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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皇后要出嫁(79)+番外

她这个样子,绝对不能被外人看到,即便那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谢诩凰却仍旧一埋头发着抖,什么也听不进去,什么人也不想见,什么话也不想说。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晏西一颗心都快要提到了嗓子眼儿,可是边上的人还处于崩溃的边缘。

“小谢,你娘已经死了,霍家的人都死了,不管你有多难过,他们也活不过来了,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活在世上,为他们报仇,为他们讨回公道。”

谢诩凰蓦然想到永寿宫时,鄯如心最后抱着她之时说的话,一颗揪痛欲碎。

“小谢?”晏西着急地低声劝道。

不一会儿,燕北羽已经到了门外,推了推门推不开,伸手敲了敲门。

晏西伸手扶着她门后的人,神色凝重地望着她,等待着她的决定。

在外面一次又一次的敲门声中,谢诩凰默然地抬起了头,缓缓地抬手抹去了脸上泪痕,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回了床边,重新在床上躺了下来。

晏西这才打开了房门,“王爷。”

“怎么把你关上了。”燕北羽进门,低声道。

“夜里风大,怕吵着王妃休息,就把门穿关上了。”晏西道。

燕北羽走近床边,瞧着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人,“她还没醒吗?”

“没有。”晏西道。

燕北羽在床边坐下,掖了掖被子,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以免伤口发炎会引发了高热。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今天应该能醒来,不过最好卧床休养些日子。”晏西道。

燕北羽叹了叹气,道,“你去让厨房把药煎好,一会儿她醒了送过来。”

晏西不放心地望了望床上还躺着的人,悄然离开了寝房。

燕北羽坐在床边,却又不禁想自己带她离开永寿宫时的情形,却始终想不明白那时候她的反应到底是要干什么?

正在思量间,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有些疲惫地望着他。

“醒了?”燕北羽勾唇笑问。

她开口,声音嘶哑,“我想喝水。”

燕北羽扶着她起来,给她拿了软枕放在背后,叮嘱道,“小心些,背后有伤。”

谢诩凰安静地坐着,等着他倒了水拿过来,才问道,“宫里怎么样了?”

“皇贵妃和皇太后,还有林嬷嬷都过世了,我也刚刚才从宫里回来。”燕北羽如实说道。

谢诩凰接过茶杯,低垂着眼帘掩去了眼底瞬间涌动的悲痛,却又尽力地保持着面上的平静道,“是不是,又在怀疑是我杀了太后?”

她这个北齐公主的身份,无论沾上了什么事,第一个遭到怀疑的就是她了。

“怎么会是你,此事皇上交给我在办,还能委屈了你了。”燕北羽伸手将她颊边的发丝拂到耳后,温声安抚道。

谢诩凰勉强牵起一丝笑意,却沉默着没有说话。

“怎么回回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就尽出事了,这让我这个做丈夫,情何以堪。”燕北羽深深地叹了叹气道。

谢诩凰喝完了杯水,将杯子递给了她,说道,“出了这样的事,你们皇帝陛下不用找我问话吗?”

燕北羽无奈地笑了笑,道,“你才刚醒,身子还虚着呢,休息好了再去也不迟。”

她这个样子,走路怕都走不稳,带进宫去再折腾出个好歹来,更让人担心。

“没什么大碍,准备进宫吧。”谢诩凰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更衣。

既然一切已成定局,早晚都是要面对的,她也想早点了了这桩事。

燕北羽拦下了欲要下床的人,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休息好了再去。”

“这点伤而已,我没那么娇贵。”谢诩凰推开他的手,起身下了床自己从衣柜里找出了衣服,面无表情地一件一件穿戴整齐。

她活着的每一天,都是霍家的人拿命换来的,哪里容得她还能这样白白浪费。

“诩凰,你到底怎么了?”燕北羽叹气,不知她到底为何如此倔强。

谢诩凰穿戴整齐,自己将头发简单束起,转身对站在身后的人道,“我好了,走吧。”

燕北羽给她取了斗蓬给她系上,欲要扶着她出门,她却已经举步走在了前面,径自出了王府,上了马车上坐着。

他从宁嬷嬷那里取了暖手炉,上了马车塞到她手里,道,“若是不舒服了,记得跟我出声。”

谢诩凰沉默地侧头望着车窗上缓缓而过的景致,一颗心如死水的平静。

朝阳初升,金碧辉煌的大燕皇宫在晨光愈恢弘壮现,镇北王府的马车缓缓驶进皇城,停在了宫门处,一身红衣如火的女子从马车上步下来,冷冷地望着高大的朝阳门。

当年,是父亲带兵为大燕打开了这道门,让长孙家在此称帝为皇,但现在只要她还活着一天,就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们从这里赶出去。

“走吧。”燕北羽站在她旁边,低声道。

谢诩凰举步朝着宫门走去,到了朝阳宫外,曹敬迎上前来道,“王爷,王妃,皇上刚刚早朝了,你们请到书房稍侯。”

说罢,前言给她们带着路。

谢诩凰一语不发地跟着到了上书房,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演练着要给燕帝呈现的说辞。

燕北羽忧心忡忡地坐在边上,不时打量着沉默的人,似是在揣摩她到底在想什么。

过了近一个时辰,燕帝方才下朝过来,看到面色苍白坐着的人问道,“听镇北王说王妃受伤了,现在可好些了?”

“多谢燕皇陛下挂念,已经好很多了。”谢诩凰起身,一脸可惜的道,“只是太后……”

说到了正事,燕帝面色也微微凝重了几分,问道,“朕也正想问,昨天在永寿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诩凰皱着眉头,似是在回忆昨天发生的一切,沉默了一阵方才缓缓道来,“先年除夕之前,见太后的时候见过一次皇贵妃,那时候我手烫伤了还送了药膏,前些天皇贵妃病了,派人到府里叫我过去说说话,我去了太后也正好在,不知怎么的说起了上阳郡主的事,皇贵妃好像有点怪怪的,太后就让我先回去了……”

燕帝听着,眉头越拧越紧,好似也就是那一天,太后让人传了话过来,说是把皇贵妃接到她宫里照顾了,他当时倒也没有想那么多。

“昨天下午了,太后派了人到王府说请我入宫一趟,当时皇贵妃也在,脸色不太好,应该病还没好,说要请我们喝茶,还让林嬷嬷去拿了糕点过来,皇贵妃的茶艺还不错,只是那茶味道有些说不出来,喝了之后人就越来越累,林嬷嬷端了糕点过来,皇贵妃去拿的时候突在袖子里亮出了一把刀,然后就刺死了林嬷嬷,我拉着太后想走的,可是太后年纪大了,药效在她身上发作的更快,我还没有拉走她,皇贵妃已经拿着刀过来了,我背上被刺了一刀倒地,然后她就拿刀又刺伤了太后,我只能想办法出门找人求救,然后王爷和太子她们就都过来了……”谢诩凰平静地说道。

“那皇贵妃为什么要对太后和你下手,她有说吗?”燕帝冷眸微眯,紧紧地注视她的神色眼神,似是要寻出什么破绽之处。

谢诩凰摇头,道,“只是说我们都是凶手,然后疯了一样的要杀了我们,若不是那茶里被动了手脚,我也许就能把太后一起带出来了。”

她说着,遗憾地叹了叹气。

燕帝听完,沉默地看着她,良久之后才道,“此事不怪王妃,倒是让你在这宫里还受伤,是朕的疏忽。”

他也很想从她身上找到什么可疑之处,可是她所说的,与镇北所查的倒也所差无几,而现在人都已经死了,再细查下去只怕还会惹来麻烦。

“之前听太后说,皇贵妃一直身体不太好,所以深居简出,那天她说我倒有些像她的女儿,然后就说到了上阳郡主,不知怎么的皇贵妃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谢诩凰皱着眉头,一副怎么也想不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