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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他怀了龙种(94)

男人生子概率虽低,但有心寻找,整个庆州内还是能凑几桌麻将。

楚懿是真的神经病,他不能让男子怀孕,认为自己被欺骗,就找那些确定能怀孕的。

庆王府后院,光是怀着别人孩子的孕夫就有五个,甚至有一个今天刚刚生产。

楚懿不替人养孩子,孩子一出生就处理掉,曾今有孩子的亲身父亲上门求他把孩子还给他,千金赎回也行,但楚懿觉得那孕夫将来有了自己的孩子,堂堂王府之子和什么阿猫阿狗当亲兄弟岂不荒唐,看见来人又觉得自己被戴了绿帽,直接让父子两去阴间团聚。孕夫刚刚生产完,听见此噩耗当晚咬舌自尽。

之后楚懿吸取教训,面上拿着孩子威胁孕夫,不听话就怎么怎么对孩子。很多人都知道这只是表面话,他们永远见不到孩子,不知承诺真假,但为了一点微薄的希望,也得顺从听话。

后院的孕夫每日都在担心受怕,忍着不敢生孩子,宁愿在他未成形的时候直接流掉。但男子和孩子是一体的,要么生,要么死,普通的折腾没什么影响。天天被盯着,连寻死都难。

产婆和下人虎视眈眈,足月的孕夫忍了一个早上不敢生,总想着再晚一点,再拖一拖,万一上苍有眼楚懿就遭天谴了呢。在楚淮引带人占领王府之后,他骤然看见希望,但因为之前忍了太久,生产不太顺利。

孟侜站在门前,听着凄惨的声音,隐约觉得自己的肚子都跟着痛起来。

“不如我们先歇歇?”季炀诚心劝道,如果陛下知道他没有把孟侜拉走,一定会把俸禄扣光。他已经被扣了三年了,非常无情,以后早上只能吃馒头,再扣连晚上也变成馒头了。

“本官再等等。”孟侜走来走去,大声问柳宜修有没有什么镇痛的方法。

柳宜修在里面答:“没有。”

庆王府的产婆都不足以信任,柳宜修亲自接生。孟侜一开始想进被他拦下来。

季炀脚步一转,想出去找陛下,孟侜叫住他。

“陛下忙。季统领还是在这里陪本官吧。”

孟侜扶着桌子坐下来,这件事他迟早是要自己面对的,陛下不能代受他分毫。

他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心理准备,没必要拉着陛下一起担心。

幸好,暗卫很机灵,多一个少一个孟侜的三脚猫功夫难以发现。

楚淮引匆匆赶来,一踏进庭院,就听见一声婴儿嘹亮的哭声。

柳宜修抱起孩子,看了看他的脚心,一颗红点鲜艳之极。他不动声色裹起襁褓,把脚心严实地盖住,过了一个时辰它会自动消退。

这孩子出生之日遇见陛下亲临,天子庇佑,福泽深厚,境遇定然和他的父亲不同。

孟侜松了口气,露出今晚的第一个笑容。

陛下握住他冰凉的手,“不要怕。”

“明明你比我还凉。”

楚淮引抱住他:“那今晚能不能……?”陛下有商有量。

被孟侜支配的日子远远还没有结束。

因为孟小猫手腕淤青不能抓,他又爱挣扎,能不能上床全看孟侜好不好哄。

随着怀孕月份变大,能用的姿势越来越少,最安全的就是骑乘。然而孟小猫是乖乖在上面的人吗?

不存在的。

只会发生“本官累了,你也不许动”。

一家之主各种霸道。

孟侜疑惑:“如果本官说不能的话,你会不会记仇?”

以后报复回来什么的,想想就很可怕。

“不会。”楚淮引心里想着把孟侜干到上不了朝的场景,嘴上干脆地保证。

“哦,那我说不能。”孟侜心里门儿清,不怕各种套路。

楚淮引记性那么好,撒过的慌都能一件件翻出来,何况这个。孟侜自觉已经罄竹难书,早晚都要被算账,不如趁现在多作几把,以后哭得时候想想现在,就觉得值了。

陛下被气得肝疼,打横抱起孟侜:“你说什么朕没听见。”

孟侜揪着陛下的龙袍,好久没见他穿,还怪想念的。

看在龙袍的面子上,孟侜今晚配合得不可思议。两人对面拥坐着亲吻,被褥很柔软,陛下穿不穿龙袍都很英俊。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怂,就是干!

第74章

龙袍被滚到皱巴巴, 上面还有不明液体, 孟侜双手提起龙袍,倒吸一口冷气。

为什么下摆这里会被撕破?显得本官好像很饥渴。

孟侜:“这不是我干的。”

陛下没忍住笑出声,被孟侜拍了一巴掌,“还笑?”

楚淮引正色:“是朕撕的。”

“洗衣服的人要是觉得是我撕的怎么办?”孟侜踢了踢陛下,“你去把它缝好。”

还有脏掉的地方, 一块洗洗。

楚淮引:“……”朕真的对女红没有特别偏好。

他提议:“朕让季炀洗。他嘴严,不会到处说。”

“不行。”孟侜把龙袍抢回来, 从床上艰难地挪下来, 那我自己来。

楚淮引哪舍得让孟侜下地洗衣服, 虽然缝补洗衣画面应该很温馨, 但显然现在不是时候。他把孟侜放在桶里洗澡,挑灯夜补,然后把龙袍放洗澡水里随便一搓, 挂在了屏风上晾干。

一气呵成。

季炀连夜审理完李大柱后, 翌日来到陛下房间汇报结果。他看见挂在屏风上湿哒哒的龙袍,内心油然而生一股愧疚。

他有错, 他活该被扣俸禄。

陛下失踪的那几天一定很苦,没钱没地位还得自己洗衣服, 看看,都养成习惯改不掉了。

季炀真心反省:“陛下,以后这衣服还是让属下洗吧。”

楚淮引:“……”不知道你脑补了什么, 但反正孟侜不肯。

他转移话题:“李大柱招了什么?”

“就是属下猜测的那样,他和邱坚白单线联系, 来庆州找楚懿,是想替邱坚白报仇。说话颠三倒四,病得不轻。”

昨晚已经被严刑处死。

“还有没有与李家屯类似的村子?”

“这个应该是没有了。属下会按照邱坚白同党供出的消息,把这些年邱坚白活动过的地点全都排查一遍。”

楚淮引:“让翰林院编写一套风俗教化话本,传到大魏各地,官府带头走遍乡里,务必禁止此类事件再发生。”

“臣可以写。”孟侜从里屋走出来,穿戴整齐,反邪教题材么,他看过不少。

楚淮引:“你口述,让顾连珠写。”一个识字还亲身经历过的人,不用白不用。

“好。”

这样就很对不住顾连珠了,但谁让他因为“受惊”而格外想念顾家长辈,坚持要跟着孟侜回京,付点路费总可以吧。

午时三刻,楚懿、刺史,以及狗仗人势跟着欺男霸女的几个小官差,菜市口当众处斩。在此之前还要游街一遍,被庆州百姓唾沫和臭鸡蛋淹死。

所有将怀孕之人告密到庆王府的人,为了赏银拆散骨肉至亲,毫无同理之心,一并追究责任,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从今日起,产婆不得透露婴儿任何消息,一经发现,家产充公,流放北境。强行掳人生子,不论男女,一概入罪。

大魏风气一朝一夕难以改变,但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风吹而草动。越是入朝为官,越是严密监视,但有违反,顶上乌纱立摘。

上层官员有所忌惮,慢慢收敛,下面百姓自然有样学样。

“这些先在庆州试行,等朕回朝之后,再正式下旨。”

孟侜红着眼一言不发,季炀看着情势不对,急忙寻了个借口退出去。

可怕,同情陛下。

楚淮引低头和他对视:“你要哭?”

孟侜仰起头,眨眼睛:“没有。”

楚淮引轻轻按了按孟侜的眼角,一串泪珠没兜住顺着指甲盖滑下来。温热,像心上的热血。

“真哭了。”

“谢谢你。”孟侜埋在陛下胸膛,“你太好了,我不知道能为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