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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皇后要出嫁(109)+番外

晏西一听皱眉,道,“你就那么怕他,他回来就回来,反正现在人已经弄出来了,再说所有的事也不可能在趁着他走的半个月全办完了,总得一步一步来。”

谢诩凰笑了笑,道,“这倒也是。”

只是,燕北羽这个人疑心重,他以前又是见过她的,若是找上那个人去查证,难免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到时候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除非,她让他也彻彻底底相信那个霍宛莛,也就是他当年所认识的霍宛莛,也许唯有此才能不让他一直追根究底下去,否则只要他想查,早晚会查到她的头上。

相信这几日,只怕就有消息会送到他手里了,只是碍于圣旨在身他还暂时不会回京,但回来之后一定自有他的打算,而他会去找上那个霍宛莛也是肯定的事。

“哎,一会儿要是那假货真找咱们麻烦,怎么办?”晏西想起来,问道。

谢诩凰无奈笑了笑,道,“放心,她自己知道分寸。”

全天下都知道霍家是因为与北齐交战而“战死”的,身为霍家唯一活下来的人,总不能跟敌国的人还和和气气的,有冲突那是必然的,也正是要这样她两个的身份才不会让人起疑。

“她敢不知道,让九哥毒死她。”晏西恶狠狠地说道。

九哥还在跟前,她晾那假货也不敢太造次。

两人正说着话,马车已经驶进了宫门,赶车的人停好了马车,在外面禀报道,“王妃,到了。”

晏西先跳了下去,然后撩开了帘子,等着她下来,主仆两人刚一准备往里走,一边停着的马车上就步下了韩少钦夫妇。

“韩公子,韩夫人,这么巧?”谢诩凰笑着打了招呼。

韩少钦看了她一眼,只是礼貌性地微一颔首道,“时间快到了,我们就不陪王妃多说话了。”

说罢,扶着有孕在身的南宫沐雪先朝内宫走去了。

“没事搭理他干什么?”晏西没好气地哼道。

谢诩凰笑了笑,一边朝里走一边随口道,“兴许以后还用得着啊。”

主仆两人朝内宫走,周围的人也多了起来,于是两人也不再说什么悄悄话了,只带着一双眼睛打量着前来赴宴的各方人马,不得不承认霍家的面子是在的,不仅朝中官员来了,连一些久不露面,退出朝堂的老臣也都进宫来了。

筵席设在了琼华苑,排场讲究可谓是奢华,谢诩凰与其它人不甚熟识,自己寻了个僻静的地方看着热闹,等着开宴的时辰。

晏西远远瞧见太子妃南宫沐月带着宫人正张罗着宫宴的事务,不由暗自冷笑道,“这几天没见,太子妃娘娘似乎是憔悴了不少。”

想想也真是可怜,现在霍宛莛一回来了,长孙晟就一门心思地在人家身上,她这个太子妃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想想真是令人同情。

“那不正合了你的心意。”谢诩凰一边磕着零食打发时间,一边与她打趣道。

晏西连忙高兴地斟了杯酒,道,“为了太子妃娘娘,我得喝一杯。”

谢诩凰无奈一笑,暗自打量着来赴宴的各方人马,暗自揣度着将来要如何利用这一个一个的棋子,才能达到她计划中的目的。

“太子妃娘娘这个样子,只怕大燕的皇帝陛下,心里的滋味儿就更是美妙了。”晏西抿了口小酒,偷笑着低声说道。

八年前处心积虑地弄死了人家一家人,以为已经斩草除根了,现在人家又活生生地冒出来了,再恨得咬牙切齿,现在也还不能动手杀了她,还得由着她天天在自己眼皮底下晃,真真是操碎了心了。

谢诩凰只是淡笑注意着周围,并不怎么跟她讨论,由着她一个人嘻嘻哈哈地自己乐。

终于,临近开宴的时辰了,大家也都纷纷入了席,谢诩凰寻到了自己的座席入坐,毕竟是顶着北齐和亲公主的名头,座席也就设在了与上阳郡主相对的正对面。

随着曹敬在殿下的一声宣驾,燕帝携着太子长孙晟与敬国侯霍宛莛一同沿着红毯缓步走了进来,那亲和的画面不知道真以为都是一家人了。

众人都纷纷起身见驾,谢诩凰也跟着起身却不用跟着其它人一起下跪,只是站在席间微微弯了弯腰罢了。

燕帝入了座,让众人免礼平身,激动地说道,“朕有太多的话想说,真到这会儿却又想不出该说什么了,霍元帅一直是朕多年都不敢再回想的往事,幸得苍天垂怜,让上阳郡主能死里逃生活着回来,朕冒天下之大不韪封了上阳郡主侯爵之位,但朕和大燕都亏欠霍家太多了,如今能给予霍家的,也只能给她一个人罢了。”

“霍元帅是大燕开国功臣,霍家的人担得起这样的荣耀,皇上圣明。”南宫丞相首先站了出来,说道。

话音一落,朝臣间一片附合之声。

“父皇都说了今天是为宛莛姐姐设宴,没来由地又说起这些伤心事做什么。”十公主坐在霍宛莛身边,见她神色有些萧索,连忙出声叫道。

“行了,就你这丫头心急。”燕帝笑了笑,起身斟了杯酒,“今日是为上阳设宴,只是这一杯酒,当敬九泉之下的霍家英灵。

一时间,所有的人默然地跟着举起了酒杯,霍宛莛也缓缓端起了酒杯,“宛莛代家父,及霍家军的将士,谢过皇上,及众位大人。”

说罢,她将酒缓缓洒在了地上,所有人也跟着一起将酒洒在了地上,沉默地祭奠起了霍家。

只是,谢诩凰手中的酒还未倒,对面霍宛莛已经出声了,“镇北王妃的酒还是留着自己喝,家父他们受不起。”

一时间,所有人都望向了她这边,因为霍家每个人看向她的目光都透着寒意和敌意。

谢诩凰低眉打量着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如你所愿。”

只是,冰凉的酒入喉,总有些莫名的心凉。

她何尝不想如这个人一样,光明正大地站在天下人眼前,为霍家争,为霍家哭,可这背后的种种太过冰冷与黑暗,已经不是那样简单的方式就能解决。

而她也早已在八年冰冷的岁月中,将一颗曾经热血的心变得坚冷漠然得让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没有为霍家哭,甚至于在仇人面前都能笑得从容了。

但她知道,终有一天她一定会以最残酷的方式,向这些将恶梦加诸霍家的人以牙还牙,在此之前她还需要耐心的等待和盘算。

“多谢。”霍宛莛冷然道。

燕帝趁机开口说了一番场面话,便吩咐了开宴,席间向霍宛莛的敬酒,嘘寒问暖的官员数不胜数,那场面着实是惊人的。

就连挨着上阳郡主席位的邻桌太子与太子妃的桌子,都几番险些被挤翻了,谢诩凰和晏西坐在对面只是静静地观望着,时不时欣赏着殿内的歌舞,全然没有兴趣的样子。

不知不觉多饮了几杯,谢诩凰起身道,“我出去走走。”

晏西早就待不住了,立马就起了身跟她一起出去了。

一出大殿便烦燥地嘀咕道,“她倒真是风光得不知道她姓什么了。”

“行了,走吧,咱们吹吹风醒醒酒。”谢诩凰也不想再进殿内去看那些热闹,由于对宫里本就路熟,便朝着僻静地小道走了。

“奇了怪了,九哥死哪去了都不见露个面。”晏西一边走一边抱怨道。

这么重要的场合,他那个救命恩人,不是也该跟着一起出风头吗?

话音刚落,花从里便传出一道冷冷的声音,““你那张嘴是从粪坑里捞出来的吗?”

月光下,一身月白广袖长衫的人缓缓从花树后面走了出来,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拿着只杯子,一派悠闲从容的样子更像是仙人花下独酌。

“原来你躲在这里。”晏西知道周围无人,连忙跑了上去,“啧啧,这张脸真是不怎么样?”

“那也比你这张脸好。”晏九冷哼道。

“说得好像你跟我长得不是一样的脸似的。”晏西不服气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