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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欢:第一毒后(35)+番外

楚荞菀然一笑,也不多问。

白二爷站在桌上,远远望向天际,幽然叹道,“从那个人在他面前,剜心剔骨,自毁魂魄而亡,他的心早就死了,这凡尘之间所遇种种,不过浮云过眼而已。”

沁儿听罢,甚是佩服地摸了摸白二爷顺溜的白毛,“你果然是一只得道的神鼠。”

楚荞见状,不由失笑,心中却不由想道,若是如白二爷所说,凤宁澜死里逃生,失去记忆,难道真的与它说的神域有关?

白二爷气鼓鼓地瞪着两人,有些出离了愤怒,“你们又不信我说的?”

“好了耗子,二哥约了我们去会宾楼,吃上京最出名的荷香鸡,你要不要去?”沁儿笑嘻嘻地说道。

“当然要。”白二爷顿时一扫阴霾,换上满面兴奋。

沁儿摇头失笑,朝楚荞道,“走吧,二哥已经等着了,他过几天就要回大宛了,说只在宫宴那日匆匆见了一面,连话都没跟你说一句,所以今天他请客。”

楚荞摇了摇头,无奈道,“你们去吧,我可能有好一段时间出不了王府了。”

“姓燕的要软禁你?”沁儿那火爆脾气,一听便一捋袖子,准备去找人算帐的架式。

“罢了,别惹事,十个你去了也不够他打的。”楚荞拉住她,一边朝园外走,一边道,“本来是想回国公府跟沉香道个别的,现在恐怕去不了,你帮我把些补身药材带给她。”

沁儿心有不平,却知道自己确实是惹不起那个人,可是想到她从此被禁王府之内,又不禁心疼,闷闷出声道,“我会常过来看你的。”

楚荞回宸苑将药材取了交给沁儿,亲自将一人一鼠送到了府门口,方才离开。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她依旧是被囚于王府的玩宠,燕祈然白天甚至少在她面前出现,却每每在睡梦中,被突入体内的坚硬灼热所惊醒……

明明夜夜交颈缠欢,两个人的心却一天比一天隔远……

他收起了心,又是那个冷心无情的狠厉亲王,而她的心却从来不在这王府之中,燕祈然虽然态度渐渐不再冷淡,对她的戒心却也丝毫未退。

软禁王府的第七天,她闲来无事也跟着燕祈然过起了神仙般的逍遥日子,起先他并不怎么搭理她,渐渐也悄有转变。

她之前一直以为这个人狂妄无忌所倚仗的不过是燕皇的宠爱,从王府下人的口中方才知,他确确实实是一直在独自生活,宸亲王府的家业,也是他自己一手经商赚来的,府中的侍卫和下人,都是心甘情愿跟随于他的,故而这么多年外面的人想安插眼线进来,根本无缝可钻。

阳光明媚的午后,她静静望着水榭低眉抚琴的人,修长如玉的手指下,灵动的琴音跳宛转而出……

半晌,燕祈然凤目微抬望向他,眉梢微扬,“想学?”

“对这种附庸风雅的事,我一向没什么天赋。”楚荞含笑道。

以前在凤家的时候,凤宁澜和萦萦也都教过她,只不过她根本没有抚琴的那份心境,每每弹出的都只是穿耳魔音,最后被凤缇萦狠狠威胁,不许她再碰琴……

忆起那段少年岁月,她唇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

“过来。”

燕祈然淡声道,眉眼间隐现温柔之色。

楚荞走近前去,挨着他边上坐下,咕哝道,“你真的会后悔的。”

他拉着她的抚上琴弦,低声道,“试试看。”

“嘣!”

园内栖息的春燕惊飞,燕祈然的爱琴被她给断了弦。

“真是朽木难雕。”燕祈然哼道。

楚荞揉着被震得有些发疼的指头,无奈笑道,“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以前在凤府的时候,凤宁澜和萦萦也教过我,但由于我实在没那个天赋,就没再让我学了。”

说话间,燕祈然已经示意泷一重取了一架琴过来,低头调了调音,淡淡道,“别在我面前提凤家的人。”

尤其,她提起时,还那般带着怀念的神色。

“我知道你母亲的死,你不会放过凤家,我不是要为凤家求情,亦没有那个资格求,我只是想告诉你,他们对于我是恩人,是这世上的亲人,有朝一日你若要害他们,我一定会救他们。”她望着他的侧脸,平静的目光隐带锋芒,“有人说感情不分对错,但在我的世界,它分对错,更分善恶。”

“所以呢?我这个人恶人,就算再怎么待你,也不值得你多看一眼?”燕祈然说道,声音淡而凉。

他说着,却依旧温柔地耐心的握着她手教她抚弦拨弦,她深深呼吸,压下心头被勾起的纷乱,说道,“其实我是个很自私的人,也不会真正对一个人全心信任,自私,凉薄,甚至无情,但那是我的生存方式,它能让我活得更久。”

燕祈然没有说话,目光变幻地瞥了眼女子瘦削侧脸,有因为她坦言的欣然,有不易察觉的疼惜,更有着同病相怜的慨然。

若非过早体会到人世的辛酸,若非见多了自私的背叛,谁愿意变这样冷硬心肠。

整整一个午后,在燕祈然的耐心教导下,她这块朽木终于能勉强弹出几个音来,这种“飞跃性”的进步,让她自己都难以置信。

夜里的欢爱,燕祈然似乎格外的热情温柔,撩拨得她焦渴难耐,却不急着占有,噙着笑瞅着她因情/欲而酡红如醉的面容,低哑着声音问道,“要还是不要?今晚我不想逼你。”

楚荞心中暗骂无耻,你霸王硬上弓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好心?

她探手勾住他的脖颈,主动送上自己的唇,他灼热的眼底掠过得逞的笑意,霸道地舌尖探入,唇舌交缠也渐渐无法餍足,迫不及待地挤入她的体内……

“啊……”始料不及的刺激让她猛地弓起身,呻/吟出声。

他的动作渐渐激烈,反复进出着,同时又贪禁的采撷着她嫣红如花的唇,低语道,“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楚荞神思一个清醒,难不成他这夜夜不知餍足的贪欢,是想再要一个孩子?

可是她……

她眼里的犹豫,换来他愈发狂野的占有,一次次侵入着,撞击着,直到令人战栗的快意,将她逼至神魂颠倒。

五更之时,天已经大亮,楚荞睁着眼睛,静静望着照进屋内的晨光。

身后的男人翻了个身,勾住她的腰身,心情好的说道,“今天是尹沉香离京,你可以去送送她。”

楚荞诧异地转头。“今天这么好说话?”

他亲吻着她的肩头,低笑,“你昨晚的身体笼络我了。”

她红着脸缩进被子,哼道,“那就多谢你的恩典。”

他起身下床,一边更衣,一边道,“再敢天黑前不回府,下回没这么好说话。”

燕祈然梳洗过后,离开寝阁,却留下满室温柔软的气息,搅乱人的心湖。

楚荞蹙着眉,望着帐顶的鸾凤和鸣的刺绣,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该为他这一次的宽容退让而欢喜,还是该忧愁。

良久之后,起床梳洗,蓦然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不由有些好奇,自己到底有多像那个女子。

不过长得像她,便得这样的宠爱,若是换作她……

她敛目重重吐出一口气,驱散心头杂乱的念头,到了前厅简单用了早膳,便赶回国公府去。

尹沉香那日从沁公主口中得知,她被宸亲王软禁在府,以为她不会来,看到她出现,苍白的面上难掩欣喜之色,“你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放心吧,我光明正大出来的。”那铜墙铁壁,固若金汤的宸亲王府,就是她肋生双翅,也跑不出来。

尹沉香闻言失笑,却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回来这么久,与你也只是匆匆几面,这一走,不知相见又是何时了。”

“你好好去养你的病,得空我和邵姨一起去看你。”楚荞扶着她出府,上马车。

“我不在京中,母亲你就多费心照应些了。”尹沉香一边朝府外走,一边恳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