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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别吃,夫人下毒了(212)

作者: 墨小糖 阅读记录

崔佟氏赶忙问是什么事,佟姚氏却吊起她的胃口:“老姐姐,不是我不肯说,而是这侯府不是说话的地方。”她用眼神向窗外示意,其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崔佟氏凝眉道:“你是说……”

佟姚氏就神神秘秘附在她耳边道:“等到晚上,姐姐悄悄出门,回一趟蒋家,弟媳自会让碧草将这一桩辛密亲自告诉姐姐。切记,此事事关重大,姐姐千万隐藏行踪,莫要被人发现。”

崔佟氏叫她如此郑重,也就不再含糊,点头答应下来。到了晚上,她乘着下人出门用的灰棚小车,为了掩人耳目,连寻常趁手的含真、含蓉都没有带,小心翼翼地就赶往蒋家。

到了蒋家,见了碧草,她先是痛哭了一场,接着就将崔叔明的“身世”讲了出来。

碧草道:“老夫人,当年您和大夫人……”从前在府里时,崔佟氏是平妻,所以阖府的下人都称她为二夫人,称沈听南为大夫人。可是崔佟氏深恨沈听南,平声最讨厌的也是“二夫人”这三个字。此时,碧草一提起大夫人,她马上就想到自己最讨厌的那三个字。

崔佟氏脸色一沉,眸光就狠厉起来。

碧草在外飘零这么久,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是有。她见崔佟氏不高兴,赶忙就改口:“当年您和沈听南一同生产,你们先后产下儿子,只是沈听南很快死了……”

沈听南的死在没有人比崔佟氏清楚,而碧草也是参与者之一,所以,她提到这件事自然是一句话带过。

“沈听南死后,老侯爷看着两个孩子有些犯难。太夫人说……说……”碧草忽然语塞,支支吾吾不肯往下说。

崔佟氏已经被吸引了兴趣,赶忙就道:“那个老太婆说什么?”

碧草看一眼旁边的佟姚氏,佟姚氏赶忙给她使个眼色,示意她往下说。

碧草一咬牙,就赶忙道:“太夫人说老夫人您没有容人之量,说沈听南死了,她的儿子在你手里也一定活不下来!”

碧草一句话就让崔佟氏炸了毛,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扔在太夫人的眼前,只觉得又臊又恼,她直言道:“那个老虔婆还说了什么?”

碧草小心道:“太夫人说要想让沈听南的孩子活下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狸猫换太子!就是把你们两个生的儿子调换过来!”

“什么?”这个消息对于崔佟氏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她圆瞪双眼,冲上去一把拉住碧草的衣领:“你说什么?狸猫换太子?怎么能够……拿我的儿子去和那个贱女人生的野种去换?”

崔佟氏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开始惊恐起来,连声音都微微颤抖:“你是说……你是说叔明是……”

碧草闭着眼点头,那意思很明白:崔叔明就是沈听南的儿子。

“不可能!不可能!叔明是我的儿子,怎么可能是那个贱人生的?你在骗我!你这个贱婢,是谁让你来挑拨我们母子的感情的!是谁让你在这里满口胡说的!”崔佟氏勃然大怒,说着就冲过去拉住碧草的头发撕扯起来。

碧草被她打的“哇哇”大叫,奈何她腿脚不便,无法躲开。

佟姚氏见状赶忙冲过去将她拉开:“姐姐,你冷静些!你冷静些!您说的是,叔明这些年对你如此孝顺,又怎么可能是别的女人生的?肯定是她在骗你,不过你先别激动,听她怎么往下编。”

佟姚氏知道自己若是顺着说崔叔明不是她的儿子,结果自会适得其反,所以她故意提起了崔叔明的孝顺。与其自己费劲口舌,不如让崔佟氏好好想想崔叔明这些年是如何“孝顺”他的!

崔佟氏经过佟姚氏的提点,往事很快就涌上心头。

崔叔明虽然名义上是她的儿子,但是那个老虔婆在世的时候将这个孙子看得很紧,一直在膝下亲自教养,有时候崔佟氏想去看一看,却还要吃她的排头。

后来,老虔婆故去后,崔瑾瑜就将儿子送进宫做了伴读,虽然也能出宫,但是一年也见不上几面。

再后来,崔叔明终于不给皇子伴读,崔佟氏也以为自己终于能够安享天伦,崔瑾瑜却又做主将儿子带入军中。自己不是没有哭过,没有闹过,甚至以死相逼,但是崔瑾瑜的态度十分强硬,半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几年前,就连崔瑾瑜也死了,崔佟氏觉得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熬出了头,然而,崔叔明性子十分冷淡,对她恭敬有加,就是没有亲热。崔佟氏本来以为,崔叔明自幼不在自己身边,所以与自己有些生疏,她本想着用自己的真心去点化这块顽石,不曾想,崔叔明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淡,甚至连自己心心念念的诰封都不能让自己满足。

崔佟氏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像“狸猫换太子”这样曲折的剧情她只在戏文里看过,怎么想到就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身边呢?

看着崔佟氏脸上阴晴不定,佟姚氏面上一喜,赶忙就给碧草打眼色。碧草心领神会,马上接着道:“老夫人,奴婢手上有证据!”

第一百七十九章 态度

崔佟氏马上道:“什么证据?”

碧草从怀里掏出一个黄油纸包。那个纸包层层叠叠包了好几层,碧草一层一层的将纸包揭开,那副模样,就像是里面装着什么稀世珍宝。

等碧草将最后一层打开,崔佟氏赶忙凑头去看:只见纸包中间隐约是一份供词,黑色的墨迹和鲜红的印泥透过纸张背面显现出来。

崔佟氏一把将那张纸抢过来,背过身,借着灯光细看。碧草就从旁道:“这份文书是当初接生的稳婆写的。当年的事情发生之后,太夫人怕我们声张,在您苏醒之前就把所有知情的丫鬟都发卖出去。后来,我几经辗转才找到当日接生的稳婆,我让她将当日生产的情景详详细细地写出来。这些年,我把这份供词贴身收好,像是命根子一样护在怀里,为的就是有一天再见老夫人时……将这件天大的阴谋告诉您,也全了老夫人您对奴婢的恩情。”

崔佟氏将那份供词展开,只见上面的墨迹已经有些年份,所用的墨汁成色也不好,稍微有些褪色。供词上的笔迹歪歪斜斜,措辞也十分幼稚。

供词上将当年崔佟氏生产的前后经过写的十分详细,内容也与碧草所说的相差无几,供词的末尾还有稳婆亲自按下的手印。

崔佟氏抖手捧着供词,一字一句读了好几遍,只觉心里的怒火像是浇了一道热油,窜天而起、烈焰熊熊!

“这个天杀的老虔婆!这个天杀的老虔婆!我的儿子莫不是她的孙儿?她凭什么费尽心思要为沈听南那个贱人着想,害我将那个杂种当做眼珠子一样护了二十年,到头来,他翅膀硬了,要与我为难,与我娘家为难,竟是让我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崔佟氏越说越气,说到后来,一口牙几乎让她咬碎。

碧草看着崔佟氏这个样子,赶忙从旁劝道:“夫人您千万要保重身体啊!为了那起子小人不值得。”

崔佟氏却充耳不闻,她转身冲回床前,眼睛逼视着碧草,大声道:“你说,我的儿子呢?他们把我儿子弄到哪里去了?”

碧草看着她杀人一般的眼光,心虚的不敢与之对视:“奴婢……奴婢不知道。当时,老夫人并非怀的双生胎,如果将两个孩子都留下来,只怕您会起疑。为了让沈听南的贱种平安长大,老夫人就做主将小少爷送了出去,至于送去了哪里,奴婢就不知道了。”

崔佟氏闻言,泪珠滚滚而下:“我可怜的孩儿!这二十年为娘养了一头白眼狼,却把自己的孩儿丢在府外,不知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的儿……”

崔佟氏心中悲痛,两手一松,身子就有躺倒的趋势。佟姚氏赶忙从身后将她扶住:“姐姐莫要伤心,外甥他吉人天相,纵使在外吃些苦头,也一定会平安长大的。更何况他只是被送出了府,又不是天人永隔,姐姐总还是有机会与他相认的。碧草,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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