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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上你,有好运(30)

作者: 如是熏 阅读记录

只是,一边要维持灵力,另一边还要抵御毒气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那阵眼着实坚固,竟然禁得住几次三番的攻击。

而更加不利的是,那毒气已经侵蚀入体,吞噬灵力。

最受影响的是绯色笙,毕竟这毒气,这阵法,都是为了他而生的。

毒气吞噬灵力,阵眼更加坚固,相当完整的恶性循环!

灵力最弱的温昭和安音已经眼前发黑,脸色煞白,脚步虚浮,跌跌撞撞。

而瑾韵和江霁则还能够勉力支撑。

而绯色笙的灵力虽然一如既往的强大,但是他的身体却透明起来。

他再怎么强大,也是亡灵!

经过五千年封印的亡灵,再遇上这专门针对他的阵法,实在是令人堪忧!

瑾韵四下看了看周围,那阵法确实坚不可摧。

而温昭和安音已经倒了下去,一下子少了两份灵力,毒气的传播则更加迅猛,脚底的阵法也更加汹涌。

这是温鞅的车轮战,用不知道以什么为源头的阵法来耗死他们!

阵法无限,但他们的灵力有限!

即使是绯色笙,也没用无穷无尽的灵力。

继温昭和安音之后,瑾韵也出现了眼前发黑,脸色煞白,脚步虚浮,跌跌撞撞的表现。

她快要撑不住了!

毒气与阵法的灼热一并沿着她的筋脉进入体内,撕扯着她所剩不多的灵力。

与瑾韵已经相差无几的江霁瞥了一眼瑾韵,暗叹今日要命丧于此。

远古的杀神,千年的玉灵,一对半真半假的眷侣,还有一个一心等着主人归来的她,都会死在这座阵里。

想到此处,江霁还望了一眼绯色笙。

这个被他定义为洪水猛兽的杀神,也逃不出去了。

这样也好,以绝后患。

自认为死到临头的江霁持着这种想法,没有遗憾地倒了下去。

还能站着的,只有瑾韵和绯色笙。

绯色笙的身体越来越虚无缥缈,以亡灵之躯从红枫林一路来到南长野已是绝无可能的奇迹,此刻又碰上了一来就要夺他性命的温氏,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那恬不知耻的温氏,在五千年前背叛他后改头换面,隐姓埋名,而再一次见到他后,那温氏一子温鞅已然设下如此圈套,誓要将他拔草除根。

如果他取回肉身,这出自温氏之手的阵法不过尔尔,但是他此刻不过是亡灵,怕是今日真的要命殒于此。

在生死关头,绯色笙下意识地想再看一眼瑾韵。

但是那只小玉灵此刻却把剩下的灵力全部引出,碧色的灵力萦绕在小玉灵身上,环转不绝。

绯色笙的心猛地下沉,他知道瑾韵要干什么!

阻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瑾韵就抢先道:“绯色笙,和田玉向来是上乘的通灵之物,我想,一块四千年的和田玉应该可以勾动长野所有的灵力,这些灵力用来打破这个阵法应该足够了,如果还不够的话,就要麻烦绯色笙你了。”

四千年的和田玉能勾动长野所有的灵力自然不假,但是代价是“基本上魂飞魄散”

“这是用眼看,以耳听,凭嘴说,借鼻闻,通心观所得到的最真实的办法了,用我一个换你们四个,不亏!”

瑾韵快刀斩乱麻地胡乱引用着绯色笙上次教给她的话,在绯色笙阻止的动作与话语出现前,她屏蔽了所有的感觉。

这一回,她可以堂堂正正地告诉绯色笙,用灵力感受到的,不一定是所观之物十有八九为虚,剩下一二分为半真。

然后,没有给绯色笙半点机会,瑾韵变回了本体。

绯色笙如鲠在喉,有很多声嘶力竭的话都被痛苦地卡在喉里。

他一直觉得瑾韵是块不够磨砺的宝玉,他一直相当那琢玉师。

但是没有想到,当瑾韵真真正正的成了熠熠生辉的宝玉时,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瑾韵,你不可以这么自私!

用你一人的牺牲来换取破阵的灵力,你以为你真的有这么伟大吗!

你不过是,不过是……

后面的话,绯色笙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他看到,长野一方天地的灵力已经聚集完成。

勾动灵力,破解阵法!

一方天地,皆为其用!

碧色漫天,席卷天下!

那一天,整个长野城都天崩地裂,地动山摇。

那一天,北长野所有的军队与驻守除妖师都原地待命,惶惶不安。

那一天,南长野存在了十年的府邸神秘消失。

那一天,江霁的卢月殿只剩下废墟。

那一天,连持续了十几年的南长野夜市也被迫停止一月。

那一天,江霁等人在苏醒后,看到了在卢月殿的废墟中与空气拼杀的绯色笙。

那一天,瑾韵除了一块上乘的和田玉就什么也没有留下。

那一天,绯色笙听到的最后的声音是一声玉碎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这张网把他们都一网打尽了,接下去瑾韵会和绯色笙分开一段时间,时间不算长,而且之后会出现你们喜(收)闻(藏)乐(评)见(论)的情节,敬请期待哦

第26章 林老嬷嬷

一晃八年已过。

今天是瑾韵神识恢复的第十天。

同时也是瑾韵被皇宫的林老嬷嬷捡回来的第十天。

林老嬷嬷在开国皇帝秦晔定帝都为京城时就已经在皇宫里干事了,距今已经十余年。

在十天前的一个晚上,满月且风急。

一个穿着艳丽长袍的男子叹息地看着手里的那块有了裂缝的和田玉。

可惜了,这块和田玉以前绝对是上乘的玉,但是现在却宝玉有瑕。

那道裂缝在白日里还看不分明,但是在今晚的月光下,那道裂缝显得格外可怖。

那道细长的裂缝贯穿了整块玉,在那纯粹

的碧色中像是游动着一条细线,引来了今夜的月光。

盈盈一月间,宝玉有细瑕。

他这只孔雀爱天下奇珍异宝不假,但是却不爱有瑕疵的奇珍异宝。

那男子一边叹息着,一边把那块和田玉从朱色的宫墙上扔了下来:“既然这块玉已经称不上宝玉了,那便弃了吧。”

那块和田玉落在了湿润的草皮上,用仰视的角度目送那男子而去。

夜晚的月儿看过那块和田玉,那裂缝很顽固,大概存在很久了。

夜晚的风儿看过那块和田玉,那裂缝很可悲,大概曾经存珠泪。

夜晚的夏蝉看过那块和田玉,那裂缝很疯狂,大概有过风华忆。

那块和田玉在凌晨时总算打破了死气沉沉的气息,发出了豆大点的光。

说是豆大的光也是过誉了,那光像是疾风中的弱烛,孤苦伶仃,飘摇可怜。

但是这光芒过后,那块和田玉化为了一个少女。

少女身上的破碎衣裙和身下的草皮融为一色,夏日夜晚的湿泥爬上了少女的肌肤,在少女一个无意识的翻身后,那些湿泥呈薄薄的一层,带着点青草的清香。

这块皇宫的偏地,长期没有侍卫巡逻,这位少女在那里一直躺到了第二日启辰,才被早起打水的林老嬷嬷发现。

林老嬷嬷的手活像一块榆树皮,老皮薪皮交替生长,硬的扎人的老皮在少女的脸上

摩擦着。

得到林老嬷嬷特别礼遇的少女在老皮的摩挲下给酸痛苦涩的双眼开了条缝。

说时迟,那时快,林老嬷嬷的手也摩挲到了少女的眼睛处,把那好不容易才睁开的一条缝又给抹平了。

少女忍受着眼部的刺痛,尝试着动了一下右手。

右手可以动。

少女在一番积攒力量后颤巍巍地抬起了右手,可是那右手只抬起了几公分,就被林老嬷嬷顺势往下压的手给打了回去。

然后,林老嬷嬷的那只手便在少女的手臂上胡乱捏着,手法没有章法可言。

少女本就僵硬酸痛的手臂在这毫不客气的手法揉捏下的严重程度变得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