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将门娇,皇后要出嫁(182)+番外

“今天怎么早回来了?”

“从西山围场回来之后,大约是因为上次受惊的缘故,皇上身体也渐渐不好了,只是此事还不知是真的,还是他假意病倒试探人的。”燕北羽道。

晏西捧着碗,偷偷地笑了笑,九哥亲自动的手,哪还能是假的,只不过她们不会跟他说实话罢了。

“今日到沈园,那边回报说皇帝已下旨,一连贬了郑家好些人,想来这病不是假的,他把上次围场之事都算到郑家头上,这才会针对郑家的。”谢诩凰道。

燕北羽听她这般一说,抿着薄唇点了点头,“但郑皇后和郑国公还在,皇上现在身体每况愈下,他们一定也要开始为太子打算了。”

“皇帝接连贬了郑家的人,他们一定更想让太子早日即位,暗中开始做准备,只要盯紧了郑家,合适的时候让皇帝知道,郑家的风光也就要到头了。”谢诩凰冷然一笑说道。

“只是,皇帝这么多年并未有要废太子的念头,对郑家这些年明里暗里的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怕只怕到时候看在太子的份上,他也不会重处郑国公府。”燕北羽道。

这些年在燕京,郑家明里暗里做了多少事,皇帝也都是心知肚明的,但从来没有去过问,可见因为太子,他对郑家是何其纵容的。

“那是因为他们做的事,还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以及他的地位,而现在郑家要做的是要把他从皇位上拉下来,他还能宽容到哪里去。”谢诩凰沉冷一笑,说道。

长孙仪这个人,对官员的贪墨舞弊都可以容忍,唯独对逆反之心忍不了,任何威胁到他帝位稳固的人和事都是,或许这也是历来许多皇帝的通病,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位置,就格外害怕再从那个位置跌落下来。

燕北羽奇怪地望了望她,淡笑道,“你对这些当皇帝的心思,还真是了解不少。”

谢诩凰面目平静,道“王兄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讲这些东西,他也就是这个德行,容不得朝中的逆反之臣。”

“皇上已经下旨宫中开始为太子和上阳郡主准备婚事了,只怕这桩婚事也不会是喜事。”燕北羽道。

皇帝对上阳郡主的杀心,他一清二楚的,又怎么会是真的要让她和太子成婚。

“那看来,今年的冬天,燕京城可真是热闹了。”晏西插嘴笑语道。

谢诩凰没有说话,微微侧头望着窗外浓浓的夜色,算算时间从风雷原霍家出事,到今年冬天已然整整十个年头了。

为了能回到为霍家那些冤死的亡灵讨回公道,这十年恍然已经熬尽了她一辈子的心血。

如今,这所有的一切也终于要有个了结了。

☆、等我回来(一更)

秋天,一转眼就过去了,寒风冽冽的冬天来到了燕京城。

入冬不久,燕京便下了第一场雪,谢诩凰裹着狐裘斗蓬站在雪地里,伸手接着飘落的雪花,看着它一点一点地在指尖融化成雪水。

那年冬天的雪真是冷啊,冷得到现在想起,骨子里都有阵阵寒意旆。

晏西从外面回府,一边呵着气搓着手,一边说道,“你不是腿不好,还在雪地里干什么,以后残废了可没人再给你一双腿。窠”

当年受伤在雪地里太久,虽然九哥治好了她,也给她调理了这么些年,但她腿上的风湿却每年冬天都会儿犯,严重的时候疼得没法入睡,但她从来都是忍得一声不吭的。

“出来透透气而已,有什么消息?”谢诩凰回过神来了,一边朝屋里走,一边问道。

这么多年,自己都等到回来了结这一切转怨,真到了这一天,她竟然有些迷茫了,迷茫当这里的一切结束,自己又该辙往何方去?

“九哥说,宫里已经定下了太子和上阳郡主的婚期,就在年前腊月十八。”晏西跟着进了门,反手连忙将门关上了,跑到炭火盆跟前去取暖。

“看来,确实是没有多少时间了。”谢诩凰道。

只怕,腊月十八不是婚期,反而是上阳郡主的死期,终究他是容不得霍家的任何人活在世上的。

“龙靖澜好像也被派出燕京了。”晏西道。

不过,她已经跟她互通了暗号,必要的时候就叫她给叫回来凑热闹。

“什么事?”谢诩凰问道。

皇帝这个时候把龙靖澜支出燕京,看来确确实实是准备要对上阳郡主下手了,可龙靖澜与霍家有关联,怕她留在燕京会插手其中,当年他对霍家军下手的时候,也是把龙靖澜和缇骑卫都给支出了燕京。

如今,又在故技重施了。

“好像说是皇帝身体每况愈下,让她派人去北疆的雪山找千年雪莲,还真是想得出来,北齐那多年的都有人在山里守着,也才找着那么一颗被谢承颢给霸占着,哪有那么多的千年雪莲给他吃。”晏西哼道。

“所以,大约缇骑卫这个冬天是回不来了。”谢诩凰道。

若真是那么好找的东西,他也不会让龙靖澜去了,他很清楚如果只是一般的事情让缇骑卫出京去办,以他们一向迅捷的办事手段,很快就会折回京师,那时候只会坏了他的大事。

晏西蹲在火盆边搓着手,她们回不回来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儿,只是龙靖澜千叮万嘱说不到万不得已,不准送那样的信给她。

“不过你所料果然不差,郑家最近已经在暗中拉笼朝中的臣子支持太子了,特别是一些武将官员,就连郑侧妃最近也来看燕王爷看得特别勤快。”

“是吗?”谢诩凰冷然一笑,这些人也真是的,真以为自己暗地里做事就能瞒过宫里的了吗?

长孙仪因为身体愈来愈不好,已经将朝中大事都交由了太子处置,只有十分重大的事情才需要太子去向他请示,自己安心在宫里养病,不过却是越养,身体越虚弱得厉害。

他已经将朝政都交给了太子,这个时候郑家若再有其它的动作,无疑是很容易引起他的怒火的,不过这火也是他们一步一步引着他们烧起来的。

南宫家除了一个南宫沐雪,男丁都被问斩了,女的都入了教坊司为妓,被牵连进去的南宫一派的官员,也都被长孙仪给问了罪。

如今也该轮到郑家的人了,还有那高高在上的长孙家。

“那是不是该让长孙仪那老东西知道了?”晏西兴致勃勃地说道。

“再等等吧。”谢诩凰道。

现在,郑家只是拉拢朝臣,即便让皇帝知道,也很容易把这个谎圆过去。

“你说,最近燕王爷所冥河都叫了过去,一天进进出出地忙些啥玩意儿的,还神秘兮兮地不肯说。”晏西嘀咕道。

“人家不说,你又何必去打听,反正要不了几个月,咱们也该走人了。”谢诩凰道。

“就是因为到了最后关头,咱们才更应该防着姓燕的耍花招,要是反过来把咱们给坑了,那我们忙活了这么久,不是白白替别人做了嫁衣裳。”晏西道。

这是谢承颢之前一一再盯属的,越到了最后关头,越是要小心燕北羽这个人。

谢诩凰抿了口茶,淡笑道,“你以为现在谢承颢又闲着了?”

只怕,这会儿北齐边境已经开始聚集大军,只等燕京的乱事一起,北齐的大军就会趁机攻打大燕。

晏西静静地望了火盆许久,说道,“小谢,你还记得我们初来燕京之时,谢承颢给咱们的密令吗?”

谢诩凰抿唇沉默,她当然记得,谢承颢要他们在事成之后,务必杀了燕北羽。

“这件事,我不求你能帮忙,但到时候也请你不要插手阻止。”晏西说着,抬头深深地望着她,一敛平日的嬉笑,满是凛然的杀意。

谢诩凰沉默了良久,点了点头道,“好。”

不过,以她和谢承颢派来的人,应该还不足以取那人性命,应该……不用她插手的。

可是,自己为什么想要插手救他,原本一开始并不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