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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皇后要出嫁(324)+番外

他刚说完,便已经被站在床边的人一把揪着内衫衣襟从床上拖了下来,一直将他拖到了寝殿门口,一把拉开门便将他搡了出去。

“王上!”万里等人连忙过来将人扶住。

“小诩凰,我的衣服,衣服……”谢承颢站门外拍着门,寒风一过,冻得他直哆嗦。

万里看着里穿着里衣哆哆嗦嗦站在门外敲门的人,不由心生同情,这才新婚第二天就被赶出房门,他也算是少有的了。

“小诩凰,你让我进去把衣服穿啊上,哈啾!”谢承颢抱着手臂,抖成了一团。

话音刚落,门开了,里面的人将衣服劈头盖脸地扔了出来,万里等人连忙过来帮着捡了,给他披到身上。

“王上,不然去别的宫里吧,丽嫔娘娘和柔妃娘娘下午还特地问了您呢。”万里连忙让宫人将暖手炉给他递了过去。

除了这栖梧宫,哪里不是都盼着他过去,他却偏要过来受这闲气,遭这份

罪。

“不去了,回宫睡觉。”谢承颢一把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气鼓鼓地往自己寝宫去。

“是。”万里带着一行人小跑着跟在身后,心想着他这哪是娶了王后回来,这分明是娶了克星回来。

“下午知道那落胎药事儿的人,不可信的都去处理了。”谢承颢一边朝回走,一边侧头朝身后的人吩咐道。

万里怔了怔,看他这意思,是答应王后要留下那孩子了?

“愣什么,还不去?”谢承颢扭头瞪了他一眼道。

“是,奴才这就去办。”万里应了声,带了两个宫人连忙离开了。

次日一早,吟秋过来送早膳,一推门进来便见里面的人正在收拾收物,连忙搁下东西上前道,“王后娘娘,你要找什么东西,奴婢给你找。”

“不了,已经找好了。”谢诩凰刚出来的几身还能穿的衣服装进了包袱里。

“王后娘娘,你这是……”吟秋见她收拾东西,莫不是昨晚跟王上吵了起来,这是要出宫离开不成。

“对了,这里还没有布匹吗?”谢诩凰问道。

“娘娘要裁制衣裳吗,奴婢让人去请尚衣局的人过来。”吟秋道。

“不用了,我只是想找几匹布罢了。”谢诩凰道,这里的衣服再过些日子她怕是都穿不了,而且也要给孩子准备衣服。

“那等娘娘用了早膳,让人去尚衣局取几匹过来。”吟秋说道,可还是不明了她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谢诩凰看了看屋里,倒似也没什么自己能再带上有用的东西了,这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了,她再住在这栖梧宫里迟早会被人发现,得尽早到大哥那里去住着。

她见没什么好再收拾了,于是到了桌边用膳,“王上还在早朝吗?”

她要过去大哥那里,还要拿到他身上的那块玉佩才成。

“这个时辰,应该还没下朝。”吟秋如实回道。

谢诩凰抿唇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用完了早膳,估摸到了下朝的时间,带着自己收拾好的东西,前往谢承颢的寝殿去了。

“嗬,你还真是说起风就是雨了,至于跑这么快吗?”谢承颢瞧着她拎着包袱过来,阴阳怪气地说道。

谢诩凰见殿内没有外人,便直言道,“孩子已经四个月了,我再在栖梧宫住下去也瞒不住了,我也想过去自己照顾大哥,玉佩给我。”

“还有一件事,朕必须说清楚。”谢承颢道。

“何事?”谢诩凰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谢承颢深深地看着她,说道,“若是南楚有人打听起来,朕只能对外宣称,这个孩子……已经没有了。”

不过,想来打听人,除了那姓燕的,也不会再有旁的人。

“你……”谢诩凰瞳孔微缩。

她自己已经伤了他的心,若让他再知道这样的消息,实在太过残忍。

“怎么,心疼他知道了?”谢承颢冷然一笑道。

好似先前那个女儿夭折,姓燕的都痛苦得死去活来,若是知道这个孩子一回到中都就已经不在了,也不知心中该是何滋味了。

不过,他心里痛快,总不能让他以为他们母子都安好,那他这绿帽子戴得可都发绿光了。

“你非要做到这个地步吗?”谢诩凰咬了咬牙,问道。

“小诩凰,朕能容忍这领子出生,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谢承颢道。

谢诩凰抿唇沉默了许久,道,“不会有孩子出生的消息传出去,不也是一样的意思?”

即便一定要传递给他那样的消息,她也不希望是这个时候。

谢承颢冷然失笑,说到底,她还是对那人心软,便是连这样会让他难过的消息,都舍不得让他知道。

“可是,朕还偏想让他早点知道。”谢承颢说着,给她打开了秘道的机关。

“你这个人,果真是让人讨厌至极。”谢诩凰说着,走向了秘道的入口。

谢承颢自嘲地笑了笑,好像自己在她眼中,一直都是处于讨厌的一边的。

“不想。”谢诩凰下了石阶,头也没回。

“姓的燕消息,也不想?”谢承颢得意地笑了笑,说道。

果然,秘道里往下走的人,闻声便停下了脚步。

谢诩凰脚下再迈不出一步,怔怔地站在石阶上,等着后面的人说出答案。

“听说,他在函北关外站了三天三夜,那几天那里可正是风雪大的时候,啧啧啧,真是可怜死了。”他嘴上说着可怜,脸上却满是幸灾乐祸。

说完,关上了秘道的入口。

可是,那还站在石阶上的人,久久地站在那里也没有迈出一步,恍然间那阵阵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又回响在了耳边……

☆、246.这个孩子,我要定了(二更)

幽暗的密道,空旷静寂得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她才举步踏下最后一步台阶,沿着灯火照亮的通道一步一步走着,脚步声在幽长的密道内回响着。

她也曾以为,自己会守在他身边一辈子,却不想世事这般无常,她终究还是离开了他,即便所有的事情再重来一次,只怕她也还是一样的选择。

他让她留在华州,不让她插手江都的任何事情,这是出自他立场的考量,可这一次又一次的坏消息,她都要从别人口中得知,那一刻的心痛远胜于他亲口告知的坦白啊。

或许,是她爱他不够如他爱她那般深,所以才无法放下那种种矛盾再续前缘,可是眼看着他另娶她的心痛不是假的,得知他们有孩子的心痛也不是假的,得知他也参与霍家一事的震惊与难过也不是假的,她没有那般超脱的心境来忘掉这一切,再与他回到以往的恩爱时光。

南楚的一切,包括他,都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明知大哥在谢承颢的手上,就连自己的解药也在他手里,她无法不顾亲人的死活,不顾这个孩子的性命,在那样的境况还留在南楚窠。

纵使,如今再回想起来仍是痛苦绵长,甚至于她这辈子再听到他的名字,都会如此刻般心痛,起码……她的孩子安全了,她的大哥还能活下来。

同样,他也能心无挂碍完成他的夙愿,君临天下。

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出了密道,连忙伸手抹了抹脸上冰凉的泪痕,这才上了岛上去。

霍隽刚刚用完早膳,正在接受几名大夫的施针医治,她没有进去打扰,只在门外静静地等着,

年到院子里已经打着花骨朵的梅花,神思不禁又飘远了。

冬天,似乎总是个让人悲伤的季节,她与那人地冬日相遇相识,于冬季失去了挚爱的女儿,又于冬日里决别……

霍隽接受完针灸,由仆人推着到了门口,看到院内独立在梅花树下怔然出神的人,他竟不知他记忆中那个永远笑意飞扬的妹妹,竟会露出如此悲戚的神情。

她似在想什么人,应当是很重要的人,不然她的眼神不会如此温柔而悲伤。

“宛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