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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他怀了龙种(104)

楚淮引眼里从震惊、质疑,到恍然、焦急,刚才季炀说什么……朕的小猫要生了?

陛下有些慌乱,完全忘记季炀和阿虎的说辞稍微有些对不上。

他几乎是踉跄地运起轻功,瞬息抛下所有人,朝淮王府奔去。阿虎的下一句话还卡在喉咙里没说:孟大人很好,没有要生孩子。

季炀:“……”

季炀:我他娘的为什么不让阿虎把话说完?

陛下等等!季炀连忙去追。

……

孟侜累得爬不起来,躺在府库的地板上,嘴角噙着茶壶的弯嘴喝水。

抱是不敢抱的,陛下要吃醋。暗卫找来一副担架,非常夸张地把丞相大人抬到了陛下还是王爷时的居室。

孟侜恍惚间有种进产房的错觉。

柳宜修匆忙赶过来,看着孟侜这一身泥,仿佛从泥土里拔出来的白萝卜,只有脸是干净的水灵灵。

“你这是干嘛了?”柳宜修吃惊。

孟侜伸出手:“说来话长,快给本官处理一下这个指甲盖。”

柳宜修先给他把脉,检查了肚子,确定孩子没有大碍。

孟侜的手指上全是红泥,十指看不出原样,柳宜修还是迅速发现他的中指上血肉泥糊成一团,很是骇人。

“快点,陛下要回来了。”

柳宜修就很没有为病人着想的医德,他先用湿帕子把孟侜的手除了指甲盖以外的地方擦干净,然后慢吞吞地用银针一点一点把上面的土拨干净,过程又麻又刺,非常酸爽。

孟侜没来住过淮王府的主屋,眼珠子动来动去观察四周,转移注意力。

柳宜修吹了吹指甲,语重心长:“以后记得让陛下按时给你剪指甲。”就是太长了才会惹事。

孟侜:这么点小事,本官难道不能自理吗?

“忍着点。”柳宜修把一罐药水倒在他的伤口上,洗去粘连在肉里面的泥土。

孟侜尖叫。

两次。

剩下的一点指甲盖,松松地和皮肉连接,往上翻翘,柳宜修问他要不要干脆拔掉。

孟侜脸色一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不了吧。

柳宜修把指甲盖剪到根处,用纱布包成熊掌。

孟侜:“只是一根手指头……”

为什么要把整个手掌包起来?

“手指太不起眼,怕你好了伤口忘了疼。这样就很有存在感了,实不相瞒,本官还可以建议陛下把你这只手吊起来。”按骨折处理。

这太医是个狠人。

孟侜没话反驳。

外衣本来就厚,裹上一层泥后,大概重了两斤。孟侜把外衣褪下后,一身轻松。

“准备热水,本官要洗澡。”

柳宜修建议:“手不能碰水,你可以等陛下回来让他帮你洗。”

孟侜想,本官这副脏样子怎么能让陛下看见,不够英俊,像叫花子。

“我用右手。”

柳宜修静静地看着他右手背的大片擦伤:“……”

这位太医看起来非常会告状,孟侜只好歇了自己洗澡的心思,让下人先帮自己洗个头。

丞相大人的头发上都是泥,热水换了两桶才勉强洗干净。

孟侜估摸着陛下快回来了,让他们准备两桶热水洗澡。

楚淮引一进淮王府就看见热水进进出出,但是……孟侜怎么没声儿啊!

他猛地推开门,心慌道:“生了吗!孟侜呢?”

孟侜坐在塌上,阖着眼半困半眯,手里还拿着一块咬了半口的芙蓉糕,乍一听见陛下的声音,吓得糕点都掉了。

“本官还没准备生……”

楚淮引见到孟侜好好地坐在床上,敛了敛心神,他陪孟侜做过功课,知道这生产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疼过一阵之后,可能要隔几个时辰才能生。

但是这个情况似乎不适用于早产?

楚淮引意识到季炀在说慌,生怕自己出现幻觉,他手脏,不敢碰孟侜,于是双手一撑,把孟侜困在墙壁和胸膛之间,吻了下去。

是真的,小猫自己认路回来了。

楚淮引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又活了过来,他加深了这个吻,失而复得,这个过程他经历了几次,再也不想有下一次。

楚淮引发狠地咬了一口孟侜的嘴唇,淡淡的血腥味弥漫,既能安抚燥动的神经,也能引发心底的野兽。孟侜一声不吭,感受到有滚烫的液体贴着自己的下巴往下流,他心尖一疼,两只手攀住陛下的脖子,全情回应楚淮引。

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一吻毕,孟侜睁开眼睛,看见陛下通红的眼眶和泥泞的额头,这场猝不及防的灾祸,让两人都很狼狈。

他挠了挠陛下的后颈:“本官在等你洗澡——嘶。”

大意了,用的受伤的手指。

柳太医果然深谋远虑。楚淮引还记得他看见孟侜掉在墙土里的指甲盖时的恐惧,认真思考把孟侜左手吊起来的建议。

丞相大人只好牺牲色相劝陛下冷静。

楚淮引还惦记着他身上的其他伤:“都检查过了?肚子不疼?”

孟侜:“还真有一处没敢让太医看……”

看见楚淮引脸色一凶,喉结滚动,似乎要发怒,孟侜赶紧指了指自己磨破皮的大腿,“这可不光是本官的错。”

作者有话要说:

季炀:我为什么要给自己加戏?

孟侜:本官开了培训班,专门针对陛下的演技速成,一千两一节,要不要试试?

楚淮引微笑交了一万两:朕倒要看看你要教些什么。

孟侜:不开了不开了,教会徒弟饿(gan)死师父。

第82章

楚淮引先自己飞快地洗了个澡, 然后帮孟侜简单地擦身子, 驳回了他洗澡的请求。

“乖,这么多伤口,不要碰水。”

他小心地把孟侜的裤子脱下,看见大腿内侧确实有些轻微破皮发红,去拿了消肿的药膏。

孟侜觉得这个姿势很羞耻, 但是为了上药方便,就只能任由楚淮引埋头忙活。

清凉的药膏和温柔的呼气同时接触皮肤, 引起一层层的颤栗。

陛下不仅不给他洗澡, 还擅自亲了一下那里。

孟侜抓住楚淮引的头发:“行了么?”

“好了。”楚淮引给他套上裤子。

今晚的陛下正人君子地过分, 两人相拥入睡, 孟侜总觉得哪里不踏实。

睡着的时候抱着这样的念头,半夜自然而然地醒了过来。孟侜惦念着陛下,在他怀里转个身, 恰好对上楚淮引清醒的眼睛。

不知道在黑暗里清醒地看了他多久。

孟侜爬起来, “怎么不睡?”

楚淮引握着他的手:“朕怕你压到手指,太医说这几天要尤为注意。”

“都裹成这样了, 压到也没事。”孟侜扯扯楚淮引的袖子,“睡吧。”

楚淮引没有动作。

孟侜眼睛一酸, 他知道楚淮引这次是真的有点吓到了,但他是天之骄子,一代明君, 万民所依,所有紧张害怕的负面情绪不得不在黑夜里自行消化。

可他是丞相, 也是爱人,有什么都可以跟他说,公事私事家事国事。哪怕一句话都不说,把他关起来,关到楚淮引放心为止呢?

三个月前,有人跟孟侜说要关他,他一定翻个白眼然后想方设法地逃跑,可是现在,只要楚淮引能更安心一点,孟侜想,你可以把我锁在床头,就用上次那条百米长链,直到亲眼看着宝宝出生。

但从上次的乌龙之后,孟侜就知道,楚淮引不是没有想过,但他真正伟大的地方在于,他不会这样的手段对待自己的爱人。

楚淮引随着他坐起来,孟侜一咬牙推倒楚淮引,跨坐在楚淮引腿上,伸手去解他的裤腰。

孟侜觉得陛下需要发泄,但因为自己身体这样那样的原因,只能宠着护着,负面情绪也不敢让他知道。他好心疼这样的楚淮引。

“既然睡不着,那我们就做一些有意思的事。”

丞相大人想霸王硬上弓,可惜这句话说得一点气势也没,还带着哭腔,反而像个被恶霸强娶的小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