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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213)+番外

萧昱坐起身来,皱眉道,“怎么不叫我?”

“你睡得那么香,我怎么叫得醒。”她说着,起身先去了外室准备用晚膳。

萧昱披上外袍跟着出门,净了手到桌边坐下,坐在对面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动筷了,他瞧着不由有些好笑。

凤婧衣抬眼望了望他,自己从小到大什么糗事他没见过,还怕这点有失形象的事,索性懒得理会。

萧昱给她夹了菜,盛了汤放到她手边,“你慢点,小心噎着。”

两人用了晚膳,已经是半夜了。

“太子殿下,偏殿暖阁已经收拾妥当了。”崔英禀报道。

萧昱点了点头,牵着她起来送她前往偏殿暖阁安歇,看着她进了门道,“早点休息。”

凤婧衣站在门口,抿着唇望着他,心头百般滋味交织。

萧昱侧头吻了吻她的唇,扶着她的肩膀叹道,“虽然我也希望时时刻刻能看到你,能每天清晨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你,但毕竟我们还没有正式成亲,宫中人多嘴杂,说得难听了对你不好。”

她是他珍爱的女子,他自然要像迎娶妻子一样迎取她,而非只顾自己让她还没名份就跟着他。

再者,这些年的一系列变故,总要给她一个思量的时间。

“你也早点休息。”凤婧衣说罢,关上/门靠在门背后却是满眼酸涩的泪。

十年相伴,她们心心相印,也曾亲密无间,却始终未曾逾越男女之间的一道防线。

他说等到他们成婚之日,才真正拥有她。

可是,在他们原定的大婚之夜,她却承欢在了另一个男人身下。

今时今日,明明知道她已经是不洁之身,他也没有因此而改变,也给了她在他面前的最后一丝尊严。

萧昱看到映在门框上的背影,伸了伸手想要敲门却又垂了下去,他想有些东西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并不适合这个时候打扰。

他走了一段却没有离开,一直看着门上的影子。

她一直没有说出来北汉找他的目的,而他也没有开口去问,直觉告诉他那是他不想知道的答案。

次日天明,凤婧衣起来的时候,萧昱早已去了勤政殿早朝,留下了崔英在未央宫服侍她早膳。

到了下午,萧昱又是让人将奏折都搬到了未央宫来批阅,她又沦为了他的助手。

好不容易将早朝上呈的折子都批完了,两人用罢午膳,萧昱便换了一身便服道,“阿婧,跟我出宫一趟。”

凤婧衣也没有多问,跟他一道到了宫门骑马出宫,直到出了丰都城越走越偏僻,她才忍不住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很快就到了。”萧昱淡笑道。

两人骑马到了北汉皇陵,她更是一头雾水了,不懂他把他带到这里来要做什么。

萧昱没有说话,只是牵着她进了一座妃陵,墓上刻着:敏惠孝昭皇贵妃。

一般皇后妃嫔的谥号都是两个字,甚少有这样四个字,由此可见陵中所葬的人于皇帝而言是非同一般的。

萧昱将身上的披风解着披到了她身上,道,“里面有些冷。”

凤婧衣抿唇笑了笑,没有多言,由着他牵着自己进了陵中。

然而,进了陵中一直沿着阶梯盘旋而下,一直到了地底下的墓室,才发现里面全是价值连城的寒玉,而正中的寒玉棺睡着一个容颜栩栩如生的女人,一身的皇贵妃服制,想来便是这座妃陵的主人。

“阿婧,过来见见我母妃。”萧昱道。

凤婧衣抿唇上前,在进陵之时便也猜出了个七八分,但这些年他甚少向她提过自己的亲人,自己便也不怎么肯定。

她与他并肩站到寒玉棺旁,棺内寒玉生烟,棺内的女人在薄冷的雾气中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母妃,我带阿婧来看看你。”萧昱望着棺内的人微笑,继续说道,“也许再过不久,她就是你的儿媳了,你会喜欢她的吧。”

凤婧衣手颤了颤,沉默了半晌出声道,“皇贵妃娘娘,你好。”

萧昱闻声侧头望她,挑眉道“我都将你母妃叫了那么多年的岳母,你一在不该也跟着我叫一声母妃吗?”

“又不是我让你叫的。”凤婧衣哼道。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放心吧,我母妃不会嫌弃你的。”萧昱笑语道。

凤婧衣一听更不乐意了,秀眉一挑,“谁丑媳妇?”

“我,我丑。”萧昱连忙求饶道。

凤婧衣抿了抿唇,硬着头皮道,“……母妃。”

萧昱松开她的手,从袖内取出了一块古玉,笑着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凤婧衣低头拿着玉佩瞧了瞧,确实是罕有的古玉,却又有些不解地抬头望他,“为什么给我这个?”

“这是母妃以前一直带在身边的,我小时候问她要过很多次她都没有给我,说等我长大了遇到了心仪的女子,就把她带到她面前把这块古玉送给她,相当于聘礼之类的东西吧。”萧昱笑语道。

“你是不是给得有些晚了?”凤婧衣道。

“当年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带在身边,现在我带你来见我母妃,在她面前将它送给你。”萧昱眼中望着她,目光倾尽温柔。

凤婧衣握着挂在胸前的玉佩,抿着唇许久道,“我都没送过你什么贵重的礼物。”

萧昱伸手揽住她的肩头,道,“你就是我最贵重的礼物了,不需要别的。”

凤婧衣抿唇,心头万般滋味难言。

“这里太冷了,我出去吧。”萧昱拉住她微凉的手,笑着道。

凤婧衣点了点头。

两人下了放置冰玉棺的高台,双双磕了头,方才离开地宫。

出了墓室,萧昱关闭机关合上了陵墓,带着她站在修葺的美伦美负的皇贵妃陵,嘲弄笑道,“父皇把这里修的真漂亮,可是人都死了,陵墓修这么好又有什么用。”

“邑。”她握紧了他的手,想要驱散他此刻神色间的悲伤。

“父皇总说母妃是他最爱的女人,可是他却又一次又一次为了巩固皇权纳了一个又一个的妃子,直到后宫里的那一个个女人使劲手段将戚家置于死地,也逼得母亲不得不自尽,而我也被离北汉,辗转流落到了南唐。”他回忆起十多年前的一暮暮,整个还是忍不住的发抖,“我以为我不会再回来,最终还是回来了。”

“都过去了。”她伸手抱住她,温声道。

十年来,她的亲人逝世,她经历苦难,这个人都在她的身边帮助她,可她却他的很多事都一无所知。

她刚遇到他的时候,他好几个月都没有说话,她都险些以为他是哑巴,却不知那时的他独自随着丧母之痛。

山风凛冽,妃陵外的平原上两人却一直默然相拥。

直到暮色降临,冰凉的雨滴打在了脸上,凤婧衣仰头道,“下雨了,我们该回去了。”

虽然两人一直路快马赶回去,可回到宫里还是都淋成了落汤鸡,萧昱将她送回了房吩咐宫人伺候她更衣传唤太医,方才自己回到寝殿换了衣服。

再到偏殿暖阁之时,御医已经诊完脉开了方子,见着他进来见了礼禀报了一诊脉的状况便退下去了。

凤婧衣正捧着刚送来的驱寒汤裹着被子窝在闲上,看见他进来不由笑了笑。

“你们先下去吧。”萧昱朝一众伺候的宫人道。

“是。”宫人们躬身都退了出去。

萧昱看到她还湿着的头发,便拿了干的帕子坐到床边细细帮她擦拭起来,“早知道会下雨的话,今天就不带你过去了。”

凤婧衣捧着碗喝完了药汤,将碗递给他道,“只是淋点雨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比起在大夏掉冰湖,跪雪地,这已经是小菜一碟了。

“就你那一到冬天就弱不惊风的身子,能好到哪去。”萧昱说着,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确定没有发热才舒展开眉目。

“倒是你,还有伤在身,淋了雨没事吧。”凤婧衣想着伤口若沾了水最易发炎让人发烧,不由也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