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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肩唇印:总裁的情人(124)

岔“你别太累……”锦年还未来得及阻止,辞安已经微微一笑,轻盈的转身挤到窄窄的通道那里,锦年真是太累了,此时已经是午夜,车厢里橘色的灯光暖暖的,周围的人鱼龙混杂,味道也不好闻,窗户打开一些,凉凉的风吹进来,她的心一点一点的落进肚子中,她终是逃走了,离开他了。

从此以后,再也不用爱的死去活来,再也不用患得患失,再也不用孩子一样哭闹不休,只为了留住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她环抱着双膝,靠在床头,身下的被子虽然有些许奇奇怪怪的颜色,但是还不算太脏,她也不顾及,干脆躺下来,枕巾上是混杂着劣质烟草和脑油的味道,她原本妊娠反应就强烈,这样一折腾,干脆就歪在一边吐了起来,正吐的昏天暗地,辞安已经拿了暖壶和热毛巾过来,她慌忙扶住她,也不嫌脏,先用毛巾给她擦了嘴,又端来热水给她漱口,待将她安置妥当,辞安连眉都没皱,又开始收拾她吐脏的地面,锦年抱膝坐在那里,看着辞安手脚麻利的为她做一切,她不知该怎么样去说感激的话,她只是眼底含着淡淡的泪光,说不出是安慰还是凄凉。

火车行了一段路,车厢里原本说话吵闹的人都渐渐的入睡了,辞安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的枕头上,扶她躺下:“先忍一忍,总要好好睡一觉才有力气走那么远路。”

她们两人头顶抵在一起,辞安浅浅的呼吸像是最好的催眠曲,锦年在哐哐铛铛的火车声中,困意一点点的席卷而来,眼皮渐渐沉重,终于还是陷入了黑甜的梦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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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空气沉闷的犹如雷雨即将到来之前的刹那,他颀长高大的身躯站在落地窗前,安城微微一抬头,就看到一个挺阔的背影,他双手撑在窗台上,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骨节都是泛白的,手腕处露出来一点点烟灰色的衬衫袖口,西装上银色的袖口在阳光下发出淡淡的光芒,那光芒灼的安城脸色微微一暗,不由得头更低了几分。

“事前我怎么交代你们。”陆臻生缓缓开口,略微嘶哑的声音中带着隐隐的怒气,他头也未回,语调是压抑的平缓。

“若是办不好这件事,就别再拿命回来见您……”

“既然知道,那么,现在立刻给我去死!”

他一拳砸在面前的窗户上,钢化的玻璃被砸出蛛网一样的淡淡的纹路,他的手指间立刻沁出大颗大颗珊瑚珠一样的血珠,一滴一滴的砸在三四寸长的地毯里,噗的一声就消失的无踪。

安城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少爷……当务之急,还是找到陌小姐……”

他听到陌小姐这三个字,身子才缓缓的转过来,安城抬头飞快的看他一眼,就看到一张灰败的脸,不复以往的英俊和意气风发。

“立刻去找,不管她走到哪里,非要给我找回来不可,若是这一次你们再办不好,我什么都不会再说,你们只管从这六十六层跳下去。”

“是,是少爷……”安城诚惶诚恐,慌忙示意几个同样吓傻的下属退出办公室来。

安城出去的时候,轻轻的关上了门,上百坪的办公间里只留下他一个人,他缓缓的在椅子上坐下来,阳光从他的背后照过来,他的头微微的低垂着,看不清楚那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机关算计,没想到她竟然还是从他的手中溜走,他把受伤的手指伸开,又轻轻的蜷缩起来,被玻璃划破的伤口火辣辣的疼,他浑然不觉。

新的旅程-

他沙哑的低喃,深幽的眼底投射出墨色锐利的光线,他攥紧受伤的拳头,狠狠砸在办公桌案上:“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

他的头忽然低下来,重重的撞在冰凉冷硬的办公桌上,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未动,直到电话铃铃铃的响了起来。

他麻木的接起来,就听到安城的声音:“少爷,和陌小姐一起失踪的还有一个叫林辞安的护工,只是,只是……查遍了所有的机场关口,都没有她们两人的行踪……”

“滚……”他低低的吐出一个字,然后碰的一声摔了电话,又觉得不解气,抓了那座机就向墙上砸去,正砸在那镶嵌精美的壁画上,木质的边框一下子裂开,那一副油画摇摇晃晃的挂在那里,像是一张残缺的大笑的嘴,在无情的嘲笑他。

均他站起来,抓了外套出去,开了车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天竟然渐渐的黑了,明天就是他和陌妍儿的婚礼啊,他自嘲的笑了一下,拿出手机拨了乔靖安的电话。

“呦,新郎官,你这时候不陪着老婆找兄弟干什么?”

他没有力气辩驳,“靖安,出来陪我喝一杯。”

岔乔靖安看着他一杯一杯像是喝凉水一样眼都不眨,就有些奇怪起来:“这是怎么了?结婚可是人生一大喜事,你怎么像是在借酒浇愁?”

“我***宁愿我现在喝死在这里……”他又喝光一杯,将酒杯哐啷一声掷在地上,整个人烂泥一般向后一靠,就不再吭声。

“喂,给哥们说说来着,到底是怎么了?”

乔靖安看他情势不对,不由得挪过去,关切询问。

陆臻生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你知道吗靖安……”

“什么?”乔靖安看他,见他醉眼迷离的睁开了眼睛,那一双桃花眼被几个兄弟都嘲笑了很多年,说那是祸害,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陆臻生这样看着他,连他一爷们都受不了,何况女人?

“我不想。”他咕哝出三个字,又沉沉的合上眼帘:“一点也不想。”

“不想什么?”乔靖安隐约的猜测到,这八成又和陌锦年有关。

他却已经不再说话,头偏在一边,似乎是睡着了,也似乎只是闭目养神,乔靖安又推推他,见他依旧沉默,也心里不自在起来,一口一口缓缓的喝着酒,包厢里一时之间只能听到缓慢哀伤的音乐。

过了一会儿,陆臻生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腾地坐起来,一把抓了手机,待看清那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时,他整个人都像是泄气了一样委顿下来,手机依旧在丁零丁零的响着,乔靖安想要提醒他,而他已经一把抓了手机掼在了墙上……

“喝酒。”他抓了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满杯,乔靖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臻生,你不能喝了,你明天要举行婚礼。”

他一下子哆嗦起来,一把将乔靖安推开,他双眼通红,手中的玻璃杯子竟然被他生生的捏碎。

“臻生……”乔靖安吓了一跳,却是奇异的看到他眼底滚出眼泪,他竟然在哭,他石化一般愣住,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我和谁结婚都一样了,一点意义都没有。”他却是忽而笑了,无所谓的把手上的碎玻璃甩开:“走吧,该回去了,我明天要结婚呢,你得给我一大红包!”

乔靖安看他这般,心里不好受,却也是强撑出一抹笑:“那我结婚时,你得给我双倍。”

他嘻嘻哈哈的给他一拳,两人勾肩搭背的出了包厢,出了酒吧,各自上车,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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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年摁了遥控器,电视屏幕就变成了一团黑暗,她躺在宾馆的大床上,辞安洗洗刷刷的声音从洗手间里传出来,窸窣的声音让她轻轻的皱紧了眉。

她竟然没有想象中的痛楚,也没有想象中那样撕心裂肺疯子一样的嚎啕大哭,她竟然只是沉着的关了电视机,然后一滴眼泪也没有掉。

人这一辈子总归是要结婚的吧,这世上有几个人可以幸运的娶到自己喜欢那一个或者是嫁给自己深爱的男人?

她只是轻轻的摩挲着柔软的小腹,孩子啊孩子,你快快长大,然后妈妈把你生出来,把你养成大人,妈妈才会放心,你一天在妈妈的肚子里,妈妈就无法安心,妈妈连睡觉都恨不得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