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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莲(3)

作者: 方塘居士 阅读记录

“我的女儿!”她忽地一声狂喊,“我不能失去我的女儿,快把她还给我。”她狂叫着,从高空又冲向大地,冲向了人间……

当碧莲欢天喜地地来到市委招待所时,一切安排的比她想象的还要好。

对这里她并不陌生,餐厅在哪?舞厅在哪?演播厅在哪?酒吧咖啡屋在哪?她可以立即草会出一副全景图。这些地方都是她以前经常出入玩耍的地方。今天可以说是旧地重游了,更何况身边又多了一个情人相伴,更可增加无尽的情调和意韵了。

老赵把两个年轻人安排好,便开车走了,或许最忙的只有他了。这也倒是,谁让他沾上了这辆高级骄车的光呢,否则他比老马还清闲呢!

碧莲和林家洗漱完毕,又吃了些服务员送上来的上好食品,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等一觉醒来后,两个人就在床上畅想开了。两个人热论一阵冷静一阵,他们为暑假的旅游地已争论半个多月了。但是,一个要去海南,一个要去泰山。为了统一目的地,现在他们还在继续争论着。

两个人又争论一阵后,碧莲略带生气地叫道:“我就是要去海南,我就是想要欣赏那里的热带风光,椰子树下的情郎,碧海云天,蓝天与海水一色,白云与梦想齐飞。天涯海角的地方,哪里还会比那里更美呢?”

林家见碧莲确已定性十足,便完全松软了口气:“我并不是不喜欢海南风光,我哪里都想去,我的理想就是游遍全世界。我只所以非要到泰山去,因为那里是看日出最好的地方,能登上泰山对我们的人生是一种挑战,我太向往那种‘登泰山而小天下’的博大气势了。我们可以在泰山短暂停留几天,再坐客轮绕着祖国的海岸线,从东转到南,一直到海南岛,这样难道不是更好吗。”

“好是好,可是这样花费的时间和金钱都太多了吧!估记我爸爸最多也就给我五万元的旅费,你又拿不出多少。我们怎么能游那么多地方?再说,我妈妈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她好久不见我,一直都想让我好好地陪她过几天舒心安静的日子。现在我就是她生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了,我能不多陪她几天,给她些许安慰吗。”

“你爸就只你一个宝贝女儿,你多要点钱他不会拒绝的吧?市长这么大的官,十万八万还不是小意思。你妈妈当然我们要陪她多玩几天,可也不能守着她过呀。她与我们相错那么多时代,哪里会有好多话相谈呢。刚才和她第一次见面,我总觉得她有点厌世的神情。”

“嗨,不讲这些了,我们到酒吧去寻些情调吧,在学校天天闷死了。”

两个人终于结束了争论,整理梳洗一番,便一路半拥半抱地走进了洒吧。

很晚很晚,两个人才尽兴地归来。跳呀蹦呀,已使他们疲惫不堪,进屋连灯都懒得开,抚摸着床滚上去就昏睡过去了。什么晚上回家和妈妈一起吃饭,或许整个儿就没有一点印象了,一股脑儿全抛到九宵云外了。

当陈君舒醒过来时,她以为自己卧在了白云上,松松软软的感觉。而且她的四周还竟是那么的洁白,如同一切都是用白云和雪花堆砌而成。她不知她怎么会躺在这里,也更不知道这是在哪里,是人间?或是天宫?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她不想知道,时间对她有什么用呢,或许天上根本就没有时间吧。

这里的一切都太过于安静了。好似专意供人思考想象的地方。但是她并不想再思考想象什么,她还只想在这宁静的地方静静地无思无欲地睡去……

也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她又舒醒过来了。她正要埋怨自己为什么还要舒醒过来时,忽地发现在她旁边站着一男一女,他们身上都穿着洁白的长衣,就如同是白衣天使。她是极懂礼貌的人,她想要坐起来向他们问好。那个年轻的女天使轻轻地按住了她,甜甜地笑着,柔声细气地说:“阿姨,请你躺好,有什么需要我会尽力帮你做的。你能舒醒过来真是太好了,现在是上午九点多,请问你想与亲人联系吗?”

她不想再和人间联系,小时候她看过好多故事书,有的讲升到天上的人,如果再顾念凡间,就会立即坠落下去的。她轻轻地摇摇头,她想说声“谢谢!”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无论怎么努力,她也讲不出一句话来。这是怎么了?她有一腔美妙的歌喉和甜美的嗓音呀。她记得读大学时,她在校文艺会上,演唱还得过金奖呢。现在怎么了?如同忽然没有了咽喉似的。

那位男同志好象看出了她的心思,他从桌上拿来了纸和笔,对她说:“你的咽喉发炎了,现在还不能讲话,暂时也不能吃东西。你好好地躺着,在这里多休养几天就会好些的。你有什么事或要求,就写到纸上,让护士小夏帮你办。”

这时,她方完全清醒过来。噢,这里原来不是天宫,她还是躺在人间的被褥中。可这又是哪里呢?她不是回家了吗,怎么会躺在这里呢?她把她的手十分艰难地从被褥里抽出来,绵软无力地把她的疑问一点点写了出来。

那位被称作小夏的小姑娘看完后,婉尔一笑说道:“阿姨,这里是市急救医院,你昨天下午三点多,昏倒在火车站广场了,有人打了’120’急救,我们就把你接来了。”

这下她更加清醒了,原来昨天下午她昏倒了,是别人打了‘120’急救电话,把她送进了医院。想到这,她忽然想起了她的女儿,她的女儿现在在哪里呢?她到火车站不是接她去了吗?她们还说好一起吃晚饭呢。找不到妈妈,女儿一定很着急,很伤心。想到这里,她便强行着要起来。

那位护士小夏忙问道:“阿姨,您怎么了?有什么事我帮您,你现在身体很虚弱,还不适宜活动呀!”

她急不可待地说要回家,要照顾刚刚归来的女儿。可是她的嘴张了几下,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她急忙抓起笔,写道:“我要回家,我要接我的女儿。她答应和我一起吃晚饭的,快让我回去吧,我女儿不见我会急坏的。”

她写完最后一句时,忽地想起,她怎么能随便走呢,医院里的医疗费谁来付呢?她此时记得,她身上根本就没带多少钱,医院里绝不会让她就此离开的。

护士小夏看完她写的,甜美的一笑,说道:“阿姨,你的病还没痊瘉,还不能出院,我们帮你通知你的女儿和其他亲人看望您吧?再说,您的身体还这么虚弱,一个人怎么能够回家呢。我们对病人是要负责到底的。否则,就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了。”小姑娘说着现出很难过的样子来。好似她的工作真的没做好,受到了领导的批评,还要亲自向病人道歉似的。

她看着小夏难过的神情,立时对她同情起来。可是,她不回家,又怎么行呢,说不定女儿和她男朋友正找她找的焦急万分,哭干了眼泪呢。转念一想,她又确实不想让女儿知道自己病倒在这里。女儿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来,是要快活地玩几天的,她怎么败他们的兴呢。通知其他的亲人?除了女儿,她哪还有什么亲人。她的丈夫——市长大人,早和她情断义绝了。但是为了“顾全大局”她一人苦守着那名存实亡的家。这才是她许多年来最大的苦痛,而且没有一人可以诉说。她的爸妈早已过世,她的公公和婆婆,已听从丈夫的意旨,早把她视作极不受欢迎的人了。而且他们还都安安稳稳地生活在外地。在这若大的天地间,她只有这一个女儿亲人了。通知她来吗?让她哭哭啼啼地过来,亮明自己的身份,惊扰许多闲人的目光,这样的局面对她来说太可怕了。可是,她女儿,女儿又在哪里呢?女儿在她最后的一丝记忆里离她远去了,她现在连唯一的一个亲人也失去了啊!

她的心里极为矛盾,她想回家,但是又力不从心。不回家,又无从选择。她被一时的烦忧和悲伤搅乱了思绪,心情沉重起来。长久的一段时间里,她又陷入了昏迷之中。令她想象不到的是,在这次昏迷之中,她却在梦呓中吐破了她特殊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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