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帝宫欢:第一毒后(84)+番外

“是,奴婢这就去。”玉溪说罢,快步去谷口的竹屋通知泷一等人。

一天,过去了。

两天,过去了。

三天,过去了。

……

石室的大门始终未曾打开,楚荞也一直守在石门外,玉溪和沁儿怎么劝也不肯进屋,两人只得每日轮流陪着她在那守着。

直到第五天,宸亲王府的侍卫将醉老头从上京请了回来。

醉老头回来意味深长地瞅了楚荞一眼,随即云淡风轻地道,“别一天哭丧着脸,他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楚荞支开了沁儿和玉溪,方才问道,“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你怕了?”醉老头挑着眉问道“那样不人不鬼的他,你怕了吗?”

“我没有。”目光语气平静,目光坦然。

她不是怕,更多的是担心,担心他此刻所承受的痛苦与折磨,而她却无能为力。

“那不就结了。”醉老头耸耸肩,淡淡道,“他只是最近太弱了,间歇性发作而已,慢慢就好了。”

“可是他很痛苦。”楚荞紧拧着眉,说道。

醉老头蛮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准备去酒窖拿酒,一边走一边道,“比这更痛的都挺过来了,这点小伤小痛的小意思,他有经验对付的。”

楚荞望了望石室,跟着醉老头往酒窖走,“难道没有办法帮他吗,让他一直和以前一样……”

对于这样的异状,她全无办法,唯一能抱以希望的就只是眼前这个人。

“他变成这样,又不我害的,是他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就算我要帮他,他自己也不愿意啊,我有什么办法。”醉老头抱起一坛酒,大饮了一口,又抱着酒坛往出走。

“是不是因为在幻境的事,所以他才变成这样?”楚荞追问。

以前也没有听说他有这样的症状,难道是因为在幻境之中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意外,就成了现在这样?

醉老头瞅了她一眼,别开头,咕哝道,“嗯嗯,就是呢,幻境之内妖气魔气太胜,他练得又是纯正的神域功法,很容易出事的。”

楚荞一听,心中却是愧疚难当,若不是她,他也不会变成这样的吧!

“有办法帮他吗?”她追问道。

醉老头眼底掠过了一丝精光,随即点了点头,道,“有啊,神王遗物!”

“神王遗物?”楚荞不由一震,怎么又跟白止神王扯上关系了。

醉老头抱着酒坛,瞅了她半晌,说道,“相传白止神王曾以自身仙骨,为一魔界女子还魂重生,净化了那女子一身魔气,后来不知怎么的,那女的自己死了,那神王仙骨就流落到了人间,只要寻到了神王遗物,就一定能帮到他了。”

楚荞抿唇,沉默了许久,郑重道,“神王遗物当真能救他?”

“肯定的。”醉老头点了点头,摸了摸花白的胡须,道,“不过这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找到的,反正他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你们慢慢找就是了。”

“我知道了。”楚荞道。

真正的白止神王从来没有露面,怎么她遇上的事,件件都跟他扯上关系,上辈子欠他什么了,这辈子就这么不让她安生。

神王咧,她怎么高攀得起?

神王遗物2

十天,整整十天,石室的门方才找开。

楚荞正欲进去寻人,却被醉老头一把拉住,“除了她,谁也不能进那里,除非你想死。”

于是,她只能站在门口焦急地等到,只听到里面传出脚步声,眼底不由泛起阵阵酸涩,她从来未曾发现,十天竟是那么的漫长和煎熬丫。

虽然醉老一再告诉她,燕祈然不会有事,她却始终无法安心,终日徘徊在石室外,等着这道门再次打开媲。

楚荞不知道里面有多长,只是听到脚步声传来,听那声音知道里面的人每一步都走得很慢,甚至走几步还停下一阵,才继续往外走。

她听得心酸,泪都在眼眶打转,他的名字已然在她的心头,千回百转。

她早就知道,爱上这个人免不得难过甚至痛苦,可是任她一次漠视,逃避,却无法心底深处对他的情愫,与日俱增。

燕祈然摇摇晃晃从里面走了出来,面容苍白的可怕,整个人似乎更加清瘦了几分,却冲着她扯出一抹温柔地笑意,一手搂住她的腰际,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她的身上,在她耳畔微笑,“看到你,真好。”

醉老头瞅了两人一眼,冲着泷一一招手,“扛人,跟我走。”

泷一却皱了皱眉头,迟疑着没有上前去照作,他们那超级爱干净的主子,别人碰一下衣袖都得断手的,他要去扛他,回头还不把他剁了去。

“扶我过去。”燕祈然虚弱地朝楚荞道。

醉老头灌了口酒,回头哼道,“毛病!”

楚荞扶着他,缓慢地跟着醉老头往后面的药庐走,走几步还要歇口气,醉老头气急得恨不得直接上前打晕拖走,瞪着燕祈然吼道,“你自己爬吧,还快点。”

虽然伤重在身,燕祈然扫过去的目光还是极具杀伤力。

两人进到药房时,醉老头已经调好了一池子的药汤,坐在里面等了半天,见楚荞终于将人扶了进来,立即不耐烦地哼道,“快点,把人扔下去。”

沁儿失笑,哼道:“扔下去,你当下饺子吗?”

再说,看楚姐姐那心疼的样,怎么舍得扔?

楚荞小心地将她扶下药池,紧张地站在一边等着,醉老头在屋里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回头见她还留在那里,挑眉,“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准备下去鸳鸯浴?”

“我就出去。”楚荞担忧地望了望燕祈然,立即回道。

醉老头又扫了一眼沁儿和泷一等人,哼道,“你们呢,留这里准备看宸亲王出浴吗?当然,我并不介意?”

药池里的燕祈然冷冷扫了一眼,几人连忙脚底抹油出去,还细心地带上了门。

醉老头一手抱着酒坛子,一手拎着药箱,走到药池边蹲下,郁闷道,“你个败家玩意儿,我存了多少年的宝贝,全赔你这短命鬼身上了。”

燕祈然却丝毫没有感激的意思,懒懒地闭上眼睛,哼道,“你占的便宜还少?”

“老头子我是怕你再这么下去,真……”醉老头瞅着药池里的人,眉眼间漫上深深的忧色。

燕祈然倏地睁开眼,无声打断了他欲待出口的话。

醉老头也不再说话,打开箱子,不断往池子里丢着自己珍藏多年的宝物,丢一个心疼好一阵,丢完了满心郁闷地坐在药池边喝酒,“泡吧,泡死你。”

燕祈然在外人面前,不是话多的人,对着这样的师傅,更是无言。

醉老头在边坐得无聊,又开始道,“你老子似乎活不了几年了,你准备怎么办?”

他那些个兄弟姐妹现在无不是磨刀霍霍,等着要把他杀之而后快,而他还在这山谷里只顾着跟女人谈情说爱,卿卿我我。

燕祈然恍若未闻,懒得搭理。

醉老头灌了口酒,瞅了眼闭目养神的人,认真说道,“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你的时间不多了,得早为后路做打算。”

“我知道。”燕祈然不耐烦地应了应声。

师徒两人在药庐之时,楚荞已经吩咐了玉溪准备早膳,自己在帮着煎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又赶回药庐。

醉老头醉熏熏地从里面出来,望了望她,道,“再过一柱香,把他捞起来洗干净就行了。”

捞起来?

洗干净?

沁儿跟在后面笑,当他是白菜还是萝卜,洗菜呢?

“好。”

楚荞又赶回寝室,取了燕祈然的衣物,沁儿跟着她后面转习惯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跟到了药庐门口,被醉老头一喝,“你还想进去?”

沁儿顿时发觉自己险些又闯下大祸,连忙转身就跑,“我走错地方了。”

楚荞抿唇失笑,自己推开门进去,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看着疲惫靠在药池的人,柔声道,“该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