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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他怀了龙种(47)

这件事管老夫人也知道。

孟侜刚才最担心的就是管嘉笙被找到了,毕竟管嘉笙就在山下的小镇上,郎中家里也没什么背景,一搜就搜到了。

幸好,那郎中还是靠谱的。

“朕封廖氲兰为诰命夫人,让礼部帮忙料理后事,你不要什么时都往自己身上扛。”楚淮引看着孟侜惨白的小脸,不知怎么心疼才好。

“今晚好好睡觉。”楚淮引觉得不放心,“你随朕进宫,朕要亲自看着你。”

孟侜:“……”别,肚子不经看。

“臣要为妻子守灵。”

楚淮引气得肝疼,在朕面前能不演吗?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孟侜,他问跟王钧阳拜堂的人是原来的新娘还是他,孟侜说是他。

朕还什么都没染指,怎么便宜被王钧阳林氏什么人的占光了?

不行。

“朕找一个身形相仿的人替你。”楚淮引不由分说。

天天让孟侜这么气,他必须想个法子掰回一局,让孟侜知道,欺君是有“代价”的,偶尔骗骗就算了,不能张口就来。

真是……特别大的追求。

作者有话要说:

孟侜:听说你什么便宜都没占到???

第37章

一进宫, 自然又是山珍海味, 孟小猫坐在鱼篓子前,猫爪子几次蠢蠢欲动,都以强大的自制力忍住了。

楚淮引的鱼不敢乱吃,容易长肉。

楚淮引全程看着孟侜苦着脸刨米饭和青菜,恨不得离荤菜八百里, 把呼吸都堵上。

这又是哪出?

孟侜主动解释,他本想说最近腹胀没有胃口, 但楚淮引动不动就请太医, 于是他说:“臣家中正在办丧事, 于情于理, 臣也得食素几天。”

楚淮引:“……”

也行,晚饭清淡一点。

楚淮引挪位置,坐到孟侜身边, 一筷子肉, 一筷子鱼,在孟侜羡慕的目光中, 全夹到自己碗里,还专挑孟侜前面盘子里的东西吃。

眼见最后一块鱼肉被挑走, 孟侜:……差点气哭。

孟侜吃了不少米饭,但是没有吃肉总觉得胃里十分空虚跟没吃一样。

肚子饿咕咕,脸上气鼓鼓。

楚淮引笑着戳了一下孟侜的脸蛋, 戳出一个软呼呼的坑,觉得十分有趣, 于是又捏了一下。

他伸手把两人的碗筷换过来,盯着孟侜的眼睛,戏谑道:“爱卿不生气了,嗯?”

孟侜迅速端起楚淮引的碗,我才没有生气。

节食是一项长久的计划,多一天少一天并不要紧。

“明日陪朕去祭拜故人。”楚淮引夹起孟侜碗里没吃完的青菜,觉得这青菜,甚是可口。

哪个故人,不会是挂着孟侜名头的王钧阳吧?

楚淮引没说是谁,他抓了抓孟侜的头发:“爱卿用完膳去沐浴,早点歇息。”

孟侜试探着道:“臣睡在哪儿?”

“朕不是说过,朕要亲眼看着你睡。还有,跟朕说话,不准用管嘉笙的声音。”不然朕耍流氓都觉得怪怪的。

“哦。”发出管嘉笙的声音。

担心洗澡的时候有人冲进来,孟侜支开太监,锁好门,像第一次下水还没有鸭妈妈带的小鸭子,哗啦乱扑腾一阵就上岸了,里面的绒毛都来不及湿水。

楚淮引敲门的时候看见穿戴完好的孟侜,惊了:“爱卿这是洗过了,还是没洗?”

“臣洗过了。”孟侜语含得意,就防着你这一手。

楚淮引万分赞赏:“朕从未见过像爱卿这般手脚利索之人,朕日理万机,若是小事上缩短用时,便能空出更多时间处理政事。今日正好朕还未沐浴,不如爱卿给朕露一手?于国于民,都是大幸。”

什么???

孟侜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确认,陛下是要他帮他洗澡?

孟侜用“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眼神看着楚淮引,希望能唤醒他的良知。

显然,皇帝都没有良知的。

孟侜拿着搓澡巾生无可恋,并且偷偷打量。

他居高临下站着,正好每次低头都能看见陛下的八块腹肌,往上是肌肉线条流畅的肩膀,往下是不敢看的。

楚淮引虽然床上功夫不好,但身材绝对是万里挑一,每一处都很惊人。

孟侜陷入沉思,总的来说,还是我比较吃亏一点。

“爱卿在想什么?”楚淮引声音沙哑,不动声色姿势,掩盖某些会吓着小猫的变化。

“没有!”孟侜欲盖弥彰地扭头望天,手上动作不停,反正不知道搓到哪就是把楚淮引当搓衣板一阵乱搓。

他听见楚淮引“嘶”一声,急忙转回头,一下子对上楚淮引欲求不满的眼神。

有些腿软。

“啪嗒”一声,澡巾落到水里,掌心没有布料的阻挡,一下子按上温热跳动的胸膛。

位置特别吓人。

孟侜被烫了似的收回手,偶然间瞥见了楚淮引左肩上一道两指长的疤痕,看起来有些久远,但绝对不是什么小伤。

就算是战神,刚上战场的时候也是新手啊。如果我早点来,说不定能给你当一个混饭吃的狗头军师。

孟侜觉得自己的肩膀也在疼,他问:“这是怎么伤的?”

楚淮引在实话实说“被内贼一刀砍在肩上差点死了”和糊弄过去间犹豫了一下,最后诚恳地说:“三个月前,被一只不听话的小猫挠的。”

孟侜搭在楚淮引肩膀上的五指收拢,气呼呼地抓出了五道浅浅的指甲痕。

这绝对是诬陷!

我清清白白一只猫,顶多留下这种程度的痕迹好吗!

用水抹一下就消了!

再逗孟侜就要炸毛,楚淮引转移话题:“若是最后,证据指向孟甫善,爱卿,你说朕是否应当按律惩处?”

孟甫善再不是人,到底是孟侜的亲生父亲,楚淮引摸不准孟侜对他的看法,他知道孟侜不喜孟甫善,但事关重大,一旦定刑就是死罪,生死面前,或许孟侜会顾念生恩?

孟侜却在想,孟甫善谋逆,按律要连坐家人,他也姓孟,到时候势必会让楚淮引难做。不用到时候,楚淮引现在已经在问这个问题了。

孟侜越发觉得管嘉笙这个身份很好,能保命。等京城诸事一毕,他还是按原计划请辞回苏州。或者这中间管嘉笙醒来接替他,事情就更容易了。

他坚定地告诉楚淮引:“刑罚当以服众,谋反重罪,不重罚何以震慑天下人。”

“朕知道了。”

脑回路并没有交叉的两人,一致通过了两个答案。

一上床,孟侜就滚进了龙床内侧,并把自己裹成毛毛虫,闭上眼睛拒绝和陛下一条被子。

楚淮引对这个“让干什么都很顺从就是不承认自己是孟侜”的人非常无语。

他拎着被子的两个角一提溜,掉出一只凌乱的小猫。

楚淮引不怀好意地靠近孟侜,“爱卿今晚又让朕想起一个人。朕依然觉得爱卿就是他,若是不再验证一下,朕今晚大概会睡不着。为了明日早朝顺利,爱卿责无旁贷。”

身下是明黄色的床单,更深一点的黄丝线绣着双龙戏珠,孟侜仰躺着,眼睛很亮,像太和殿上空的星星,搭着上翘的檐角随夜风摇晃。

孟侜往后一缩,他以为现在跟楚淮引应该是心照不宣的状态,为什么还有这种事。

他听着这番话十分耳熟,如果楚淮引继续说出他身上哪里有胎记的论调,他一定……

“孟侜腰下四寸处,有一块独一无二的胎记,你让朕看看。”

一定要好好想想怎么拒绝。

孟侜心里万马奔腾,腰下四寸,那可不就是屁股吗?他上次检查过了,什么都没有!他相信这个地方楚淮引一定不会记错,明摆着耍他。

楚淮引眼里毫不掩饰的笑意证明了这一点。

可他能有什么办法……

孟侜一头栽进被子里,不能这么丧权辱国,今天这里,明天那里,楚淮引迟早心血来潮想看看“孟侜的肚子”。

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他所有的拒绝都来自被楚淮引发现怀孕的担忧,而不是对这个行为本身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