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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皇后要出嫁(375)+番外

这么多年,她早就领教了他的手段,她不是一个人,她不能他们的死活,只为成全自己。

“南楚的宫里不会再有莫玥,那里的一切都是我们的。”燕北羽道。

“是你的,不是我的,我不会再回南楚。”谢诩凰一字一句地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燕北羽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沉声质问道,“理由?”

放诩凰被他拉住,却没有转头去面对那怒意沉沉的男人。

“除非,是你心中已经没有我,已经不爱我,否则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成为你不肯回来的理由。”燕北羽道。

他不怕任何人的阻挠,可是唯有她自己不肯回头,才是让他最无力的。

谢诩凰深深地沉默着,她的心中怎么可能没有他,怎么可能不爱他,可是她已经不是她一个人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也早就磨消最开始勇敢的霍宛莛。

以前有霍家,她莽撞惹祸也罢,有他们会替她摆平的,再后来回燕京替霍家报仇,了无牵挂,自然了无畏惧,再后来在江都,有他有龙靖澜在,真有事与他们商议解决之法。

可是如今不同了,大哥缠绵病榻,璟儿和沅沅还不到一岁,在北齐能护佑他们的只有她自己啊,她如何能去拿他们的性命冒险,只为争一份自自己幸福。

纵然已经离开南楚,但从晏西偶尔的言语间可知南楚如何是何处境,再加之今日在高昌发现的秘密,高昌也并非真的归顺于南楚,背地里还有什么图谋尚未可知,再加上一个诡计多端的谢承颢……

不过,如今知道暗中还有龙靖澜帮他,她也没什么好担忧的,所想的不过是让大哥和两个孩子不要卷入到这趟混水之中罢了。

他们之间,情还在,只是那份情之间总还隔着一堵墙。

“说话!”燕北羽紧紧抓着她的手,见她久久没有言语,沉声问道。

谢诩凰紧抿着唇,其实一句违心的谎言,一句我已经不爱你,就可以结束这一切,只是她却怎么也难以将那样的话对他说出口来。

她挣扎着想要抽回手,却被身后的人紧紧攥着,攥得她骨头都快碎裂了一般的疼。

“好好回去做你的南楚皇帝吧,不要再为我的事纠缠了。”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燕北羽冷笑道。

“我来这里,只是想拿到金曼陀回去救大哥而已,请你……”谢诩凰无力道出自己的处境,只是话还未完,便被身后的人无情地打断。

“凤凰,你有爱过我吗?”燕北羽打断她的话,问道。

如果有,怎么会一再将他的心意视若无睹。

谢诩凰心头一颤,沉吟了良久,才尽量让自己开口的声音显得平静,“我无法骗你,也无法骗自己,我是动了心的,而且我也知道自己远不如你待我的情意深远,可是这已经不是你我两个人的儿女私情了,你有你的不得已,我也有我的顾忌,何必再勉强。”

“你说过,只要和我在一起,上刀山下火海,披荆斩棘也在所不惜,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却要放手?”燕北羽一把扳过她,让她直面着自己质问道。

他不怕那一切阻碍他们在一起的人和事,怕只怕,她自己不愿再回他身边。

“人总是会变的,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也不值得你这样执着。”谢诩凰垂下眼帘,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唯恐眼神泄露了自己心中所想。

孩子和大哥就是她心上最后的一根弦,如果他们有任何伤害,她真的会活不下去,即便有他在身边,亦会一生痛不欲生。

她只是,想尽自己的努力,护佑他们安好而已。

“你知道,这一年多我在燕京是如何熬过来的吗?”他满目怆然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述说道,“镇北王府的园子里,全是你的东西,在江都漪园的,在折剑山庄,但凡你用过的,碰过任何一件我都放在了身边,我就那么一天一天地看着那些东西,想着你在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总会恍恍惚惚间觉得你就在身边,可是我找过去,却又没有你的踪影……”

“别说了。”谢诩凰含泪别开头,打断他的话,不忍再听下去。

“我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占据你心上的全部,可是凤凰……”他强行将她拥入怀中,语声凄怆道,“我只有你,我唯一拥有的,想要的,只有你。”

马踏山河,权倾天下,他唯一想要的,只有她而已。

他没有亲人,没有爱人,没有知己朋友,而她就是他这些的全部,可是,她却要离开他。

谢诩凰脸贴着他的胸口,那一声一声熟悉的心跳声又在她耳边响着,耳边风声呼啸,他的臂弯内却是一片熟悉的暖意。

恍然时光流转,回到了在江都和折剑山庄的日子,那样的宁静而甜蜜。

这个人的情,浓烈得让她窒息,却又温柔得让她痴迷。

此生能拥有他这份情意,是她的幸运,可他遇到了她,却又是他的不幸。

“燕北羽,我有必须要回中都的理由,我不能跟你走。”

“什么理由?”燕北羽松开他,面色沉郁地问道。

谢诩凰低头,取下一直挂在腰际锦囊,牵起他的手放到了他手心里,“等到合适的时候,你会知道的。”

孩子的事,她是无法直接告诉她的,更不能现在告诉他,孩子和大哥都在谢承颢的人手里,不管怎么谋算,都是会让他们陷入危险的。

南楚虽然已经入主燕京,可依旧还是忧患重重,尤其如今知晓高昌王族并没有那么简单,孩子在北齐,只要她防住谢承颢,就不会遭到别的人算计。

燕北羽看着手中的东西,一抬头站在他面前的人已经快步离开,去树林边牵了自己的马匹,策马扬尘而去。

他站在山崖边的亭中,看着她消失在路的尽头,低头打开她留下的锦囊,里面只是一包碎头发,头发很细很柔软,并不似她的头发。

可是,她留给他,必然又是有特殊意义的东西。

谢诩凰回到高昌王宫的时候,谢承颢正守在宫门伸着脖子张望,见回来了,连忙过来扶她下马,让侍卫牵走了马匹。

“小诩凰,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朕都担心死了。”谢承颢委屈地抱怨道。

自己的王后要去见旧情人,还明目张胆地告诉他,他这做丈夫的着实郁闷。

谢诩凰懒得理他,径自回了晏西的房间,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嗓,“晏西呢?”

“她去人家御膳房找吃的了。”谢承颢道。

谢诩凰转头望向闲自在在坐着的人,道,“谢承颢,我答应你的,我一个字没对他说,你也最好别在高昌玩什么花样。”

不知怎么的,她越来越觉有些不安,总觉谢承颢跟她来高昌不止是要跟着她找金曼陀那么简单。

“朕只是想来帮你找金曼陀,能玩什么花样,你这么乱想,朕会难过的。”谢承颢捂着心口,装出一脸难过的样子。

“高昌王身边那些密宗的高手,你有了解吗?”谢诩凰试探问道。

“朕怎么会有兴趣了解他们,朕只想了解你一个。”谢承颢一手撑着下巴,笑颜如花绽放。

谢诩凰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没话说就回你自己房间待着。”

“好好好,朕说,小诩凰你要知道的事,朕怎么能不说。”谢承颢说着,朝她挪近了几分,“这些人虽然点本事,可也算不得真正的密宗高手,而且这些都是年轻一辈的,真正的密宗高手不该是像你师公那样的吗?”

“可他们确实师承密宗,密宗的祖训是不得参与朝政大事,故而当年师公才会离开密宗,创立折剑山庄,这些人却在高昌宫里,为高昌王所差谴,总有些奇怪。”谢诩凰道。

“好像是密宗哪个弟子欠了高昌一个人情,所以派了自己的人在高昌守护高昌王族的安全,只不过并不参与朝政之事罢了。”谢承颢一边削着水果,一边冲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