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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欢:第一毒后(47)+番外

燕祈然将楚荞抱下马,声音冷淡,“相比于杀这些无反抗能力的畜牲,本王更喜欢杀人。”

话一出口,惊得燕皇身后的一干臣子当即出了一身冷汗。

燕皇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望了一眼楚荞,不由笑道,“王妃何时也去了林中?”

“昨晚过去的。”赫连璟出声答了话。

这番话自然都是说给一旁的诸葛无尘听的,赫连璟虽然没少受燕祈然白眼,但却是个重情重义的豪气之人。

虽然不知诸葛无尘为何要招惹一个有夫之妇,但这样的举动,却是他所不赞同的,所以他是绝对站在燕祈然这一边的。

燕祈然淡淡的瞥了一眼赫连璟,大约是没想到昨晚还被他一顿狠揍的人,这会还站在他这边说话,脑子坏掉了吧!

赫连璟自然是看懂了他那一眼的意思,险些没气得吐血,这个人到底有没有长良心这个东西?

楚荞面色平静地站在燕祈然身侧,含笑朝燕皇和诸葛无尘见礼,恍然那夜的事,从未发生过,在如今这样的场合下,她所能做的,只有……粉饰太平。

燕祈然牵着她径自从一群人眼前走过,俨然一对夫妻情深的伉俪。

诸葛无尘与燕皇一道,一一与各国的使臣谈笑风生,目光却总会不经意地落在那携手而去的两身上,这样的动作一一被远处的晏子乔收入眼底。

楚荞。

阿荞。

可笑她晏子乔在他身边十年,以为自己真遇到了一生的良人,原来竟是做了别人的影子。

那夜山谷回到行宫,诸葛无尘对怎么回来的事只字不提,她暗中打探才知,他竟是与宸亲王妃一同归来的。

也就从那夜之后,他再没唤过她阿乔。

夜里的晚宴,一向不喜欢这种热闹场合的燕祈然一如继往地没有露面,前来行宫的女眷并不多,楚荞便排在了与清羽公主一席。

清羽公主瞥见晏子乔头上别致的梅花钗,不由赞叹道,“晏姐姐,你发钗很漂亮,可不可以摘下来瞧瞧。”

晏子乔含笑取下,递了过去,“只是一只发钗而已。”

“我听说订亲之时,左贤王亲自绘制一只梅花钗的图样,请苍月最好的工匠打制而成的,这可是全天下绝无仅有的一支。”清羽公主一边在手间翻覆观赏,一边说道“看着他每回送你的东西,都是亲自操持,那么细心又体贴,我都要羡慕死了。”

楚荞端着酒杯的手微颤,淡淡瞥了一眼,却没有出声说话。

诸葛无尘的目光若有若无地飘过来,明玉不由掩嘴偷笑,低声道,“晏姑娘,瞧,王爷就坐隔着这么几丈远,还不时的偷偷瞄你,我看他啊,都等不及回苍月成亲了吧。”

晏子乔接回发钗,面上泛着小女儿的娇羞,眼底却掠过一丝讽刺的笑意。

此刻,他看的是她,还是她身边的她。

谁知道呢?

“清羽,我有些不胜酒力,想先回房休息了。”晏子乔出声道。

“我也想出去透透气,正好送你回去。”清羽公主起身,朝着楚荞含笑道,“王妃稍坐,清羽稍后再回。”

楚荞淡笑点了点头,看着二人相携离去,一转头不经意撞上诸葛无尘的目光,他正起身离席而去,是放心不下他的未婚妻子吧。

她斟了满满一杯酒饮尽,方才听着他们主仆三人谈论着诸葛无尘对晏子乔这些年是如何宠爱,如何体贴,如何温柔,一桩桩,一件件如刺在心,哽得她难以喘息。

正在她思量之际,一名侍从近前来,“王妃,我家主子请你到桐花阁有要事。”

楚荞愣了愣,这才看清传话之人是诸葛无尘身边的随从,可是眼下的状况,他们并不适合再私下见面,可想着说是有要事,便起身离席而去。

桐花阁是行宫内的一座书苑,地处偏僻,少有人迹。

楚荞在门外站了许久,又怕被人瞧见踪迹传到了燕祈然和燕皇耳中惹出是非,于是便推门进屋里去等。

她掩上门,刚想转身,却发现温热熟悉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脖上。她僵硬着身子,问,“谁?”

男子挨得极近,手臂勾起她的纤腰将她带入怀中,声音有些冷冽,“你想是谁?你又希望是谁?”

楚荞借着照入屋内的月光,看清面前一身白衣清隽的男子,不是燕祈然,又是谁。

可是,他要找她,怎么会是诸葛无尘身边的人去?

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男人火热的身子贴着她,修长的手把玩着她的衣带,一点点地解开,在她耳际低笑,“这样风雅的地方,行最风流之事,是不是另一有番情趣?”

“不行。”她按住他的手,不想由着他在这里就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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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很听话

次日,天明。

早起的侍从们忙碌的声音打破了闲云庭的死寂,楚荞闭着眼,却是一夜无眠。

燕祈然翻了个身,贴在她的后背,她顿时全身紧绷得一动不动,这人经常天一亮不在床上折腾一回,就不起床。

“今天不动你。”他低首吻了吻她的头顶,温声问道,“今天想吃什么?”

楚荞掀开眼,想了想道,“吃鱼吧,行宫里的菜太油腻了。”对于他这种打一耳光,赏一颗甜枣的举动,她已经见怪不怪。

她没必要跟他继续置气,不管怎样一个有夫之妇与丈夫以外的男人纠缠不清,错都在她,他生气,折磨她,无可厚非。

燕祈然愣了愣,眼底掠过一丝异色,昨夜还那般对她恨意满怀的人,今日又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这本是该高兴的事。

可是,他宁愿她生气,恼恨,起码那是有一丝在意她,而她这样,只是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应当,让他深深感到无力…瘐…

“起吧。”燕祈然起身下床。

楚荞皱着眉扭头,“这么早?”

“钓鱼去。”燕祈然一边更衣,一边说道。

楚荞心不甘,情不愿地起床,更衣梳洗,而后跟着他来到行宫的一处溪涧边垂钓,不知是他钓鱼技术不好,还是天太早鱼儿没出来,整整坐了半个时辰,鱼竿都没动一下。

好不容易等到鱼竿微动,有鱼游近,不远处勒马而立的赫连璟一声热情的大吼,“喂,你们干什么呢?”

鱼儿受惊,四下游开,燕祈然缓缓扭头,杀人一般的目光回头望向走来的人。

赫连璟全然不顾,虎虎生风的走近,“钓鱼啊,钓多少了?”

楚荞呵欠连天地坐在树下,淡声道,“你问他吧。”

赫连太子抱着膀子走近瞥了一眼空空的鱼篓,幸灾乐祸道,“等你钓上鱼来,人都饿死了。”说罢,卷起袖子一掌击向湖水,鱼而纷纷蹦出水面,他抓起鱼竿一一打上岸。

“太子好身手。”楚荞笑道。

赫连璟朝着还在垂钓的某人得意一扬眉,燕祈然放下鱼竿施施然地站起身,扬袖朝水面一挥,水面华光流转,然后鱼儿纷纷自己跳上岸,且一条一条专往赫连璟身上砸。

楚荞望着满岸的活鱼乱蹦,头疼地抚了抚额,叫玉溪捡了几条,便起身道,“走吧。”

玉溪回头望了望溪边还在斗武捉鱼的两人,“不用等他们吗?”

“打够了就回去了。”楚荞提裙拾阶而上,淡声说道。

赫连璟一天不找燕祈然打一架就手痒,这两人这些年的交情,大多也是这样打出来的。

走了一段,玉溪望着不远处的花从,道,“王妃你先走吧,奴婢摘些杜鹃花,回去好做杜鹃醉鱼。”

楚荞含笑点了点头。

晨光中的木兰围场薄雾缭绕,美得不可思议,她敛目站在山野间张开双臂,深深吐息,似是将压抑在心底的各种烦闷以此驱走。

“你还是这个样。”诸葛无尘从树后走出来,笑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