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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197)+番外

凤婧衣望了望周围,方才问道,“何事?”

“先皇之死。”靳老夫人低着声音,字字沉重地说道。

“你是说……”凤婧衣惊震不已经地望向说话的人。

“先皇在世之时,宫中宠幸的女子总是有几分像着婉清的,尤其是长春宫的那一个。”靳老夫人长长地叹了叹气,继续说道,“世人都以为先皇是因为大皇子的死气急攻心驾崩的,其实,早在婉清死讯传回盛京之时,他已经一病不起了,之后暗中召见老身派了人给我去追查婉清的死,可是回报消息的人入宫之后的第二天,就传出了先皇中风的消息,而靳毓容却留在了皇极殿侍疾,再之后大皇子死在南唐的消息传回宫中,先皇便驾崩了。”

凤婧衣闻言拧眉思量,先皇刚刚得知了靳太后派人暗杀母妃的事就中风了,这实在是太巧合了。

“我之后也暗中追查过,可那时候我在宫中并没有多少可信的,而之前侍奉在先皇身边的人也接连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我救了一个曾经在皇极殿侍奉的宫女,她死前告诉我,皇上不是中风,是中毒。”靳老夫人说着望向她,说道,“只是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查到一丝证据证明先皇的死与她有关。”

凤婧衣抿唇,敲击着桌面的手指一停,说道,“不,我们还有最后一个证人。”

“谁?”靳老夫人眸光一沉,追问道。

“靳太后。”凤婧衣神秘地笑了笑,说道。

靳老夫人不解其意,“她?”

“对,她就是最后一个证人。”凤婧衣道。

靳老夫人望着她别有深意的笑容,似是明白了什么,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既有了打算,老身便静候你的佳音了。”

凤婧衣抿唇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她。

靳老夫人扶着桌子起身,走了几步又想到了什么,回头道,“记得提防些傅家的女儿。”

凤婧衣闻言一愣,方才想起她指的是皇贵妃傅锦凰。

“有时候,静静盯着你的敌人远比叫嚣的敌人还要可怕,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扑上来给你致命一击。”靳老夫人意有所指地叮咛道。

“多谢老夫人提醒,我会记得。”凤婧衣道。

靳老夫人含笑点了点头,拄着拐杖离开了。

镜心过来拿老夫人落下的斗蓬,望了望她说道,“老夫人这两年身体愈发不好了,大夫说只怕过不了明年春天了,容华娘娘若是有心,便替她了了这最后一桩心愿吧。”

凤婧衣闻言一震,快步追出了几步,“老夫人!”

靳老夫人闻言停下脚步,回头望了望她,笑道,“怎么了?”

凤婧衣张了张嘴,想唤她一声外祖母,却哽咽了半晌道,“您老要保重身体!”

靳老夫人笑了笑,道,“放心吧,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着呢。”

说罢,拄着龙头拐沿着长长走廊离开了。

凤婧衣望着靳老夫人一行消失在长廊尽头,心头百味杂陈。

外祖母,婧衣凤景不能承欢膝下,不能为你养老送终,不能与你相认……

你这最后的心愿,便由我来替你完成吧!

“主子……”沁芳过来见她望着靳老夫人离开的方向眼含泪意,不由担忧唤道。

凤婧衣回过神来,叹道,“走吧。”

二十年来,她与母妃凤景在南唐固然生活艰难,但总算还相依在一起,可是这二十年来这个孤独的老人却只能依靠着仇恨支撑着度日,明里暗里与靳太后斗了二十年。

等到大仇得到,若能与她相认,她和凤景便带她回南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回了素雪园,她在书桌静坐了大半个时辰,方才提笔写了两封信交给沁芳道,“这一个设法交给公子宸,这一个让她转交给青湮。”

“青湮?”沁芳不解,这个时候找她做什么。

“靳老夫人身体不太好,等青湮伤势好些了,让她务必请淳于越暗中去一趟定国候府给老夫人看看。”她如今能做的,也唯有这些了。

“我知道了。”

沁芳收好信退下了,凤婧衣一个人坐在书案前,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照在她的身上,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了一整个下午,直到天黑孙平过来通知,夏候彻又翻了她的牌子。

上一次翻她牌子,已经是五天前的事了。

虽然这五天内,他也忙着没顾上翻别人的牌子。

沁芳送走了孙平便连忙带着人去张罗晚膳,凤婧衣一个人留在屋内百无聊赖地看书,昨日未看完的半卷看完了,便又在屋子里找先前搁下的另一本。

可是,东西一向都是沁芳收拾的,她这会又不好去厨房叫她过来,便自己去书架找,好不容易搭着凳子从书架顶上把书拿了下来,却不慎碰倒了边上一个盒子,她伸去接却只抓住了盒盖。

夜风穿窗而入,盒内的东西随风而起,漫天的红叶飘摇……

她一时怔然地站在凳子上忘了下来,这是先前秋猎在红叶湖被他送了一大把的树叶子,带回了围场便让沁芳收了起来,没想到是放在了这里。

半晌,她从凳子上下来,搁下手中的书拿起掉在地上的纸盒子,将散落一屋子的红叶一片一片拾起来重新装回盒子里,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才把散在各处的叶子都给捡了回来,疲惫不堪地坐回榻上,再也没有什么心情看书了。

凤婧衣低头拿起一片盒子里的红叶,时日久了叶子已经干枯,轻轻一捏便碎了,她嘲弄地笑了笑,“相思吗?”

红叶也会枯,何来寄相思。

正愣神着,外面传来孙平的声音,“皇上驾到——”

凤婧衣连忙回过神来,将盒子盖好起身,外面的人已经进了屋内。

“皇上万安。”她规矩地行了礼。

夏候彻抬了抬手,在暖榻坐下,“起吧。”

“谢皇上。”凤婧衣起身,上前去接过了沁芳沏好送进来的茶。

夏候彻坐在榻上瞥了一眼,还来不及盖好的盒子,伸手挑了挑盖子瞧见里面一盒子的红叶,目光不由一震,随后抿着薄唇将盒子又盖好了。

凤婧衣将茶递过来,连忙将那盒子收起放回到了书架上,似是怕他看到了里面的东西一样。

夏候彻抿了口茶,随口问道,“什么东西?”

“哦,一些旧的字帖而已。”凤婧衣道。

夏候彻望了她一眼,知道她在说谎,也没有拆穿。

沁芳带着人很快传了晚膳,凤婧衣两人入座,饭桌上又是相对无言的沉默。

“下午见着靳老夫人了?”夏候彻问道。

“嗯,虽然青湮不在了,但还是该谢谢她之前收留了她在候府。”凤婧衣如实说道。

夏候彻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加追问了。

孙平看着两人还是相对无言,不由暗自叹了叹气,这到底要到闹到什么时候去。

下午人家钰容华到皇极殿送点心,自个儿说了不见,结果他前脚出去传了话让人回去,后脚回到书房内就瞧见说不见的人又站在窗前瞧着人家背影。

用了晚膳,夏候彻一如往常自己沐浴去了,凤婧衣寻了睡袍给他送进去,正准备出去之时,坐在池子里背对着她的人又出声道,“素素,过来。”

她抿了抿唇,走近在池子边上跪坐下来,伸手给他按了按肩颈。

夏候彻伸手握住她的手,问道,“怨朕吗?”

“皇上怨素素吗?”凤婧衣反问道。

夏候彻沉默,没有回答。

他怨她,怨她竟为了上官邑那样对她以死相求。

可是,将心比心,兰轩一再加害于她,自己又何尝委屈她而护着兰轩。

也只有如今,他才真正体会到,自己护着兰轩之时,她是什么样的心境。

“朕也该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夏候彻道。

凤婧衣宛然轻笑,“为什么?”

“朕总说你受了委屈,却不知道那委屈是何滋味。”夏候彻叹了叹气,捏了捏她的手,道,“最近朝上朝下的事情太多了,上官邑还活着,南唐长公主的行踪一筹莫展,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朕不能不费心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