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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入骨,总裁的心尖前妻(71)+番外

陆锦川紧紧握着方向盘,买的对戒,一直贴身放着,他想要在见到她的第一时间,亲手给她戴在手指上。

却从没想到,见面,会是这样的情境。

“若若乖,坐在车上不要下来,我们很快就回去。”

宋清远伸手,想要去摸她的鬓发,甄艾却闪身避开,她有些怜悯的望着宋清远,他的眼神里藏着可怕的癫狂。

“清远哥哥……”

甄艾忽然轻轻握住他的手,宋清远全身倏地一颤,他的眸子里似乎有了短暂的清明。

“不要再继续错下去好不好?”

“若若。”他含笑,抬手,细细抚摸她的眉眼:“我只要你爱我。”

甄艾只觉眼眶一酸,他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她却永远无法满足他了。

“清远哥哥……看在我们曾经爱过一场,看在我们十年的情分上,你放我走,好不好?”

宋清远一点一点将她推开,“若若,这是你逼我的。”

他拉开车门,不顾她伸手紧紧拽住他的衣袖,直接下车,随即又将车门重重关上,吩咐司机锁死了车门。

“陆锦川,若若不愿意跟你走,你还这样纠缠不清做什么?”

“我接我老婆回家,用不着你在这里唧唧歪歪。”

陆锦川根本就不看他,径直往甄艾所在的车子那里走。

甄艾坐在车上,她听不到外面两个男人的对话,只是看着陆锦川走过来,而一直坐在副驾驶上沉默不言的那个面目普通的男人,忽然拿出一把枪,隔着车窗对准了陆锦川的头部。

甄艾只觉全身的血都往头上涌去,下意识的失声大喊:“不要!”

她拼命捶打车窗玻璃,举着枪的男人漠然回过头来:“甄小姐,只要你离开车子,我立刻一枪打爆陆少的头。”

“你敢!”

陆锦川这样的家世,她不认为宋清远会有这样的胆量。

“你敢伤他,陆家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宋家!”

“宋家?”那人轻蔑的笑:“宋家算什么?你以为我是宋清远的人,他还没这个能耐。”

甄艾只觉心跳犹如擂鼓,她怔仲抓紧车座,满眸的惶恐:“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那人却不再多言,握紧手里的枪,打开保险:“甄小姐,好好儿听话,他今晚还能留一条命。”

车门打开,陆锦川的脸容英气逼人,剑眉星目,菲薄的唇,脸上几点血渍,却丝毫无损他的俊逸,反而添了几分粗犷的男人气概。

锦川。

她轻轻的笑,在心里念他的名字。

一眼对视之间,仿佛是沧海桑田的转变。

她与他之间,那么多的障碍,那么多的鸿沟,跨不过去,无能为力。

甄家的不知廉耻,婆婆的满心厌恶,是她心里无法跨越的障碍。

纵然度过千难万险与他在一起,这一段婚姻,也会将他们两人折磨的筋疲力尽。

没有认识她之前,他的人生顺风顺水,认识了她之后……

甄艾忍不住的自嘲一笑,她总是带给他那么多的麻烦。

譬如现在,乌黑的枪口,正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甄艾深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她的面容,在夜色里,是疏离的平静。

年少时喜欢张爱玲的文字,用一句太通俗话的讲,仿佛她书里的每一个女子,每一句话,都含着苍凉孤寂的味道。

十八春里,曼祯对世钧微微一笑,轻声说,世钧,我们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金锁记里,那个被母亲连累一生的中国闺秀长安,她的恋人永远离开时,她坐在阁楼上抽着鸦片时,会不会心里也在淌着眼泪?

甄艾不知道,她无法穿过几十年的荒凉时光,去勘探那些闺秀们心里所想,但此刻,她仿佛感觉,自己就站在旧上海的月光下,如那些女人一样,被命运无情的操控着,只能随波逐流。

就如此刻,她注视着车窗外那一轮黄黄的月亮,旧旧的挂在树梢,冷漠的望着世界上的每一个人,每一段悲欢离合。

在它眼中,仿佛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都不能阻止,它每天的起起落落。

“你怎么又来了。”

她问,那声音里的漠然,仿佛是冰冷的刀刃。

“老婆……”

“陆锦川,你是不是以为我和你上床了,就非你不可了?”

ps:我们少爷没有那么蠢的,只是可惜,剧情走势已经决定了。。。小虐怡情,别急大家~~

☆、94.最后一次犯贱。

她忽然淡然到极致的一句,要他双腿钉在地上,动都不能动。

夜风仿佛都绕着他们两人而过,空气又静又粘腻,仿佛快要使人窒息。

“是,我承认,我承认之前,我是想要好好的和你走下去,可是……耘”

她自嘲一笑,那一张精致白皙的容颜上,是清高冷傲的孤绝:“你母亲那么讨厌我,一句一句的羞辱我,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忍。踝”

他想要开口,甄艾却抬手制止他,复又声音清清继续说道:“还有……甄慕远到底是我的父亲,他生养了我,你又何必那样绝情?”

“陆家有的是钱,拉拔甄家一把又怎样?还是在你的眼里,我,甄家,也根本不如你的那些铜臭重要?”

她望着他,眉峰清冽,眼神里满是淡淡嘲讽。

又回到从前,回到最初见到她时的那个样子,冷淡的,略带着不屑的眼神。

彼时是吸引他追寻的新奇,而此刻,却是硬生生插在他心口里的刀子。

几年后,陆锦川有一次喝醉了酒曾对宁淳说,你从来不知道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她到底还能对你有多狠。

就譬如今晚之前,陆锦川以为甄艾对他的伤害最重也不过如此,可过了今晚,他方才清楚明白,因为不爱,因为不在乎,所以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可以带着刀子,字字句句让人体无完肤的淌出血来。

在之前,他还有力气与她争吵,还可以质问一句‘甄艾,你到底有没有心?’

可在此刻,他忽然觉得所有对白都失去意义。

“八天前的下午三点,你给我打电话,我问你想不想我,你说——如果不想,怎么会打电话给你?这句话是不是真心的?”

他问,用最轻松的语调,问出最简单的这个问题。

甄艾静默的坐在那里,他看不到的角落里,她的手掌心早已一片血肉模糊。

她的脸色是奇异的白,唇也失了血色。

月亮躲起来,仿佛那冷漠的眼神也变成了悲悯。

她点点头,静静望着他,喟叹的语调里,含着一些同情:“陆锦川,一个人那样不计一切的对你好,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动容。”

她用的词,是动容。

动容——感情里最不需要的,就是感动。

尤其是他陆锦川的感情,要么爱,要么不爱,他不需要恩赐,不需要可怜!

“好。”他扬起头,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来,最后静静看她一眼。

算他犯贱,那么,就最后犯贱一次。

“甄艾,告诉我实话,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她好看的眉毛微微的皱起来,在痴缠到最疯狂的时候,满含水光潋滟纠缠住他的深潭,此刻却那么平静无波。

“陆锦川,你真的想知道吗?”

他忽然就不想知道答案。

“无所谓了甄艾。”他摇头,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微侧着头看她,月光把他的身影拉长,再拉长。

甄艾的目光落在他破裂的眼角处,多想开口问一句疼不疼,可到最后,却仍是沉默。

“陆少话说完了?”

宋清远掐灭手里的烟,闲庭漫步一般走过来,笑吟吟轻问了一句。

陆锦川不答话,只是傲然看他一眼:“说完没说完,也轮不到你管。”

“啧。”宋清远微微摇头,轻笑:“陆少还是这么桀骜不驯。”

“逞一时口舌之快可没什么意思,陆少不如赶紧把离婚的事情办理妥当,不然整个宛城的人都知道你老婆被我睡了,那可丢死人……”宋清远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音调,低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