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帝台娇,王的宠妃(225)+番外

“主子,你的手……”沁芳这才看到她手上一直都滴着血,连忙拿出了身上的帕子,撩开她的袖子简单包了起来。

“没什么,进宫的时候跟永寿宫的死士交了手,只是些小伤而已。”凤婧衣淡淡道。

如今到了这一步,想来靳太后是难逃罪责了,她也不必再进殿出面了。

“娘娘还是先到偏殿歇着吧,奴才这就去请太医过来瞧瞧。”孙平紧张地说道。

凤婧衣疲惫地摇了摇头,扶着沁芳的手道,“走吧。”

走了好一段了,沁芳方才出声道,“主子,你既去了北汉,为何又要回来?”

“幸好,我是回来了。”凤婧衣敛目长长地叹道。

如果她没有回来,他不会不起疑她的身份,那么继靳太后之后也会开始对付她了。

她在北汉可以有萧昱护佑,可这些留在大夏的南唐旧臣,充入后宫的南唐宫人,还是潜伏着的隐月楼,只怕都会遭到血洗。

那样的代价,太沉重了。

现在,她需要一个远离夏候彻安静之处,好好想一想她后面的路该怎么走了。

这样的蠢事,这辈子干过一次,她不要再有第二次了。

孙平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主仆两人,心想大约是因为皇上隐瞒假装中毒一事置着气吧,千里迢迢去寻了解药回来,结果却是皇上根本不需要的,心里难免是会气忿难过的。

只是,这件事起先就只有皇上和原丞相容军师三个人知道,便是他和方将军也是后来才知晓的。

这会儿皇极殿还有一堆的事儿呢,他也不方便跟去素雪园,连忙折了回去吩咐了人带着太医先去素雪园给钰容华治伤。

至于其它的,还得等皇上处理完这里的事情自己过去再说了。

孙平再回到大殿之时,靳太后已是面色灰败地扶着书绣的手站都站不稳,而朝中仅剩的靳氏一派官员,还有投靠到她阵营的方家和胡家都一一被黑衣卫给抓了起来,在大殿中央跪了一地。

胡昭仪和方婉仪哭得声泪俱下,“皇上,皇上饶命,嫔妾等只是受了太后娘娘的威逼蛊惑,嫔妾……”

夏候彻烦燥皱了皱眉,冷声道,“拖下去,杖毙。”

“皇上,皇上念在嫔妾也曾服侍过你的份上,饶了嫔妾吧,皇上……”胡昭仪挣脱黑衣卫,哭着往玉阶处爬着乞求道。

黑衣卫哪里还敢再耽搁,将两人快步拖出了殿外去。

孙平走近龙椅,低声回报道,“皇上,钰容华娘娘已经回素雪园了,沁芳送回去的。”

夏候彻皱着眉扫了他一眼,似有怪罪之意。

“奴才也让娘娘留在暖阁的,她说累了,执意要回去。”孙平连忙道。

夏候彻抿着薄唇微微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加追问下去,想来她是听到了那番话心中有气不愿留在这里见他才走的。

参与其中的一干朝臣先后被问罪带下去,夏候彻冷眼望向靳太后,“太后娘娘,现在你还有话说?”

靳太后冷冷地笑了笑,拂开书绣的手,直面龙椅之上的九五之尊,道,“对,哀家是下毒害你了,你又能把哀家怎么样,哀家还是大夏的皇太后,永远都是。”

“你不是!”一道苍老有力的声音自大殿门口传来。

众人寻声望去,才发现定国候府靳老夫人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

靳老夫人躬身远远朝着夏候彻行了一礼,道,“老身给圣上请安。”

“皇上,末将与钰容华娘娘在城门口被人阻挠进城,幸得靳老夫人相助开了城门才能回到宫里,还请皇上恩准老夫人进殿说话。”方潜一抱拳说道。

夏候彻闻言点了点头,边上的孙平连忙上前道,“宣定国候府靳老夫人入殿。”

靳老夫人拄着龙头拐一步一步地走着,拐杖落在地砖上的声音一声一声响彻大殿,也震得靳太后不由打了个寒颤。

事到如今,这个人来这里要做什么,她又岂会想不到。

靳老夫人走到殿前,侧头冷冷望着靳太后,而后一步一步逼近前去,问道,“你刚才在说什么,你是大夏皇太后,永远都是大夏的皇太后?”

“哀家是先帝钦封……”靳太后心有不甘,咬牙切齿地道。

然而,话还未说完,靳老夫人已经狠狠一记耳光抽了过去,手中的龙头拐重重地跺在地上发出震慑人心的响动。

“先帝钦封的是老身的女儿,靳氏婉清为后,你算个什么东西?”

一时间,殿内众臣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震住了。

虽然一向知道靳老夫人与靳太后一向母女不合,且对她多有刁难,可是这样当着满朝文武掌掴太后,也确实是有失分寸的。

夏候彻眉眼微沉,出声问道,“老夫人言下之意……”

靳老夫人深深吸了口气,眼底疯狂涌动起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恨意,缓缓抬手指向了靳太后,字字沉沉地说道,“她……根本不是我的女儿靳婉清,也根本不是大夏的皇太后。”

“这是怎么回事……”

“太后明明就是太后,怎么可能不是太后?”

……

一时间,朝臣们议论纷纷。

靳太后是他们很多老臣看着先帝立为皇后的,怎么靳老夫人又指着她说不是。

孙平清了清嗓子,一时间殿内便鸦雀无声。

“靳老夫人,有什么话您直说。”夏候彻道。

靳老夫人忆起二十多年前的往事,还未开口便已是满眼泪光,拄着拐杖才勉强让自己站得稳,“当年,先帝初登大位,立靳氏嫡女婉入宫为后,而当年的南唐太子也求取了靳家庶女靳毓容为妃,于是靳家两个女儿都选在了同一天出嫁,一个入宫为后,一个和亲南唐为妃。可是当年老身染了重病未能亲自操持婚事,于是大小事情都是由府中二夫人主理,可是老身万万没有想到,她们母女竟会暗中与南唐太子合谋在天下面前上演了一出偷天换日。”

这件往事压在她心头太沉太重,每一个字每一句话说出来都仿佛用要尽力气,可她等着真相大白的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于是,本该和亲南唐为妃的靳家庶女靳毓容却顶替了我的女儿婉清入宫,而本该入宫立为皇后的婉清却她们调换嫁去了南唐。”靳老夫人痛苦地敛目,一想到自己那苦命的女儿,泪水夺眶而出。

一时间满殿人不可置信地望向靳太后,谁也不曾想到当年轰动天下的靳氏双姝同嫁的背后,竟隐藏着这样惊天的秘密。

靳老太后愤怒地有些发抖,缓缓睁开眼睛,继续说道,“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为了保住皇室和候府的颜面,我们都只能忍气吞气,将错就错地认了下来,老身只能将这可恶的女人在外人面前认作女儿。”

满殿众人没有谁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靳老夫人,听着她缓缓道出这桩惊天秘闻。

“靳毓容就冒着婉清的身份成了大夏的皇后,一步一步揽权享尽荣华富贵,而我可怜的女儿却被嫁去了南唐,不到几年那南唐太子喜新厌旧便将她迁出了唐宫,任其自生自灭。”靳老夫人缓缓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目光如刀地望向靳太后道,“她若仅是如此也就罢了,直到数年前老身得知婉清在南唐的境况,求得先帝相助想把婉清暗中接回来,可是靳毓容这个歹毒的女人竟暗中派了人到南唐,将我的女儿活活烧死灭口……”

夏候彻薄唇紧抿,原来这就是大夏和南唐结怨的根源,竟源一个女人的贪欲。

“这二十多年来,为了靳家的颜面,为了先帝的颜面,老身一直死守着这个秘密到了今天。”

靳老夫人扬手一指,望了望满殿的朝臣,颤抖着问道,“试问,这样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何以母仪天下?”

“皇上,大夏不需要这位一位太后,臣……恳请废黜皇太后。”傅锦弘道。

御史大夫一动,御史台的人也纷纷跪下道,“臣等,恳请废黜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