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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别吃,夫人下毒了(4)

作者: 墨小糖 阅读记录

林婉城心乱如麻,丝竹怎么还不回来?

杜裴氏也是进退两难:这老不死的摆明了做下圈套来坑我,如若我松口将落红带回去,恐怕整个国公府都会成为京城的笑柄;可如若撒手不管,落红的一条命怕是难以周全……

屋里正陷入僵局,门外却忽然传来嘈杂的叫喊声。

崔佟氏一皱眉,不快道:“是何人在外喧哗?”她一扭头,对身边的丫鬟对含真道:“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扰了贵客,仔细我揭了他们的皮!”

含真奉命出门,不多时,又快步走回来。

含真屈膝道:“回禀老夫人,是李姨娘的丫鬟红幡。她在荣华堂外吵着要老夫人您严惩凶手,为李姨娘报仇。奴婢已经将人绑来了。”含真一回头,冲门外喊道:“把人带上来!”

两个粗使丫鬟就押着五花大绑的红幡进得堂来。

红幡一见崔佟氏,宛如见到了救星,她一边不住地磕头,一边哭诉:“老夫人,李姨娘惨遭毒杀,您一定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求您一定要为姨娘做主啊!”

崔佟氏怒道:“放肆!你一个低贱的丫头,有什么资格跟本夫人提要求?没看到有贵客到访吗?吵吵嚷嚷成什么体统?来人,把她拉出去,狠狠地打!”

崔佟氏吩咐一声,红幡身后的两个粗使丫鬟就要上前来将她架出去。

红幡拼命挣扎,两个丫鬟竟然制服不了她:“老夫人,李姨娘死的好惨啊!您不能因为谁的一句话,就包庇她,让李姨娘惨死啊!”

佟芷柔忽然冷着脸走上前来,她骂道:“红幡,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暗指国公夫人包庇?你可知道,这话若传了出去,国公爷也要被御史参奏的!”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搬出御史来逼姨母罢手不管吗?

落红哭道:“二奶奶,非是奴婢斗胆,实在是姨娘死的冤!”

佟芷柔道:“李妹妹确实死的冤枉,可谁也没有真凭实据落红就是凶手,她甚至连杀人动机都没有!”

红幡血红着一双眼怒视着落红:“怎么没有,不过就是为了几匹苏绣!”

“苏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

红幡道:“几日前,落红拿着几匹苏绣去针线房裁制春衫,我们姨娘看见了甚是喜欢,不过问了两句,落红那死丫头就敢出言顶撞,明里暗里讥讽姨娘没见过好东西。姨娘气不过,就赏了落红一顿板子。她就怀恨在心……”

林婉城心内冷笑:这红幡来的可真是时候!不仅给了落红一个杀人动机,坐实了她的罪名,还屡次三番逼姨母罢手,这是非要置落红于死地吗?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就费尽心机的为了与我这小丫鬟过不去?

却听落红道:“夫人、小姐,不是这样的!那一日,府里发了例银,主子们也都裁制了春衫,唯独我们浅云居无人问津。小姐无奈,只好拿出陪嫁的几匹苏绣。奴婢到了针线房,却正好遇到李姨娘也在。她看上那布料就要来抢,奴婢不从,她就命人打我……”

“所以你这蹄子就怀恨在心了?!”红幡怒骂道。

“不,不,奴婢没有!”

安兰也愤然道:“你莫要小人之心!自己气量小,心里阴暗,不见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样。”

“你……你……你……”红幡气的脸红脖子粗,奈何嘴笨,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她索性就翻身往地上一坐,拿出一副市井泼妇的作态来,放声哭道:“老天爷,你开眼啊!这一窝子心狠手毒的畜生,杀了人还要诬陷我们心里阴暗,你倒是一道雷劈死她们哟!”

……

红幡越骂越难听,安兰也气的直哭。

杜裴氏却一派从容镇定,她看戏似的安坐在一旁,时不时还端起茶来抿一口。

第四章 一招致命

崔佟氏却有些坐不住,她脸上阴云密布,咬牙没有做声。

客厅正乱哄哄一团,丝竹却从门外匆匆走来。她伏在林婉城耳旁低低说了几句话,就垂手站在了人群之后。

很好,万事俱备!该我出手了!

林婉城慢慢道:“红幡,你且莫要撒泼。天理昭彰,报应不爽。落红若真如你所说害了李姨娘,我是头一个不能饶她的,可是若有人想要诬告她,我也是头一个不答应!”

红幡坐在地上,半点的礼仪规矩也不顾了,仰头骂道:“说的比唱的好听!谁不知道落红是你的心腹,你会忍心杀她?”

丝竹立刻走上前,指着她骂道:“谁跟你你啊我的?你一个不入流的贱婢,也配跟我们奶奶讨价还价?”

林婉城微微一笑,接着道:“昨日,落红在大厨房帮魏妈妈看火,倚翠亲眼瞧见她往李姨娘的补汤里加了东西,而济世堂的赵永安大夫也出面指证她过毒药。妹妹,我说的案情可有差错?”

佟芷柔笑道:“姐姐说的丝毫不差。”

林婉城点点头:“母亲,赵大夫虽不是咱们侯府的下人,轻易处置不得,但他既已涉案,未免他信口开河,儿媳还要求您做个主。”

赵永安心头一跳,却见崔佟氏看一眼杜裴氏,道:“儿媳你尽管说!”

林婉城道:“今日无论结果如何,赵大夫都必须保证不得有半句虚言,否则,咱们侯府就要将他移交顺天府,治他个造谣之罪!”

赵永安脸色惨白,正要分辨两句,杜裴氏却呵呵一笑:“这是自然。婉儿你放心,万事自有姨母做主!”

林婉城赶忙屈膝道了谢,她慢慢走到赵永安身旁,盯着他问道:“赵大夫,我记得你昨晚就说过,落红买鸩毒是在七日以前,可属实?”

赵大夫被林婉城的逼人气势盯的心里发毛,他勉强定住心神道:“属实。”

林婉城继续道:“还记得是什么时辰吗?”

“申时初。”赵永安心里冷笑:那人早就查访了落红当日的踪迹,只有申时她未在人前出现过,你还想诈我吗?

“哦?申时初啊!这个时间选得好。据我所知,除了申时,落红当日一直在我身旁伺候。这么一来,她岂不是没有了时间证人?不过……”林婉城勾唇一笑,“城南吴员外的阳亢可还有大碍?”

众人被林婉城一句话问懵了,牛头不对马嘴,这案子跟吴员外的阳亢又有什么关系?

只有丝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小姐真是聪慧,让我去打听了赵永安当日的行程,这下,你可百口莫辩了!

赵大夫凝眉一想,吓得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林婉城继续道:“七日前未时三刻,吴员外突发阳亢,吴家的下人请你过府看诊,按照路程来看,申时初,你应该还没有回到济世堂,又怎么可能卖给落红毒药呢?”

杜裴氏闻言大怒,一掌拍在案几上,茶盏几乎被震得跳起来:“好大的狗胆,是谁教你编这些谎话来陷害人的?”

赵大夫冷汗涔涔,慌忙道:“回……回夫人的话,是小人……记错了,她是申时末去的济世堂,那时,小人已经看诊回来了啊。”

“呵呵,”林婉城冷冷一笑,“早料到你会狡辩。丝竹,把人带上来。”

丝竹答应一身,转身出门,不一会,带上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赵永安抬头一看,几乎吓得背过气去。

那小伙子先给主位上的杜裴氏和崔佟氏磕了头,就规规矩矩道:“小人田文,是济世堂负责抓药的学徒。”

林婉城指着杜裴氏道:“田文,这就是我的姨母,镇国公夫人。她老人家眼里不揉沙子,我问你什么,你只管照实说,绝不会有人敢为难你。可你若敢有半句虚言,姨母她定不轻饶。明白了吗?”

田文就缩着脖子点点头。

“田文,你仔细瞧瞧地上这位姑娘,你可认得她?”

田文抬起头,仔细将落红打量一番,摇头道:“不认得。”

崔佟氏皱眉道:“可瞧清楚了?胆敢胡说,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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