

围场营地,王帐。

夏候彻坐在长案后,手中的折子打开了又合上,合上了又打开,老半天也没看进去一个字。

孙平带着人战战兢兢地候在帐外,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孙平,人回来没有。”他沉声朝帐外道。

孙平闻言连忙掀帐进去,道,“回皇上,还没有回来。”

夏候彻烦燥地皱了皱眉,合上手中的折子丢了桌案上,整个人面色阴沉骇人。

“回来了,有人回来了。”帐外的太监尖着声音欣喜的叫道。

不一会儿功夫,回来报信的黑衣卫被领进了王帐,夏候彻扫了一眼冷然道,“人呢?”

“回皇上,钰昭仪娘娘在红叶湖,只是她执意不肯回来,首领只得先派了属下回来禀报,请皇定夺。”

夏候彻一听到红叶湖三个字,薄唇不由抿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