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是忽然就不高兴了起来。
脑子里根本没有办法去想,想他亲吻别的女人的样子,想他和别的女人纠缠在床上的样子……
原来爱一个人是很贪心的,怎么都没办法满足的。
不但希冀着他这个人的以后,甚至连她未曾遇上的过去,都无法释怀。
掌珠低着头,原本绯红的双颊渐渐变的发白,她咬着嘴唇,不肯抬眼看他,也不肯和他说话。
“珠儿……”
傅竟行慌地捧住她的脸,温声的哄劝:“珠儿……那都只是过去的事,我向你保证,遇到你之后,哪怕我未曾确定对你心意的时候,我都从未曾再与任何女人有过肌肤之亲……”
掌珠却眼眶涨涨的酸了起来,她其实知道自己这醋意太莫名其妙,毕竟,那时候她还很小,他正值青春年少,这样的事简直再正常不过了,可她就是矫情的想生气。
傅竟行没想到她吃起醋来比他还夸张,至少,至少他还不会去翻过去的旧账,他不认识她的时候,她是不是恋爱了,喜欢过谁,他可没有吃过这样的醋……
“你,你别理我,我就是有点,有点别扭……”
掌珠轻轻伏在他胸口,软软小手缠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前蹭了蹭:“我就是,我就是有点不自在……你别管我,你去忙吧……”
“真的没事儿?”
傅竟行看她眼圈都有些微微的红了,心里到底还是愧疚起来,若知道她会如此,还不如就撒个谎骗她一下,也好过惹的她一场不痛快……
掌珠把脸埋在他胸口,‘嗯’了一声,声音里却带了浓浓鼻音。
☆、361 放心,我肯定不会给你省钱的!
361 放心,我肯定不会给你省钱的!
掌珠把脸埋在他胸口,‘嗯’了一声,声音里却带了浓浓鼻音。
“珠儿,抬头……”
傅竟行觉出了不对劲儿,微微用力将她从怀中拉开一些,掌珠却别过脸去,不肯要他看她红红眼睛。
傅竟行心中最初是欢喜的,她这般在意,只会让他更清楚她对他的情意,但他终究还是舍不得她伤心。
“我真没事儿……你快去开会吧,别耽误了。”
掌珠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当真是矫情的可以,但她也只在他面前才会这样子,好似无论如何都改不掉……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傅竟行无奈叹口气,细细给她擦去眼角的泪痕:“我若是知道我会遇到你这样磨人的小姑娘,我定然老老实实从情窦初开的时候就一心一意的等着你长大……”
“可我那时候才三岁多……”
“那也要等啊,就算等的再怎么辛苦,也好过现在我们家里这个不得了的小醋桶被打翻了……”
傅竟行笑着捏捏她的鼻尖:“好了,都是我不好,我忙完回来看你和嘉树好不好?”
“嗯,那我在家等你。”
掌珠拉着他的手站起来,又仔细把他微微皱了的衬衫一点一点抚平:“你开车小心,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的,若是在家无聊,就出去逛一逛,找景淳湘君她们出去聚一聚。”
傅竟行说着,打开钱夹把一张卡递给她:“不许不要。”
他微微皱着眉,强势的把卡塞入她手中:“想买什么就去买,不用为我省钱。”
掌珠从小受的教育都是不可以随随便便花男人的钱,但他不一样的,她现在更是想通了。
他是她心爱的人,是她想要嫁的人,有时候一味的推拒反而对他是一种伤害。
她小小莹白的手握住黑色的卡,眉眼微微垂着,唇角却上扬,她说话的腔调依旧柔柔的,让人听了就喜欢:“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给你省钱的,反正,你挣钱不就是给我和嘉树花的吗?”
傅竟行立时眉开眼笑,伸手抱住她,几乎要将她揉入怀中去:“小没良心的,你总算是开窍了……”
若是从前的聂掌珠,大约无论如何都不会要的,这小小的转变,却意义巨大,说明她是真的开始接受他,从心里开始接受他了。
掌珠依依不舍送了他出去,回房间看了呼呼大睡的嘉树,小家伙摊开四肢,鼓着小肚皮睡的香甜无比,掌珠不由得失笑,给他盖好了薄毯子,这才悄悄退出了房间。
她回来宛城,自然是要与湘君联络的,但下午要去父亲墓地祭拜,还要带嘉树去看母亲,她就与湘君约在了后日见面。
下午姐弟三人带了嘉树去墓地,小小的孩子仿佛知道那墓碑上笑容慈祥的男人是他的亲人一般,往日的调皮顽劣不见踪影,竟是十分认真虔诚的样子,学着大人把白色黄色的雏菊轻轻放在墓前。
来时路上掌珠教了他几遍,他此刻已经说的很是熟练。
“外公……我是嘉树,是您的小外孙,我来看您啦……您在天上要好好儿的,嘉树很想您……”
嘉树跪在墓前,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头。
聂明蓉与聂明朗已经红了眼眶,而掌珠,已经忍不住潸然泪下。
父亲在世时,最疼的就是她,可她,却给父亲丢脸了。
爸爸,您看在嘉树的面上,一定要原谅女儿。
女儿,真的很爱他,很爱很爱他。
您若在世,想必也会成全女儿的,对不对?
聂明蓉揽住掌珠,“别难过了,爸爸在天有灵,看到嘉树这样活泼可爱懂事,定然会很高兴的……”
看他们多希望他老人家长命百岁的活着啊。
聂明朗最后去上了一炷香。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重新把聂家门户撑起来,他一定,不会堕了父亲的名声。
他是聂家唯一男儿,他要成为姐姐们的依靠,而不是如现在这般,一直活在她们的庇护之下。
离开墓园,又去疗养院看了聂太太,她的病情越来越重,从前还能认出自己心爱的女儿儿子,可如今看到明朗,也不过是含含糊糊的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就不再开口。
嘉树叫外婆的时候,聂太太怔了很久,可到最后,她也只是轻轻摸了摸嘉树的小脸,就依旧抱着聂卫国的衣服,不发一言。
有时候掌珠也会想,父母感情太深,到底对母亲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母亲这样一直走不出来,浑浑噩噩的过着,他们真的很担心她将来某一日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
但谁也劝不到聂太太的心中去,她最爱的人离开这个世界了,她活着的不过只是一具皮囊而已。
掌珠回程的路上,一直闷闷不乐,及至见到了傅竟行,却还是打不起精神来。
聂明蓉带了嘉树回房间去睡觉,留傅竟行在掌珠卧室陪着她。
掌珠到底还是把心里这些难过的事全都说给了傅竟行听。
说到聂太太整日抱着聂卫国衣服不肯撒手的时候,掌珠眼眶酸的厉害:“……有时候我甚至想,如果父亲母亲不是这样的相爱,那么,至少母亲现在还可以好好的正常的活着……”
“可是珠儿,我很羡慕伯父伯母这样的爱情,说来可笑,从前,我是根本不信这些的,但如今……我很能理解伯母。”
傅竟行将她拉起来,目光从她的脸上缓缓往下滑,到最后,落在她受过枪伤的左肩上。
☆、262 交心
262 交心
傅竟行将她拉起来,目光从她的脸上缓缓往下滑,到最后,落在她受过枪伤的左肩上。
“我一直都没有问过珠儿,这里……”
傅竟行的手缓缓抬起来,隔着那一层单薄衣衫,轻轻抚上她的伤处。
他喉结上下滑动,唇也绷紧了,好一会儿,才有涩苦至极的两个字缓缓溢出:“疼吗?”
掌珠打小就娇气,家里人宠的眼珠子一样,破层油皮都能哭成泪人儿,惹得聂卫国心疼的跟着掉眼泪。
可也是这样娇气的她,却能忍住生产时麻醉剂未曾起效的痛,和这肩上的枪伤带来的折磨和摧残,只是他这样一问,她立时眼圈红了,委屈至极的看着他:“疼,傅竟行,你都不知道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