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追万宠：牧少，太难缠！(475)
“你还有没有医生的样子了？最近都干些什么去了，你知不知道身为主刀医生，一天不拿手术刀，手都会生？怎么，你以为当个主任医师就行了是吧，这辈子就这么点志向吗？”
阳寒意低着头，什么也没说，他觉得自己最近适合装孙子。
孙政杰却是越说越生气，“我把你培养成这样容易吗？你说不上班就不上班，想干什么啊？”
第1195章 一台手术
“我告诉你，我的徒弟不能成为国手就不配做我的徒弟，你要是不想上进了，赶紧跟我断绝师徒关系！省得我生气，碍眼！”
阳寒意一听，这可严重了，立马讨好的说，“别，别，老师，您消消火，要不我再跟您女儿处处，万一来电了呢？”
孙政杰：“……滚犊子去，兔崽子！菲菲都有男朋友了！”
阳寒意恍然大悟，“啊，怪不得老师不要我了，原来是有了乘龙快婿，我好伤心啊，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您怎么说抛弃我就抛弃我呢，这操作有违伦理！”
“闭嘴！”孙政杰都气笑了，朝他的头顶拍了一巴掌，“耍嘴皮子一个顶俩，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她见你的时候，你就是故意的！”
阳寒意嬉皮笑脸的说，“天可怜见，我真是觉得才疏学浅，配不上您的女儿。”
“行了！不说这事，说说你最近怎么回事，为什么请这么久的假！”被他这一插科打诨，孙政杰的气消了大半。
阳寒意得意的一笑，瞧瞧，他老师就是忘性大，这么快就把刚才的狠话忘了，现在该是哭穷，装可怜的时候了。
于是，他一五一十的把他姐身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得孙政杰唏嘘不已，末了，他似有感慨的点点头，说，“九心这丫头不容易，不过牧大少也挺可怜的，有个那样的父亲，母亲又……唉，豪门家庭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好。”
他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那事情压在他心里多少年了，也有些沉重。
阳寒意狐疑的看着他，怎么他老师比他还心事重重了？
孙政杰忽然说，“下班我们找个地方，一起喝两杯吧。”
“哦，好的。”阳寒意点点头。
下班后，两人找了一家H国的烤肉馆，定了包厢，叫了一打啤酒，慢慢喝。
孙政杰显得有点沉默，喝酒吃肉，不怎么说话。
阳寒意不明所以，跟着吃吃喝喝，然后开几句玩笑，活跃气氛。
酒过半巡，孙政杰脸已经红了，微醺，话也开始多起来。
“你小子的技术还半斤八两的，就狂妄得很，听我的话，多学几门医术没有坏处，想当年我，”他用拇指指着自己，说，“知不知道我本来最擅长神经科，是神经科最有前途的未来新星。”
阳寒意没怎么喝酒，一直端着茶杯喝呢，闻言很诧异，“那老师后来怎么调到外科去了？”
孙政杰仰头，又喝掉一杯，半趴在桌子上，一边笑，一边说，“是我自己不干了。”
“为什么？”
“因为……”孙政杰没说下去，又开始喝酒，把一瓶都干掉之后趴在了桌子上。
“老师！”
阳寒意以为他喝醉了，正想着一会儿怎么把他送回家，孙政杰却又突然抬起头来，把金边眼镜摘掉，仰头深深呼出一口气，说，“因为我做了一台手术……”
“手术失败了？”
“那台手术……要我把活人弄死……”
“什么？”阳寒意大惊，医院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无异于杀人啊！哪个医生做了这种事情还怎么从医？
第1196章 她活着
孙政杰一只手捂住了眼睛，很痛苦的说，“那个病人出了车祸，但是没死，需要做好几个手术，最后到了我手里的时候，只要我手术成功，她就可以健康的活下去……”
“老师该不会……答应了吧？”
孙政杰摇摇头又点点头。
阳寒意眉心聚拢，“那您……”
孙政杰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悲凉而无奈，“我不想故意弄出医疗事故，那跟杀人没有区别，可是，有人拿我的家人胁迫我！”
阳寒意更惊诧了，“威胁？谁干的？”
“我开始不知道是谁，后来慢慢查出来了。”
“是谁？”
孙政杰停顿了好一会，说，“是……连茂齐！”
阳寒意蹭得一下站了起来，车祸，连茂齐，孙政杰弄死的人不会是妈妈吧？
不对，不对，妈妈没做手术，医生说没救了。
那是谁，他缓缓的坐下来，又问，“那……病人呢？真的死了？”
孙政杰深深呼出一口气，放下手，由于常年戴眼镜，眼眶有些深凹，他半垂着眸子，盯着篦子上被遗忘而烤焦了的五花肉片，压抑而沉重的心情竟慢慢的转为平缓。
今天本来就是想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寒意，通过寒意姐弟让那个人知道是最好的。
他，是时候知道真相了。
都讲出来，自己心里也会好受很多，再说坏人已经死了，也没人能威胁自己什么。
只是这件事情被压得太久，难以启齿，现在说了一半，倒是好说了。
于是他缓缓开口，娓娓道来。
“十九年前，牧家大小姐牧青青出了车祸，送到医院，神经科的手术让我主刀，然后我接到了威胁电话，对方希望牧青青死在手术台上。我顾及着家人不敢不听，但又不想弄死人，于是想尽办法，把牧青青弄成了假死，让她神经休克，脑死亡。”
阳寒意震惊的问，“那她到底死了还是没死？”
孙政杰道，“骗过了所有人之后，我又救活了她！”
“啊？那就是说牧青青还活着？她到现在还活着吗？”
孙政杰很肯定的点头，“她活着。”
我的天！
阳寒意觉得接受无能，惊得好半天合不拢嘴。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晓得问，“可是，不对呀，死了人要火化，要埋葬，你怎么能骗过牧家人，当时牧老太爷子还在。”
孙政杰说，“当时车祸很严重，牧青青的脸已经不能看了，当时被撞得另外一辆车里的女子也是血肉模糊，她过了没几小时就死了，我用她的身体换了牧青青。”
天，这太匪夷所思了！
老师也太厉害了，瞒天过海！
阳寒意好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等他反应过来，才晓得问，“那牧青青呢？她到底在哪儿？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牧家，难道害怕连茂齐？”
孙政杰摇摇头，“不是不回，我在救她的过程中动了小小的手脚，她失忆了，这辈子都不会记起来她是谁。”
“什么？”
孙政杰继续说，“她的脸毁了，我找人给她做了整容手术，她已经彻底的变成了另一个人。”
第1197章 怎么告诉他好
阳寒意完全说不出话来。
“她跟那个死者换了身份，但我怕她回家会被怀疑，所以故意说她受的刺激太大，应该去国外生活，她的家人就把她送出了国，这些年她过得也不错。”
什么叫不错啊？
阳寒意想，自己有爹，有家，有儿子都不知道，一辈子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是谁，原本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如今却寄居他乡，这能叫好吗？
孙政杰可能猜到了他的想法，愧疚的说，“我也没办法，我也要保护我的家人，我女儿那时才两岁，我能怎么办，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而且也冒了极大的风险，有任何一个环节出错，我都不用活了，更何况做医生。”
“……”
“再说，如果我不这么做，也可能有别的医生害死她，不把她弄失忆，一切都会穿帮，她以后回家也不见得能活，所以……只能这样。”孙政杰再次捂住了脸，他终于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了，心里再也不用压着这块沉重的石头了。
阳寒意不知道能说什么，他没办法评判自己的老师，没法说他对还是错，换位思考，自己处在当时的境况下，不一定能做的比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