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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皇后要出嫁(381)+番外

谢诩凰一步一步走到床边,跪坐在床边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贴着自己的脸上似是要将它暖热,可是眼泪忍不住地涌起。

她从未见过他重伤,便也就认定了,这世上没几个人能伤得了他性命,可他终究也是血肉之躯,如何真的能刀枪不入,不被所伤。

“燕北羽,你别吓我……好不好?”

“不是说好了,下一次见面,一定是要带我回去的吗?”

“还有璟儿和沅沅,你不能不要他们啊,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像你,有多惹人疼……”

“我答应你,我真的答应你,下一次见面我会回去的,还有璟儿和沅沅也会一起回去,再也不会走了。”

……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声音颤抖而嘶哑,不知不觉间脸上已满是泪水的痕迹。

她无法想象,这个人真的再不在人世会是什么样子,纵使离开,纵使天涯相隔,只要知道他还安好,她也是安心的。

无边无际的的恐惧,冰冷得快把她淹没得窒息,自在风雷原的事情后,她已经许多年不曾这样的害怕和畏惧过死亡再一次带走她挚亲挚爱之人。

她来高昌当然是想要拿到金曼陀给大哥治伤,可并不想因此让他冒性命之险,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金曼陀,金曼陀……”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慌乱地从怀中取出装着金曼陀的盒子。

晏九说过,这是世上少有的灵药,如果能治好大哥的内伤,是否也能治好他。

可是,金曼陀只有一颗,这是要带回去治大哥的伤的……

她抬眼看了看床上面色苍白如纸的人,也许……也许大哥的伤势还能再想办法,但是现在燕北羽不救的话,真的会有性命之忧。

她咬唇,心下一横打开了盒子,取出了里面的金色曼陀种子,到桌边取了茶杯,以手将种子捏成了粉沫,倒了水到杯中化开端到了床边,自己一口喝下,俯身以唇渡入到了他的口中,而后以掌贴在他的胸口控制着他的内息,以便金曼陀的药力发作,不至于让他身体太过痛苦。

许久,他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已经平息下来,方才收了掌力,探了探他的脉息,发现要比先前要好一些了,心中方才松了口气。

只是,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盒子,无力地闭了闭眼,千里迢迢跑到高昌来取到了金曼陀,却没有能带回去,大哥的伤势怎么办?

她一个人坐在床边守了一天一夜,连外面的雨是何时停的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坐着,时不时自言自语与昏迷的人说着话,似是要借此驱散自己心里的不安和害怕。

燕北羽的脉息终于渐渐好起来,只是人却一直不见醒来,有些等不住,本想出去找店家帮忙请大夫,可店家出门只有个聋哑的老人看着门,她只得自己出门去找。

她一路询问着路人才找到镇上那家最好的医馆,等到坐诊的大夫给几个病人抓好了药,方才带着他从医馆匆匆前往客栈。

然后,等她回到客栈的房间,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却已然不知去向。

她匆匆奔下楼,朝着看门的那聋哑老人指了指自己的方向,比了比燕北羽的身高,询问他人去哪里了。

聋哑的老人朝她比划了一通,告诉她,有人已经过来把人带走了,刚走不久一会儿。

她骤然想到,方才快到客栈之时,那附近唯一一辆离开的马车,拔腿奔出了客栈,可那街上除来了熙熙攘攘来往的行人,又哪里还有马车的踪迹。

她略一回想,按着方才看到马车离开的方向,一路追着一直出了镇子,才远远看到一阵人马缓缓去往了南楚的方向,想来是贺英带人找来了,把人带着回南楚去了。

雨后的风带着料峭的寒意扑面而来,她怔怔地站在镇外的山坡上,看着渐渐去向南楚的

人马,回去了也好,他们应该会找到更好的大夫给他治伤。

燕北羽,我们说好的,下一次见面……

☆、280.我只有你5(二更)

直到,远去南楚的人马已经消失在平原,再也看不到一丝影子,谢诩凰方才萧然转身,一路走过人来人往的小镇,回到了原先的客栈。

刚一到客栈外,便看到外面拴着的马匹,心下明了谢承颢和晏西已经过来了围。

果真,一进到房中,谢承颢两人已经坐在了屋内。

“小谢,你怎么样?”晏西看着一身狼狈的人,紧张地问道。

谢诩凰摇了摇头,淡声道,“走吧。”

“金曼陀呢,你拿到了吗?给我看看,长什么样子?”晏西一脸好奇地问道羿。

高昌现在因为东西不见了,闹得鸡飞狗跳的,看他们都那么紧张的样子,她不由都有些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宝贝了。

谢诩凰沉默着没有说话,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注定也要空手回去了。

谢承颢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打量了一眼桌上空空也的盒子,似也猜测到了什么……

“怎么了?”晏西看她神色不对,追问道。

“回去再说吧。”谢诩凰有些疲惫道。

这两日一直没有合眼地照顾燕北羽,又给他输了好些内力,如今一放松下来,无边的倦意便开始席倦而来。

她不曾想到会在高昌与他重逢,亦不曾想到最后会是这样仓促的别离。

这一别,山高路远,相见再无期。

“燕北羽走了?”晏西问道。

“嗯。”谢诩凰淡淡地应了应声。

晏西奇怪地看了看她,道,“那……我下去让人准备上路了。”

不是说东西已经拿到了,怎么还失魂落魄的,难不成……因为燕北羽?

不过,姓燕的竟然走得这么干脆,这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还以为他会为了抢人,跟他们干一架呢,没想到他们还没来,人就已经走了。

她说完,自己先出门下楼,去外面吩咐人上路。

谢承颢扫了一眼屋内,起身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包袱,道,“把衣服换了下来,朕在下面等着。”

说罢,闲步离开了房内。

谢诩凰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屋内,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榻,他的伤……会好了吗?

她站了许久,默然去换了身衣服,看到放在床边的雪影剑怔了怔,过去将剑拿了起来,不由忆起这把剑最初送到她手里时的一幕幕画面……

“小谢?”晏西在外面叫道。

谢诩凰回过神来,环视了一眼屋内,将那个装了金曼陀的空盒子也带走了,以免留在这里让高昌王族追查到,而后离开了房间,出了客栈上了马车。

晏西上了马,一声令下道,“走。”

马车过了街道往北而去,谢诩凰敛目靠着马车,在两日的奔波担忧之后,终于才让自己在这一刻能合眼休息。

“金曼陀,给了燕北羽?”谢承颢问道。

除了燕北羽,他想不到还有什么人,值得她不惜不顾霍隽的伤势,放弃了金曼陀。

谢诩凰听到了他问的话,却并没有开口回答,只是霍隽的伤势,不由愁上心头。

“看来,他都比你那大哥还金贵了。”谢承颢道。

一向,她眼中最重视的便是霍家的人,如今竟然做出如此抉择,可见她与那人的牵绊,比他所预料得还要深远。

他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心里有些怕了,怕她心中真的没有一丝自己的位置,更怕她萌生去意。

谢诩凰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疲惫地靠着马车,昏昏沉沉地睡着。

谢承颢见她还是不出声,便也懒得说了,找出马车上放着的小药匣子,取了伤药拿帕子蘸了,给她抹在额头的伤处,手一触到才发现她额头一片滚烫。

那天那么大的雨,她到方才衣服都还是那天穿的那一身,怕是湿了都又穿着干了,他撩开车帘冲晏西道,“水囊给我,走快点,她着风寒了。”

晏西打马走近,将挂马鞍上的水囊解下来扔给了他,催促赶车的人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