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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147)+番外

夏候彻伸手接住一片风中飘落的红叶,给了她道,“你久居南唐,还未见过大夏各地的壮美风景,虽没有南唐的如诗如画,却也别有它的美丽之处,以后每年朕都会带你出去瞧一瞧,好好看一看泱泱大夏的山河风光,你总会喜欢这个地方。”

凤婧衣宛然淡笑,她想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喜欢大夏,她的心在南唐,她的回忆在南唐,她所有美好的一切都埋葬在南唐……

心里那般想着,却是笑语晏晏地回道,“好啊。”

不可否认,对女人而言,夏候彻是个极好的男人。

温柔,宠溺,只要不触及到他的底线,都可以肆意胡来。

但是,这个男人对她而言,只是一柄悬在她心口的利箭,她很清楚当她身份败露的那一天,自己会是什么下场,所以也从不敢在这个男人身上奢望些什么。

一路上,夏候彻总会把树上飘落的叶子接住给她,凤婧衣瞅着自己手里已经捏造一大刀的红叶,道,“你带我来是来捡树叶子的吗?”

夏候彻听到她的声音似乎气的不轻,“你这不解风情的女人!”

“我怎么样了?”凤婧衣纳闷儿,她怎么不解风情了,只是实在理解不了这样捡叶子有什么乐趣可言而已。

夏候彻停下脚步,接住又一片风中飘舞的红叶,说道,“都说,红叶寄相思。”

凤婧衣愣了愣,他是表达什么?

夏候彻将手中的红叶递给她,薄唇扬起说道,“所以,朕赠你相思。”

凤婧衣僵硬的接过他递来的又一片红叶,嘴角抽搐了几下,他两一天抬头见低头见的,还相思个什么劲。

夏候彻瞥了她一眼,警告道,“拿来回去收好了,丢一片看朕怎么样收拾你。”

凤婧衣无语,敢情这破叶子以后比她还金贵了。

于是,夏候彻带着她在红叶湖捡了下午的树叶,直到黄昏方才打道回营。

两人还未到营地,便听到小孩子的哭声,一边哭一边在叫娘。

“好像是珩儿?”夏候彻闻声下了马,这围场之中的孩子,除了宗珩还能有谁。

凤婧衣也跟着下了马,随夏候彻一道寻着哭声而去,走了不多远便看到靖缡公主牵着宗珩正跪着,而他们母子所跪之人正是青湮。

凤婧衣抿了抿唇,暗道:这下坏了。

夏候彻一见立即便沉下了脸,大步上前将夏候缡和宗珩拉起,喝道,“皇姐这是在做什么?”

堂堂的大夏嫡公主,竟对着一个宫女下顾,成何体统。

“皇上,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不必插手。”夏候缡含泪道。

“皇帝舅舅,皇帝舅舅……”宗珩抱着他的腿,哭得好不伤心。

夏候彻摸了摸宗珩的头以示安慰,目光骤寒望向站在那里的青湮道,“朕倒要看看,什么家事你竟要对着一个卑微公主屈膝下跪。”

青湮望了望凤婧衣,垂头跪下行礼道,“奴婢见过皇上。”

“朕的皇姐都要对你下跪了,朕怎么敢受得起你这样的大礼!”夏候彻冷声道,说罢沉声道,“这样不懂规矩的人,明日便去慎刑司领罪吧!”

凤婧衣心下一急,还未开口求情,宗泽已经接到消息赶了过来,一看情形大约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立即一撩袍子跪下道,“皇上恕罪,这个女子……她是臣的发妻,皇上若要将她问罪,便也将臣一起问罪了吧!”

“你的发妻?”夏候彻望了望垂着头的青湮,他知道她凌波殿的宫女,可是又怎么跟皇姐他们一家扯上关系了。

“是,是臣在到盛京娶公主之前的发妻,只因当年家中发生巨变,臣以为她死了,辗转五年直到前几日才在这里见到了她。”宗泽解释道。

可是,夏候缡明明答应了不会带珩儿来见她的,怎么就来了,还让皇上给撞见了。

“便是你的发妻,也不当由皇姐和珩儿来向她下跪,堂堂大夏的嫡长公主向一个宫女下跪,将我夏候一族颜面置于何地。”夏候彻沉声道。

“奴婢没有要公主下跪。”青湮平静而冷漠地回道。

夏候缡约她过来说话,结果话没说几句拉着孩子给她跪下了,求她跟他们到驸马府生活,而她就是不知好歹的不答应,于是她说一直跪着不起,孩子便开始哭闹不止……

然后,皇帝的圣驾就来了。

“皇上,是我自己给她跪下的,驸马心系于她,又感念她这五年过得凄,我们想让她到驸马府一起生活,也好相互照应,只是顾姑娘一直不肯答应……”夏候缡道。

凤婧衣不得不佩服她,这一番话说得多感人,她委屈求全,她宽容大度,偏偏对方还得寸近尺,处处刁难。

果然,夏候彻面色更加黑沉难看了,盯着低头跪着的青湮道,“皇姐对你已经一宽容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青湮垂着头,沉默不语。

“你已前是宗泽之妻又如何,如今他也是明媒正娶了大夏的嫡公主的,皇姐已经答应让你入住驸马府,你还这般不识好歹?”夏候彻沉声问道。

他知道这是她自上官府带进来的宫女,所以只要青湮在这里认个错将事情了结了,他便也不再多加为难,

岂料,青湮却是决然回道,“奴婢不愿入驸马府!”

“她不愿便作罢,皇姐何需非要她去!”夏候彻道。

夏候缡没有说话,只是望了望宗泽,眼里满是泪光与不舍……

夏候彻面色一沉,令道,“驸马宗泽,你若敢弃公主母子于不顾,便是你与她逃到了天涯海角,朕也必取你们项上人头!”

威严厉厉的一番话,让跪着的宗泽不由肩膀一震,“皇上……”

凤婧衣微微眯起眼睛望了望夏候缡,大约她等的便是皇帝这一句话吧!

事情闹大了,皇帝和太后不会不顾及皇家颜面,任由宗泽和青湮这般纠缠下去,而她只需要扮演好宽容大度,害怕被抛弃的弱女子便好了。

夏候彻冷冷望向青湮,厉声斥道,“你要么就到驸马府安安份份的过日子,要么就给朕离开上京,死都不要回来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是。”青湮咬牙回道。

夏候彻扫了一眼,怒意沉沉地拂袖而去。凤婧衣上前将青湮扶起,淡淡地望了一眼夏候缡,道,“这样的结果,公主可满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夏候缡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没什么。”凤婧衣望了望宗泽,拉上青湮离开。

一路回营帐的路上,青湮都没有再说话。

“方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皇上那里我会去说。”凤婧衣拍了拍她,安慰道。

青湮点了点头,默然回了帐去。

凤婧衣站在草地上,远远望了望后面回来的夏候缡一家三口,径自回了王帐去。

进了帐中,夏候彻坐在榻上看书,脸色不怎么好看,见她进来便道,“好好说说你那侍女去,小小一个宫女比主子的架子还大。”

“皇上要嫔妾去说什么?”凤婧衣搁下拿回来的红叶,没好气地哼道。

“她是你带入宫的,朕不想真到没法收拾的地步,你又来怨朕,你自己好好劝劝她。”夏候彻道。

“嫔妾不会劝,也不想劝。”

“你……”夏候彻抬头瞪了她一眼,道,“你是真想她死,还是想朕把她赶出盛京去。”

夏候彻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坐下来轻然说道,“青湮与宗泽相识十年,成了亲还有一个刚满一岁的女儿,若不是当年顾家一场灭门血案他们会过得很幸福,可是五年失散都以为对方死了,辗转重逢之后,自己深爱的男人已经背弃当初的诺言娶妻生子,你让她住进去看到自己深爱的丈夫和另一个女子在一起,那她是宁死也不愿意的。”

夏候彻听了皱了皱眉,似有些许动容之色,顾家的事他当年也是知晓一些的,辗转五年重逢也真是难为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