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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皇后要出嫁(315)+番外

谢诩凰伸手拉住她的手,放到自己微隆的小腹,说道,“我怀孕了。”

晏西愣愣地看着她,低头看向自己手摸着的地方,又抬头看着面前的人,“你……你说真的。”

“再几天,就四个月了。”谢诩凰坦言道。

“姓燕的知道的吗?”晏西道。

谢诩凰摇了摇头,道,“南楚,没有我们母子的容身之地的。”

太多的人容不下他们,太多的人想要他们的命,楚楚的夭折已经让她痛不欲生,她不能再让这个孩子有任何差池。

以前,她想自己这一辈子都离不开那个男人,现在才发觉,其实离开也没有那么难。

晏西没想到会突然蹦出个孩子来,起身又是挠头又是在屋里来回地走动,然后道,“不行,有这个孩子,你就更得九哥走了,你这这嫁过去是北齐王后,燕北羽能容得下这个孩子才怪了。”

哪个男人会容得自己娶的女人生下别的男人的孩子,何况还是一国之君的谢承颢。

“我必须去。”谢诩凰望了望晏西,说道,“晏九会遇到更好的姑娘,你就别总操这份心了。”

这世

上有哪个做妹妹的做成她这个样子,不去操心自己嫁不嫁得出去,尽操心自己哥哥娶不娶得上媳妇。

“可是你这一去了,这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北齐了。”晏西认真说道。

谢承颢是什么样的人,她在中都这么多年出入宫廷比谁都清楚,他可以今天跟你嬉笑玩闹,明天涉及到政治利益就有可能将你送上断头台,那宫里有太多那样的女人了。

他对小谢是不同那些女人,但也仅仅只是不同而已,远未到爱得失去理智的地步,他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将人弄回来,哪里会再容得她离开北齐了。

燕北羽将来又岂会养罢干休,两来这两个争起来,她在其中又岂会是好受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这天下之大,如今我除了北齐又还能有什么地方可去。”谢诩凰扯出几分笑意,说道。

他知道谢承颢在打什么样的主意,但这样无关感情的相处,反而简单轻松一些。

若是这个孩子能平安出生长大,此去所见的人安好,这一生便也没什么遗憾了,便是真留在北齐一辈子走不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世上没什么放不下的,终有一天她也会放下那个人吧,那个人……也能放下她。

“你真的……想好了吗?”晏西问道。

“你让晏九早些回去吧,你胡闹,他怎么也尽跟着你胡闹了。”谢诩凰道。

晏西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可是以九哥的性子,若非是真的心中在意,岂会由着她折腾了。

她真是恨死了那姓燕的,原想着好不容易有让她和九哥私奔的机会,他还给整出个孩子来,存心来给人添堵。

她和九哥倒不介意这个孩子,只是小谢一向固执,认定了自己要做什么,只怕就是她再说破了这张嘴,她也不会听她的话跟九哥一起走。

“好了,时间不早了,回房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谢诩凰淡笑劝道。

晏西一一将自己带过来,准备送他们私奔的东西收拾好,打开门闷闷地回了自己记间去,九哥为什么每次运气都那么差劲啊,先前让燕北羽占了先机,这会又便宜了谢承颢,真是苍天无眼。

谢诩凰掩上门窗,卸上头上的发钗,和衣躺到床上,一手握着另一只伤了的手,等他醒来知道自己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该恨了她吧。

他们之间走到如今这一步,勉强在一起也是伤痕累累,既然无法成全他要的一生一世,起码成全他的君临天下。

不能成为她征伐天下的臂膀,起码不去做他前进的羁绊,大约这也是她最后能做的了。

这一步,固然走得心痛艰难,但终归是最好的结果,于南楚,于他们,于他们这个孩子……都是最好的出路。

夜,深沉而寂静,她却还是难以入眠,都快忘了自己什么时候好好睡过一觉了。

不知是何时睡着的,次日一早外面有了响动,她便自己早早起来了,拒绝了北齐的宫人过来给她梳妆,也放弃了再去穿一身厚重的凤袍,只选择了身宽松的衣袍,怕会着了风寒所以也特意穿厚了些。

再上路,晏西一路都郁闷地垮着脸不愿说话,想来还是为昨夜的事情心里不畅快,她知她的性子,过上几日就恢复原样了,故而也没有再去相劝了。

外面冷风萧萧,放了好几个暖炉的马车内却是暖意融融,谢诩凰伸手轻撩着车窗的帘子,看着外面缓缓而过的萧瑟风景,心头一时黯然。

自江都去往北齐这一条路,前年的冬天她归心似箭从北齐回来,与他一同回到江都,去年的他在这条路上送走了他们的女儿楚楚,今年的冬天她又在从这条路上离开,远嫁北齐。

“你又在想着那姓燕的?”晏西拿着一旁果盘里的果子,咬了一口说道。

谢诩凰收回目光,淡淡笑了笑,“上次我离开中都,害你们兄妹两被了好么久,实在抱歉。”

“也就是换个地方住着,伙食差了点而已,也没什么大事。”晏西耸耸肩说道。

关了那么久,腰上都苗条了一圈,她高兴都来不及呢,真该推荐王宫里的那些个闹着减肥的娘娘们,也去那牢里住一段,保正能苗条了。

“那也是我连累了你们。”谢诩凰道。

在北齐这么些年,最难得便是遇上了她

和晏九这两个莫逆之交。

“你以前也帮我摆平过烂摊子,咱们互相扯平。”晏西道。

晏家是帮着谢承颢夺得皇位的功臣,虽然老爹老娘现在不再插手朝廷的事,但只要她和九哥不闹得太过火,谢承颢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谢诩凰由衷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晏西看了看她,思量了再三问道,“龙靖澜……真的死了吗?”

谢诩凰脸上的笑意渐渐沉敛了下来,沉默了良久默然点了点头,她也不想承认这样的事实,可是那时她们从虎丘山带回去的,又确实是龙靖澜。

晏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可是却怎么也想不通,以龙靖澜那女人的精明和身手,有什么能算得了她。

虽然先前一直受她打压,不过性格却是极对她的胃口,她在北齐能坐在如今这样的位置,主要是因为她身晏家,龙靖澜却是因为自己的实力坐在指挥使的位子的,让那些燕京朝中的官员都对她闻风丧胆,那是她晏西做不到的。

所以,她讨厌她,却也敬重她。

“是我不该对她说了那些话。”谢诩凰垂下眼帘,怆然叹道。

如今去了北齐,加之了再有了这个孩子,她要查出害她的凶手为她报仇,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那时候你又不在她跟前,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晏西道。

这世上最不想龙靖澜出事的就是她,岂会是有心害她的。

谢诩凰沉默了许久,朝她问道,“对了,我让那宝珠去找你,她怎么样了?”

“别说她了,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把那样的祸害扔给我?”晏西一提起那宝珠,火气蹭蹭地上来了。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天身上带些毒蛇呀,毒蜈蚣啊,渗人不渗人,跟她住一个屋檐下她都无时不刻会担心她那些东西会爬到她房间。

她别的不怕,就是对那些小的东西,敬而远之。

“她本性不坏,只是有时候嘴巴毒了点,现在还在中都吗?”谢诩凰笑语问道。

“让她留在府里呢,我和九哥都出来了,哪顾得上她。”晏西道。

但愿,她回去之前,她没有把她府里都养上那些渗人的东西。

谢诩凰默然笑了笑,见晏西闭着眼睛打盹儿,自己也敛目靠着马车休息。

然而,就在他们离开江都去往北齐的第三天深夜,那宝珠早已在中都听到了谢承颢派晏西到江都出使提亲的事,一个人跑回了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