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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皇后要出嫁(15)+番外

说罢,带着人急步匆匆离开了。

晏西看着边上似笑非笑的人,凑近低声问道,“你干的?”

她刚才说就这几天功夫,大约等的就是这件事。

“三年前洪泽湖匪被朝廷围剿,我顺道搭了把手而已。”谢诩凰说着,继续修剪着花木。

“顺道?”晏西顺手折了朵花,一片一片地撕着玩儿,“我记得那个时候你离开中都有半年吧,那个时候你根本就是回大燕了是不是?”

三年前,那个时候正是太子长孙晟接手洪泽水师下令围剿洪泽一带湖匪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却去“顺道”帮了那伙人,恐怕就是留着今日之用吧。

“都猜到了,还问我做什么?”谢诩凰道。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晏西兴奋地询问道。

谢诩凰转身,将手中剪掉的树枝递给她,道,“等长孙晟和燕北羽离开燕京。”

这两人在燕京,她的一举一动都很被人盯着,现在他们要去洪泽剿湖,自是顾不上这边了。

果然,次日宫里便下旨,太子和镇北王一同前往洪泽重建水师,围剿洪泽一众作战的湖匪。

☆、37

早朝圣旨一下,燕北羽匆匆从宫里回了王府辞行。

谢诩凰带着晏西一路送到了燕京城外,正好撞上一身便服太子妃和十公主几人,对于她的出现显然不怎么欢迎。

燕北羽看了看太子妃几人,嘱咐道,“那边情况不明,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回来,你在京中若是有什么困难,便入宫去向皇上言明就是了。”

这朝中当时不主张和亲之事的大有人在,他若不在燕京,这明里暗里想要为难她的人恐怕也不少,但和亲是皇帝下旨的,真有了什么事他不会坐视不管。

“好。”谢诩凰含笑点了点头,道,“王爷此去,小心保重。”

晏西站在一旁,实在是佩服这演戏演得炉火纯青的女人,明明是自己给他们设了套,要把他们弄出燕京,这时候还一副贤淑的样子。

若非当年她救了那伙湖匪,又教他们造了新的战船,还给他们定好了袭击水师的计划,仅凭那些江湖草莽岂能那么简单就重创了朝廷的水师。

“我这也马上要启程了,你先回府去吧,不用再送了。”燕北羽接过侍从牵来的马,说道。

那边太子妃和十公主几人明显不怎么待见她,一会儿指不定又得起什么争执来。

“好。”谢诩凰瞥了一眼不远处话别的太子一行人,叫上晏西准备离开。

哪知,那边太子刚上马离开,十公主便大步走了过来,“王妃也来送行呢?”

谢诩凰全当作没听见,带着晏西几人自顾自地朝城内走着。

“谢诩凰,本公主跟你说话,没听见?”十公主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挡住了去路。

“你跟我说话,我就一定要理你?”谢诩凰淡笑道。

这火爆脾气的小丫头,这么多年也没点长进。

“你……”十公主气得咬牙切齿。

“王妃,上次大婚之日人多匆忙,皇后娘娘一直想见见你,过两日宫里办了赏花宴,王妃可否入宫一趟。”太子妃莲步轻移,走近温声询问道。

“有空就去。”谢诩凰说罢,带着晏西离开。

十公主突地一眼看到晏西背着的剑,上前一把拉住她,“你这把剑,哪里来的?”

谢诩凰不耐烦地转身,道,“这是本宫的,有问题吗?”

“这是太子哥哥送给莛姐姐的赤霄天子剑,你到底从哪里得来的?”十公主激动的地质问道。

霍家军出征的时候他们亲自相送,就是在燕京城外,太子哥哥将这把剑送给了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却一去再没有回来。

谢诩凰瞥了眼神色有些慌乱的太子妃,淡然一笑道,“这是王兄带回宫的,好像是大燕一个走江湖的在安阳郡的一个什么庙附近捡到的,他看着是把好剑就买了。”

“你休要胡说,什么安阳郡,莛姐姐是战死在北疆的,是你们北齐杀了他们,还跟我扯什么安阳郡。”十公主愤恨地瞪着她吼道。

可是,她全然没有注意到,站在她身后的太子妃早已面色惨白了。

谢诩凰没有再说下去,道,“你爱信不信,晏西我们走。”

“你站住,你给我说清楚。”十公主想要再追上问个究竟,却又被边上的南宫沐月给拉住了。

“十公主,我们先回宫吧,这件事父皇不是已经派人去查过了,你要想再问,也是去向父皇问最好,北齐人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的。”

谢诩凰听到后面的话,嘲弄地笑了笑,十公主不知道这把剑为什么会在安阳,她南宫沐月可是一清二楚。

☆、38

三日后,谢诩凰在宁嬷嬷的一再要求下,换上了素雅的高腰襦裙宫装,方才出门入宫去。

没有直接去设宴的地方,反是悠闲地花园里转了一圈,看到园了一角正结着果子的树,不由怔然地停下了脚步。

那是沙果树,是小的时候她还住在宫里的时候住下的,那时候有大哥,有长孙晟,有才刚刚会走路的长孙茜……

她举步走近,伸手从树上摘了个果子,拿着帕子擦了擦,咬了一口却是满口酸涩。

“王妃,太子和太后一向不喜人靠近这里,咱们走吧。”宁嬷嬷上前提醒道。

谢诩凰点点了头,正准备走开,果林深处却有人匆匆走了出来,语声焦急地唤道,“莛莛,你和隽儿都跑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话音刚落,那人跑过来抓住了她的手。

纵使以为自己真的心冷如铁,听到这苍老焦急的声音,她也不禁心跟着一颤。

“太后娘娘金安。”宁嬷嬷带着一众随从跪下行礼道。

林子里的人匆匆追了出来,扶住抓着谢诩凰不肯撒手的老人,道,“太后娘娘,这是镇北王妃,不是郡主。”

老太后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被自己抓着的人,喃喃道,“胡说,这宫里就只有那个馋嘴的丫头喜欢到这里来偷果子吃,哪会不是她。”

谢诩凰沉默了许久,道,“太后,你真的认错了,我是镇北王妃,是和亲来大燕的北齐公主。”

老太后身边的林嬷嬷拉开了她的手,解释道,“太后这几年眼睛不太好了,所以总会认错人,王妃见谅。”

“无碍。”谢诩凰扯出一丝笑意道。

她对这宫里谁都可以狠心,可是面对这个老人,她无法不动容。

小的时候父帅常年征战在外,母妃也时常不在身边,她都是在老太后身边长大的,比起长孙晟他们,她倒是疼爱她更多。

她总是闯祸,但太后总是护着她,连皇上皇后都管不下,这片沙果林是他们几个拔了贵妃最爱的山茶花种成了果树,贵妃气得去向皇帝讨公道,太后反把这园子一角全种上了果树……

只是,她走的那一年,她的头上还没有这么多白发,她还没有这般瘦削苍老。

“王妃,咱们该过去了。”宁嬷嬷提醒道。

谢诩凰向着老太后微一欠身,道,“告辞。”

说罢,快步拐过了石子小路,离开了沙果林,心头却还是难以平息的酸涩难过。

八年来,已经很少有人和事能让她难过了。

不管她是不是知道霍家军被剿杀的事,但她还是很感觉激这个老人在她的童年给了她无尽的宠爱和快乐。

也许,在她让长孙皇族身败名裂之际,她会恨她的狠毒,但她已经无法回头,无路可退。

☆、39

御花园的西北角,各色的蔷薇花开得娇艳绚丽,与沈园那片蔷薇园不相上下。

郑皇后正与妃嫔们说着话,看到从花林间的石子小路走近来的人,渐渐沉下了脸上的笑意,就连坐在她边上的太子妃也瞬间跟着紧张了起来。

谢诩凰走近,款款行礼道,“见过皇后娘娘,各位娘娘。”

“王妃这一声各位娘娘倒真是省事呢。”一位紫衣妃嫔笑语晏晏道,可这言下之意却也在说她不懂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