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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159)+番外

“皇上去了素雪园,看到园里的玉兰花树就突然下了令,娘娘还是进屋里去待着吧,免得这乱得伤了你。”那太监朝她说园,一转身便道,“都给我手脚麻利点,完了还要去下一处呢。”

凤婧衣站在门口,看着园子里的太监们忙活着把一颗一颗的玉兰树给砍掉,疲惫地敛目吸了吸气。

看来,她是被人有心算计了。

至于是什么人,她已经不需要再去多加揣测了,横竖这宫里面也没几个希望她能再获圣宠的。

“主子,要不您去见皇上,好好说一说兴许就没事了。”沁芳担忧地道。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经远经她想象的要严重,主子要想再获得皇帝的宠爱,只怕更加难上加难了。

凤婧衣嘲弄地笑了笑,扶着她转身进屋,“我现在去了,他也只会以为我是因为这些玉兰花砍了才找上他,说不清的。”

“可是……”沁芳心疼地望了望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一个做奴才的倒没什么,只是失了圣宠,如今这宫里的其它主子找她们麻烦也就罢了,便是内务府那些个奴才也不将人放在眼里了。

这些倒也罢了,依靳太后和皇后的心性,只怕还会趁着这机会,千方百计地要置主子于死地,这没有了大夏皇帝的护佑,在这宫里处境无疑是十分危险的。

“沁芳,我想吃点心,能给我做些吗?”凤婧衣扯出一丝苍白的笑,问道。

沁芳望了望她,连忙道,“奴婢这就去准备。”

说罢,带着宫人都退了出去,唯恐外面的声响太吵,细心把门给掩上了。

凤婧衣坐在床边,从枕下摸出那个已经又破又旧的荷包,细细的摩挲了许久,痛苦的敛目一伸手将东西投进了不远处的火盆,不忍睁眼去看那东西化为灰烬的画面,只是那烧烧的气味却熏得她眼泪止不住的流。

玉霞关破,她没救得了他,如今连他唯下留下的东西竟也没能保住。

她也不是没有办法化解眼前的局面,只是真的有些怕了。

为了接近这个男人,她丢掉了尊严,丢掉了身份,丢掉了清白,她害怕……害怕自己最后把心也丢了,输得一无所有。

而她,输不起。

过了许久,外面砍树的声音停下来了。

沁芳做好了点心从厨房出来,看着一院了狼藉咬了咬唇,吩咐人道,“都快些,把院子里收拾干净。”

“是。”宫人们应了声,纷纷动起手来。

沁芳端着做好的点心,推门进去闻到烧焦的味道,不由问道,“主子,什么味儿?”

“没什么,只是烧了些东西。”凤婧衣面色平静地回道。

沁芳把点心放到榻上的小几上,赶紧打开了窗户透风,说道,“主子,昨晚也没怎么睡好,吃了早些歇着吧。”

“嗯。”凤婧衣起身,在榻边坐了下来,说道,“把柜子里那些绣有玉兰花的衣服能改就改了,不能改的便烧了,以后也不能再穿了。”

夏候彻以为是上官邑喜欢玉兰花,所以她也喜欢玉兰花。

其实,是她自己喜欢玉兰花,当年绣了这个玉兰花的荷包送给上官邑而已,喜欢玉兰花的是她而已。

不过,在夏候彻眼中她还喜欢着玉兰花,便也就成了她对上官邑念念不忘了。

只是,事到如今,她便是再怎么说,他怕也是不信的。

沁芳抿了抿唇,道,“知道了,奴婢这就拿下去改。”

如今她们不比从前,那些衣服若都烧了,尚衣局也不会给主子制新的衣裳,她只能看设法把上面的花样都给改了再穿吧。

两人正说着话,宫女进来禀报道,“娘娘,静芳仪娘娘过来了。”

“请她进来。”凤婧衣道。

苏妙风进来瞅着她一脸病容叹了叹气,坐上榻道,“今日拿这玉兰花这般离间你和皇上,明日还指不定会使什么诡计,你还真是能忍。”

“苏姐姐,吃点心。”凤婧衣淡笑道。

苏妙风望了望她,沉着脸道,“你现在还怎么吃得下这些,别人刀都快架到你脖子上了。”

凤婧衣抿唇笑了笑,没有说话。

苏妙风望着她病恹恹的样子,深深地叹了叹气,道,“这时候你要是个有孩子就好了,什么困境也都能解了。”

凤婧衣怔了怔,笑了笑道,“可惜我没有。”

“真的没有,假的咱们总能编一个出来,只要能解了眼下难题。”苏妙风望着她,低声提议道。

凤婧衣摇了摇头,道,“风险太大,我这个时候真是了孩子,谁都怀疑是真是假,太医院又都是皇后的人,骗不过去的。”

再说,夏候彻也不是傻子。

现在一个个都等着再揪她的把柄,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这样的欺君之罪再闹出来,她只怕处境比现在还要难堪。

苏妙风细细想了想,叹气道,“你顾虑的是,可是你现在要怎么办?”

堂堂一国之君一心宠爱的妃嫔,竟一直心中装着他人,甚至想刺杀他为其报仇,皇上动了怒也是正常的事情,莫说是皇帝,这世上有几个男人会容忍的了。

只是,现在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便就借着这事大做文章,离间两人,非要逼得两人重归于好的一点可能都没有才肯罢休。

凤婧衣低眉,抿了抿苍白的唇,道,“找他实话实说吧。”

现在她使什么手段,耍什么心机都是无用的,能做的只能等他气消些,在合适的时机去见他好好谈一谈。

不过,现下便是见他一面,也是难如登天了。

苏妙风神色凝重的望了望她,叮嘱道,“你自己该知道分寸,再触怒她,可就真的要到绝路了。”

皇上现在气归气,可终归现在还是放不下她的,只是再被人这般挑拨离间下去,两人会走到什么地步,她也不知道了。

“嗯。”凤婧衣疲惫地应了应声。

次日午后,凤婧衣去了皇极殿,在外面便听到里面的琴音,轻灵婉转,不用想也知道出自那个新进宫的卞美人。

孙平听到宫人回报,便悄悄从里面出来了,“钰容华,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见皇上,能通报一声吗?”凤婧衣浅然笑道。

孙平面色有些为难,沉吟了片刻,坦言道,“不瞒娘娘您说,这会儿卞美人正在里面为皇上抚琴了,而且……而且皇上这两日心情不甚好,娘娘还是过几日再来的好。”

昨天闹出那样的事,他也不知道今天两人真见了面会是什么样,这若是再说不到一块儿,钰容华在这宫里的路也就真的到头了。

“劳烦孙公公通报一声,若是……若是他不愿见我,我再回去。”凤婧衣道。

孙平叹了叹气,知道时同不合适,可又不忍她带病还在这风口里等,于是道,“那奴才进去问问,若是见不了,娘娘就早些回去。”

“谢谢。”

孙平进了殿中,等到卞美人一曲终了,方才禀报道,“皇上,钰容华来了,在殿外等着呢,皇上要见吗?”

“不见!”夏候彻冷声道。

孙平一见他那阴郁下来的面色,哪里还敢再多说,连忙退了去。

“皇上忙着,不便见娘娘,娘娘还是先回宫去吧。”

“那我再等等吧。”凤婧衣淡笑道。

她知道孙平只是不忍说太直让她难过,才说他是这会儿忙着。

是啊,他是忙着,忙着听人奏曲儿,忙着与新欢培养感情。

“娘娘……”孙平想再劝她,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孙公公快进去侍候着吧。”凤婧衣笑语道。

孙平叹了叹气,转身带着人进了殿去。

凤婧衣拢了拢身上的斗蓬,继续站在殿外等着,只是里面的琴声阵阵,搅得人更是心烦意乱。

她知道今天是见不着他的,不过也还是要在这里等着,起码让他知道自己是真心过来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