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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皇后要出嫁(319)+番外

她不想再看到楚楚那样的悲剧发生,唯有离开那个除了他人人都置他们母子于死地的龙潭虎穴。

她看了他许久许久,久得将他深深印在了心里的每一处地方,缓缓转过了头,泪水夺眶而下,咬牙一步一步朝着函北关内走去。

燕北羽挥剑斩下挡在身前的一人,目眦尽裂地看着已然转头一步一步走向函北关内的人,声嘶力竭地怒吼道。

“谢诩凰,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

她不能这样丢下他,她不能这样带着他们的孩子就丢下他一个人不管不顾。

他如鬼神附体一般拼命地砍杀着挡住他去路的人,遇神杀神,遇佛弑佛,可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身凤袍背影缓缓步入了函北关内。

晏西跟着走了进去,才看到走近关内的人早已经泪流满面,“小谢……”

她不明白,这样一个负她伤她的人,有什么值得她如此留恋不舍的。

在北齐那么多年,再困难的时候,再重伤的时候,她又何曾掉过一滴眼泪。

如今,却是为了外面的那个人,哭成了这个样子。

谢承颢站在关上,冷眼看着下面的一切,朝着边上的副使问道,“王后娘娘进来了?”

“回王上,已经进来了。”副使道。

谢承颢看着一身浴血朝着函北关冲来的人,冷声道,“关城门,外面的兵马安心守着,不准那个人踏进函北关一步。”

“是,王上。”副使躬身领命道。

谢承颢冷冷地看着下方还在厮杀的人,若是以前他还将他视为对手,可一个要争夺天下的人竟然为一个女人如此失了理智,不就有了最大的软胁。

如今,他的软胁,在他的手里。

函北关的石门随着一声令下缓缓关闭,已经快要冲至城门处的燕北羽愤然嘶吼出声,一声一声地叫着门后之人的名字。

凄厉的声音,震得人心神俱颤,谁也难以相信一向在北疆战场上纵横披靡的镇北王,此时此刻却竟像个疯子一般,不似是一个人,更似是个被关进了冰冷地狱的困兽。

北齐的兵马退守到了关门外,惧于方才他杀人如麻的样子,不敢再主动与他交手。

谢承颢从城墙上下去,看了看晏西和晏西,挑眉道,“你两瞪我干什么?”

“你还想干什么?”晏西道。

“放心,朕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赶回去成

亲洞房,才没心情在这里跟外面那个野蛮人打呢。”他说着,走近到谢诩凰面前,拿着帕子拭了拭她脸上的泪,“看看,妆都给哭花了,快来人补补。”

宫人闻言连忙拿着指粉上前,谢诩凰木然地站在那里,任着人在自己脸上又是抹又是搽,僵硬得跟一座石雕一般。

晏九默然地看在一旁,果然……她心中放着的,还是那个人啊,他抵不过,谢承颢也抵不过。

外面那个人虽失去了她,却占着她心上最重要的地方,谢承颢是娶到人了,可是只怕这一辈子也走不进她的心。

谢承颢听着外面的叫声,烦燥地皱了皱眉,冲着一旁的宫人道,“还愣着干什么,奏乐,越热闹越好。”

随他同来的乐坊连忙取出乐器,鼓乐齐鸣,霎时便让函北关内热闹起来了。

“我们该走了,小诩凰。”谢承颢说道。

谢诩凰抿了抿唇,默然跟着上了马车,明明外面是阵阵喜乐,却听得她阵阵的心痛欲碎。

谢承颢上了民车,下令道,“摆驾,回宫。”

关内鼓乐阵阵,关外还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燕北羽听得怒火滔天,可还不等他杀至函北关门外,里面的鼓乐之声已经渐去渐远,最后彻底沉寂了。

“南楚皇,上阳郡主已随我国王上离开,你请回吧。”函北关守将,在城墙之上冲着下面的人道。

这个人再这样发狂下去还不知得杀了他多少将士。

燕北羽缓缓停下了手中不断挥动的剑,交战的将士也都纷纷罢战,四野一片沉寂,关内再没有了一丝声响。

他怔怔地站在函北关内,死死地盯着那扇高大的石门,仿似想透过门看到后面的一切,她……当真跟谢承颢走了吗?

鼓乐之声渐远,他知道的,可他不相信,不相信他所爱的女人,那个说爱他会一辈子与他相守的女人,就这样带着他们的孩子走了。

他蓦然冷笑出声,满是自嘲的心痛,越笑却大声,让后面的一从南楚侍卫也不敢冒然上前。

那宝珠看着渗人,拉了拉边上的罗兰,“你说……他不会疯了吧。”

“你……”罗兰瞪了她一眼,担忧地看着孤身立在函北关外的人。

他连夜马不停蹄地追到这里,一路浴血奋战拼杀到这里,却也终究没有让那人回头来,悲痛之情可想而知。

他就那么站着,定定地看着函北关的门,任谁来相劝也不肯离开。

夜里,北风呼啸,大雪纷飞而下,他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积雪漫过了他的小腿,将她整个人冻得苍白吓人。

他就那么站着,站了整整三天三夜,大雪也整整下了三天三夜,最后力竭轰然倒在了雪地里,才被随后赶来的贺英带人趁着他昏迷带回江都。

☆、243.霍家军少帅

因着北齐王的大婚,中都上下张灯结彩,歌舞升平。

圣驾仪仗一进城,便受到了城中百姓的夹道欢迎,可是马车里静坐的人自函北关也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进了中都城却开了口。

“你什么时候带我见他。”

“当然成了亲啊,不然你跟上回一样跑了,朕多没面子啊。”谢承颢笑嘻嘻地说道。

“谢承颢,你若是敢骗我,你也休想安生。”谢诩凰沉声道燔。

谢承颢笑靥如花,“就算朕骗你,那封信也不会骗你,是不是?”

谢诩凰没有再多问,头上沉重的凤冠压得她有些头疼,马车外面鼓乐鸣响,欢呼热闹的一切似乎离她很远很远,远得好似一切都与她没有关联的闹剧窠。

“你两到底在说什么?”晏西一头雾水地问道。

“跟你没关系,一边儿去。”谢承颢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明明后面还有空的马车,她却非赖在这里不走。

“我就不走,你咬我?”晏西抱臂坐着,冷笑哼道,“我要走了,你就好对小谢动手动脚了是吧,想得美?”

“朕就算动手动脚又怎么着,我们都快成亲了,你管那么多。”谢承颢有些恼火地瞪着一点都不识时务的人。

圣驾驶入王城,进入宫门,停在了奉天大殿前方的广场上,晏西跳下马车,扫了一眼周围的场面,嫌弃地哼了哼。

这色胚子还真是一天都等不得,早让人备好了大婚一切事宜,就等着带人回来了。

也不想想,万一自己再空手回来了,这人得丢到哪里去了。

谢承颢下了马车,满意的看了看广场上已经准备好的一切,这才将马车上的谢诩凰扶下了马车,得意洋洋地说道,“小诩凰你看,朕早就让他们准备好了,为了看起来庄重热闹,特地让所有人都穿了新衣服来观礼,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就连你的寝宫也是拆了重建的……”

谢诩凰木然站在那里,并没有去看北齐宫里所精心准备的一切,这是一场婚礼,于她而言只是一场交易的仪式罢了,热不热闹,壮不壮观,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王上,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一会儿吉时到了。”内廷总管万里带着宫人近前来,禀报道。

谢承颢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那就好,快伺侯王后娘娘整理仪容。”

“是。”宫人们应了声,便人内容将帝后所在的地方拿皇幔围了起来。

女官到谢诩凰前小心地替她整理仪容,褪下了她原本穿的外袍,重新换了更为庄重华贵的吉服,就连身上的配饰也一应俱全换了更为名贵之物。

谢承颢站在一旁,双臂一展由着万里带着宫人将冠冕和衮服穿戴整齐,一敛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样子,倒真显出几分王朝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