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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他怀了龙种(71)

“那我自己逛逛。”孟侜让刘伯不用陪着他。

他走到以前在将军府的住的屋子,一开始被贴了封条,后来孟侜回来,楚淮引就让人拆了封条,重新打扫干净。

姜瑶留给他娶媳妇的簪子他藏在这儿了。

当初楚淮引帮他从青楼女子那找回了另一半,不知道陛下现在会不会嫌弃它。

不要就……算了。

孟侜跪在床上四处寻找,当时藏在床板缝隙里,怎么不见了?

他贴着床板缝眯起一只眼,使劲往床底瞧,两点绿色的翡翠光芒闪过,两只簪子安安静静地躺在床底。

孟侜这个床很宽敞,但底盘不高,恰好他能平展着身子挪进去。

这间屋子很神奇,床底地板的弧度很不平整,基本呈中间鼓起前后凹陷的趋势。

也正因为这样,他之前把安胎药藏在床底非常安全。无论怎么看,都看不见后半段,何况最里面还有一个洞,用一块砖挡着。

造这间房子的人是为了躲猫猫方便吗?

因为地势原因,他只能横着进去,不能只钻一个头,不然肚子会被压着。他艰难地蹭过中间那段,地板和床板距离很近,仅容一人趴着,不留神就磕到头。等到了最里头宽敞的地方,孟侜可以自由翻身,他掀开地砖,先确定安胎药还在。

这是证明他一早就知道怀孕的铁证,千万不能让楚淮引看见,改天他得偷偷处理掉。

孟侜把砖盖回去,小心拍了拍,你好好躲着。

他摸索了一阵,找到两个簪子揣进兜里,呼了口气,觉得趴着有点累,准备仰躺着挪出去。

但是,好像……

孟侜看着自己的肚子,不能吧?

进来的时候不是刚好吗,怎么一会儿就蹭到床板了?

有点怀疑人生。

孟侜吸了吸肚子,和床板稍稍分开。

所以他刚才是为趴着进来压扁了肚子,才刚好的吗?

孟侜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漆黑的床板,想当年本官腰细如柳,想用哪个姿势,就用哪个姿势。

陛下使孟侜发胖。

以后还会更胖。

说曹操曹操到,孟侜耳朵倏然竖起,听见外面楚淮引问暗卫:“孟侜呢?在里面?”

“刚进去一会儿。”

孟侜在黑暗里瞪圆两只眼睛:突然慌张。

楚淮引推开门,“孟侜。”

空空如也。

“人呢!”楚淮引呼吸骤然紧促,柜子开着,一览无余。他往床底快速扫了一眼,也没人。

暗卫都把房间围了一圈,人怎么还能不见?难不成将军府有地道?

一个暗卫唰地从树上落下,不可置信道:“孟大人确实没出去。”

楚淮引心脏快被吓停时,一道丧气的声音从不知道哪个角落传来。

“我卡床底了。”

有点丢脸。

楚淮引:“…………”为什么还能钻床底?

作者有话要说:

孟侜:不仅丢脸,还有点慌。

第56章

楚淮引跪下来趴在床底一看, 果然有一只小猫卡在床板底下。床底很黑,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倒是看得清楚。

“我自己出来。”孟侜道。

那缝隙太窄,楚淮引看得一阵窒息,他伸手摸了一把床板,表面并不光滑,容易擦伤手背和挂到衣服。

“你别动!朕把床板掀开。”过度惊吓的楚淮引有点暴躁, 发号施令不容置疑。

“哦。”不答应反而欲盖弥彰,显得里面有什么秘密, 孟侜闭上眼睛捂住鼻子, 避免被床板的灰尘呛到, “陛下把中间那几块床板掀起来就行。”

暗卫从震惊中回过神, 想笑又觉得心脏负荷不够:“陛下,让属下来吧。”

“出去把门关上。”楚淮引吩咐。陛下向来亲力亲为,再说, 他等下要教训一下孟侜, 暗卫当然不能在场。怎么什么洞都钻,进去了还出不来, 他非得给个教训不可,不然明天还不上房揭瓦?

这还真是孟侜干得出来的事, 楚淮引想到就头疼。

楚淮引把被褥枕头丢到地上,从最外面的床板开始拆,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不可思议。

掀开两块之后, 光照进床底,已经能清晰看见孟侜, 他闭着眼睛眉头紧皱,似乎感觉到楚淮引的视线,微微睁开半只眼睛,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楚淮引是心里痒手也痒,想把他揉进怀里打屁股,更想用拇指轻轻擦去他脸上的灰迹,再把他按在桌子上亲。

他扔掉最后一块木板,从床底抱出一只灰扑扑的小猫。

床没了,孟侜被放在桌子上,眼疾手快拦住倾下身想亲的陛下。楚淮引猝不及防亲到了一嘴巴灰尘,脸色变了几变。

糟糕。

孟侜急忙把黑不溜秋的手心往衣服上擦了擦,补救般地吻回去,探舌在对方上下唇一勾。

好了,灰尘没了,你不能怪我。

楚淮引被孟侜这一勾弄得心神荡漾,幸而头脑清醒,他马上倒了一杯水给他:“漱口。”

孟侜漱完口,从袖子里掏出两支簪子,献宝似的捧着,“我刚才去床底找这个了。”

楚淮引接过,不明所以,这不是他当初从青楼女子那拿回来的吗?

“我娘留给我娶媳妇的。”孟侜道,“陛下不会嫌弃吧?”

本官也没钱给你买别的。

楚淮引愣了一瞬,轻巧的簪子突然有了厚重的深意,他收紧手掌,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握住了孟侜的真心。

他以为这一天还要很久。

“定情信物?”楚淮引拥住孟侜,“我很高兴。”

孟侜弱弱反驳:“是聘礼。”

两把簪子就想套到一个皇帝,算盘打得真响。

“你别说话,让朕多高兴一会儿。”

“哦。”孟侜闭嘴,过了一会儿又说,“陛下,明天就要南下,今晚我想睡孟府,收拾东西。”

“你不能晚点说吗?”

“那我晚点再说一遍。”孟侜坦然接受建议。

楚淮引拧了一把孟侜的屁股,他就说忘了什么,想好要教训孟侜的,被他这一打岔就忘了。

孟侜危机感十足,捂着屁股嚷嚷:“收了我的簪,就不能打人!”

他从桌子上跳下来,看得楚淮引神经一跳。

孟侜搬起一块床板,吭哧吭哧地盖回去,自己的秘密亲自动手掩盖。

“你干什么!”楚淮引吼他,什么事都自己来,他让那么多暗卫跟着当摆设?

孟侜手一抖,一块木板从手里滑下,斜着冲向那块虚虚盖着安胎药的地砖。

嘭!地砖不堪冲击,翻翘起一边,露出里面的安胎药。

孟侜目瞪口呆,这真是搬起木板砸自己的安胎药。

他僵硬了一瞬,假装没看见,继续盖木板……

“等等!”楚淮引制止他,“里面是什么?”

大概知道孟侜的话十有八九不能信,楚淮引不用他回答,跳进去,拨开地砖,从里面揪出一串药包。

楚淮引立即想起孟侜失踪之前,有一回他从将军府出来,恰好遇见孟侜拎着一串药包鬼鬼祟祟想溜。

还剩一半多。

孟侜打开门通风,顺便为自己规划好逃生线路。

“是上次陛下送给我的人参,没喝完。”

楚淮引:“人参需要藏在床底?是你傻还是朕傻?”

孟侜:“因为药材铺的老板说人参太珍贵了,我怕被人偷了。”

他真心实意地挤出两滴眼泪:“陛下对臣真是太好了。”

一根七百两啊。

早知道自己没机会喝,应该卖两根才对。

本官就没吃过这么大亏。

他伸手接过药包:“都是陛下的心意,我继续把它喝完。”

他的表情实在太自然,楚淮引一不留神药包就被转移了。

“不准喝。”地下这么阴暗,可能都发霉了。楚淮引抢过药包,“朕把它扔了。”

孟侜看着某位陛下说着要扔,结果一直拿在手里,摆明是要拿回去给太医查验。

屋里弥漫着诡异的气氛,似乎在等谁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