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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他怀了龙种(20)

“少爷几天没喂了,但凡一点活物靠近,没有一个不被撕抢到渣都不剩。”

“走走走,去别处看看。”

……

楚淮引带着孟侜退到岸上,把他溅湿的披风解了。

孟侜依然心有余悸,他仔细听水里的动静,问道:“不怕它们爬上来吗?”

“这岸上都撒了一圈药粉,它们极度排斥,不会上来。”

照理说,楚淮引能带孟侜来这么危险地地方,事先肯定做了万无一失的准备,怎么会有鳄鱼扑上来?除非……楚淮引失笑摇头,怎么会。

这药粉百用百灵,除了身怀六甲之人。怀孕之人无形之中释放的气息会减弱药粉的功用,但他和孟侜都是男子,自然不会是这个原因。

楚淮引自我开解道,“本王也随身带了,方才那只估计是饿狠了不管不顾。”

见孟侜还怔怔地,楚淮引笑眯眯道:“想不想报仇?本王把这些药粉抹了,明日它们出水遍地爬,刘鸿宝一身肥肉油水,一定相当受青睐。”

孟侜想象了那个画面,摇摇头。

解气,但太凶残了,府里还有无辜之人。

楚淮引捏捏他的脸,“那愣着干什么?等本王背你回去?”

想把本王当坐骑,没那么好的事儿。

孟侜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罢了,有来有回。”楚淮引在他面前蹲下。

孟侜从善如流地伏在他背上,还是这里舒服,他能一个人上天入地闯龙潭虎穴,怎么今晚在楚淮引身边,懒得跟腿打折了一样?

一定得了什么定向触发的懒病。

“有来有回是这么用的吗?”

“你管本王。”

“应该是送佛送到西。”孟侜趴在未来皇帝背上,揣着半桶水指点江山。

“你再说一个‘佛’字试试。”

“不说了,不说了。”怎么忘了这茬,孟侜笑着闭上眼睛,头侧着枕在他肩上,在楚淮引慢悠沉稳的步伐中渐渐坠入梦境。

楚淮引将睡着的孟侜放在他自己床上,屋里湿气重得让他忍不住皱起眉。

十几年就住这种地方?

楚淮引一撒手,孟侜自觉地拱了拱,拉过被子盖过头,紧靠墙壁团成一团。

被子里露出几缕青丝,楚淮引捏住捻了捻,触感软软的,比本人要乖顺得多。这小猫整天也不知道想什么,为了点破事就要剃掉一头毛,光秃秃的,可就不好薅了。

孟侜第二天被一阵食物香味馋醒,他动了动鼻子,顺着味道开门,看见季炀端着食盒站在门外。

季炀心里默数不到十下,门便吱呀一声开了,他自来熟地提着食盒进去,放在桌子上,拿出了一碗……水?

“这是漱口用的。”用它漱口,和鱼肉的味道更配。

“这是鱼片粥。”

一碗新鲜热乎的鱼片粥盛到眼前,青花瓷碗窝着奶白色的汤汁,软软糯糯的米粒包裹着嫩滑的鱼肉,令人胃口大动。

不等他反应,手里多了一根汤匙。

孟侜来这之后第一次被人伺候地如此周到,按以往,他现在应该洗漱之后前往包子铺买两个馒头。

上等生活。

孟侜有点羡慕楚淮引了。

第一口粥入肚,孟侜蒙圈的脑子开始运转,他想起昨晚睡到一半被楚淮引挖起来看鳄鱼还被逼着发誓。

一清早又如此贴心。

吓唬一顿再给条鱼?

逗猫呢?

孟州一边吐槽一边呼呼大吃。

季炀在一旁解释:“这第一回,主子让属下过来,以后会换一个暗卫,待会儿让他进来孟大人认认脸。想怎么吃,什么时候吃,只要跟他说就好。”

“淮王对心腹都这么大方?”

季炀下意识摇头,怎么会,你看,他这个第一亲信不就一大早被打发来送饭来吗?

想到发问的人是孟侜,这样有抹黑淮王的嫌疑,季炀又迅速重重点了两下头。

把头都点掉。

“特别好。”就是有点差别待遇。

作者有话要说:孟小猫:伟大友谊,就像马克思和恩格斯。

第17章

“对了,那些信,淮王看过了吗?有没有什么发现?”孟侜最关心这个,他差点搭上小命弄来的东西,可别是两个老家伙互诉衷情。

“明面看不出什么异常,但三封信都提到了一个地方。”

“哪里?”

“冲灵山。”

“冲灵一带荒凉偏僻,人烟稀少,冲灵山按理也是一毛不拔之地,峰高陡险,山脉纵横,村民在山脚聚族而居。为什么会被屡屡提到?”

“两家似乎在冲灵山有些不可告人的交易,具体王爷已经派人去查。”

“我问你,冲灵一带可有矿山?”孟侜想了想,表面没有什么经济价值的山,那就只能从内部做文章。

“有。”季炀仔细回忆,“冲灵有铁矿石,但在天元十五年便宣告开采完毕。你是怀疑与那批来源不明的兵器有关?且不说开矿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如此大张旗鼓之事,当地官员怎么会没有上报?”

信息社会尚且能把一件事瞒得滴水不漏,何况是靠驿站传信的古代。

孟侜咽下疑问,他无厘头的怀疑确实不值得被重视继而花精力去查验。

一个虎头虎脑的暗卫拘谨地敲门,磕巴地问道:“孟、孟大人,属下名叫阿虎,下、下次鱼要怎么吃?”

暗卫群体间已经在打赌孟侜能不能成为主子的人,赔率很高,他兴致冲冲地押了五两王妃,一抬头,所有人都用怜爱傻子的目光看他。

“阿虎啊,这银子还是留着娶媳妇吧,你娘盼了二十八年了。”暗卫长把五两塞回他手里,一副不想欺负傻子的样子。

阿虎不服,嘟囔着“你们就等着输钱给我娶媳妇吧”,把银子又放了回去,并且自告奋勇要充当送鱼郎。

孟侜思考了一下,“醋鱼。”

“属下明白!”

孟侜在大理寺的上峰是个快退休的,不太管事,偶尔孟侜有事外出,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孟侜效率高,半天顶一天。

同僚中有位对孟侜看不顺眼的,名叫蒋良折,每次孟侜一进来,总能听见对方从高高摞起的卷宗后面抬起头冷哼一声,一次不漏。久了孟侜都把那句当“欢迎光临”听。

这位是通过科举上来的,对孟侜这样靠祖上荫蔽某得一官半职的公子哥十分不屑,如今京城官场风气大抵如此,孟侜看他气呼呼的样子倒也有趣,不去招惹他就是了。

虽然你寒窗十年,但我也接受九年义务教育了。

孟侜心里苦,但是他不说。

辖地有个三六九等之分,卷宗自然也有,孟侜面前摆着的是一堆鸟不拉屎的破地方的案子,尽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蒋良折把江南富庶之地的卷宗尽数敛走,孟侜也不着急,鸡毛蒜皮怎么了,我们谓之“民生”。

当他看见函套上面记着“冲灵”字样时,眼睛一亮,踏破铁鞋无觅处,柳暗花明又一村。

蒋良折无意间帮了他大忙。

……

回去时,孟侜难得记起姜信,便绕路去姜家,想着远远看一眼没出乱子就好。

可他来得太巧,回回碰上有人找事。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姜家这副壳子,谁都想来分一杯羹。

这回是刘鸿宝看上了姜家的校场,他上禀天元帝,姜家校场闲置,不如由朝廷出面将其征收,供京城守卫练兵。

天元帝同意了,将校场划给刘鸿宝处置。

校场一向是男儿流血流汗之处,只有刘鸿宝将其变为了人间地狱,一旦易主,原本刻着忠诚与血性的土地,不知会堕落成什么样。

白铁无辜铸佞臣。

姜信这段日子练了一批护院,把将军府看得严严实实的。但架不住刘鸿宝拿着圣旨上门,再憋屈也不能抗旨。

他眼角都憋红了,整个人看起来快要爆炸,抖着手接旨,一抬头看见孟侜时眼睛亮了亮,条件反射要找孟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