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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爱之画帝为牢(124)

作者: 花十一少 阅读记录

“是。”宫人躬身应道,脸几乎贴到自己的膝盖。过了一阵,他抬起头来,傲慢地看向季弦歌,啧啧道:“呀,你是曾经的平陵君呀?嘿嘿,真是苍天有眼,你竟然也沦为奴隶了!哈哈哈哈!”

季弦歌气得脸色铁青,若放在以前,谁敢这样阴阳怪气地跟他说话?他是季国最尊贵的嫡公子,向来只有别人对他俯首帖耳的份,他不信她会让他做奴隶。

他对她那么好,那么挖心掏肺,在得知她受了那么多罪之后,他毫不迟疑地将她从申屠府弄出来,生怕她多受一天的屈辱。他不信她会让他遭受与她同样的折辱!

攻入洛都原本就是计划中事,可是在夷陵城遇到她,却是个意外。他不知道她是洛倾璃,他如果知道,他一定不会做得那么狠,至少,洛王后与洛王的命,他是能保住的。

如果洛王后没有死,阿璃会不会还有一丝原谅他的可能呢?

如果当初没有将心遗失在那个小女孩的身上,他也不会如此痛苦吧?

这一切的错,到底是孽缘还是宿命?

洛倾璃,当初明明是你先招惹的我,为什么到最后放不下的人却变成了我?只有一个我。

你是真的不在乎我的吧?要不然,你怎么会夺了我的封地,逼我做奴隶?

不,你不会这样!你不能这样!

不能!

心里面极度抗拒着,努力地服自己这只是她开的一个玩笑,当他被人重重地按在地上戴上镣铐的时候,他还在安慰自己:或许她只是想吓一吓他,让他坐两天牢。

四周传来人们无情的嘲笑声和轻蔑的啧啧声,季弦歌狠狠地瞪回去,不料,却遭到一记猛烈的耳光和一连串的拳打脚踢。

他被打倒在地,脸颊贴上粗砺的地面,被重重地碾压。皮,很快破裂开去,肮脏的灰尘与泥土顺着裂开的边缘挤进他的伤口,和着血丝,磨得他生疼。

数不清的拳头和脚尖落在他的身上,但是,这远不及那些话语伤人。

那些人说:“奴隶还敢用这种眼神看我们?找死!”

“你不知道什么是奴隶吗?那好,让我来教教你!奴隶就是战俘,是原本该被杀了煮了烹了炒了炸了蒸了的食物,是比牲畜还要下贱的存在!换句话说,也就是猪狗不如。”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以前,是别人做你季国的奴隶,如今,你季国公子不也沦为了卑贱的奴隶了吗?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

在众人人哄笑声中,季弦歌被扯到了一处火炉旁,然后,衣服裤子被一一扒去。

一块烧得通红的铁牌被举了过来,不紧不慢地,落在了季弦歌的臀部。

奴隶是主人的私有物,为了预防奴隶逃跑,主人们在买下奴隶之后便会在其屁股上烙上表示自己姓氏的烙印,这样一来,即使他们逃跑,混入人群了,主人们亦能轻而易举将之找出来。

历来皆是如此。

正文 第170章女人的妒忌很可怕(1)

洛倾璃四年前在信都申屠府,也被烙止了“申屠”二字做为标记的。因此在季弦歌的庆功宴上,申屠夫人孤注一掷提出要查看她的身体。当时洛倾璃也被吓得没法,只是没想到她屁股上那印记因为用了洛王后的药便变成了别的胎记了。她也因此逃过一劫。

一股刺鼻的味道瞬间传来,和着阵阵青烟,季弦歌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铁牌烙上肌肤的那一刻,季弦歌心中某一处,轰然坍塌。

她可以打他,可以骂他,甚至可以肆无忌惮地践踏他的一片真心。可是,她不可以如此地侮辱他!

在夺了他的位抢走了他的一切之后,还这样地在他身上印上耻辱的烙印!

是他太蠢,蠢得以为她至少是有一点儿在乎他的。

原来,这一场孽缘,自始至终,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直到今天,才彻底明白过来。

近来,赵芸儿的心情非常不安,情绪波动极大,极是冲动和烦躁。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很简单,那便是:洛倾璃这几天都不见她了!

仅仅只是不见她也罢了,偏偏阿璃竟然连哥哥也不见!

如果她所有人都不见那也罢了,偏偏只见季弦歌一个人!

季弦歌是何许人也?是洛国的仇人,是杀害洛王后的凶手,将他碎尸万段也不过,可是阿璃竟然将所有人都赶走一个人在房间里照顾他!

三天啊!整整三天的时间,她便这样衣不解带同吃同睡,不要任何人在侧,只他们两人共处一室地照顾他!

赵芸儿好忌妒好伤心!她实在是不甘心,有次趁着送饭的机会想看看阿璃一眼,刚走到门边,便被她一句冷漠而愤怒的“滚远些”给吼走了。

为此,赵芸儿哭了好久。

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阿璃的人(虽然比起哥哥来要差一点点,可是至少她比那个季弦歌强一千倍了吧!),可是为什么阿璃要看上季弦歌?对,一定是季弦歌的错!是他,是他勾引了阿璃!他毁了阿璃的一生,她绝对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想到这里,赵芸儿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大步走出房间。

夷陵王宫原本就有奴隶,这次事变,只高层的住处变了,奴隶的住所还在以前的地方。因此,赵芸儿很快来到了这,一走近,便闻到了一阵阵难闻的气味。那些是奴隶们的汗臭、体臭,夹杂着一些浓郁恶心的气味,闻之令人色变。

赵芸儿扶着墙壁就是一阵狂吐,直吐得眼冒金星头脑昏沉翻江倒海。

奴隶住的管事是新提拔上来的人,见状忙上前,谄媚地笑着,殷勤地伺候着。

“赵小姐,您身份贵重,怎么能来这种污秽的地方呢?有什么事只管告诉我一声,小的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呃,要不要喝口水?啊,这里的水也是不干净的,呃……”中年的男子局促地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终于摸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敬献给赵芸儿擦嘴。

赵芸儿看了那皱巴巴的、似乎还带着男人浑浊气息的帕子,弯下腰,又吐了。

有些佝偻的瘦小男子尴尬地收回了手中帕子,并默默地后退了一小步。

赵芸儿满身满眼的嫌弃之色,吐完后,自己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强自撑住。“季弦歌呢?叫他来见我!”

中年的管事有些为难:“……他昨天受了烙印就昏过去了,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赵芸儿不高兴了:“没醒来?不知道往他头上泼一桶冷水吗?再不济,就泼加了盐的水!往他的伤口上泼!”

管事的中年男人眼皮子一跳,心中起了波澜。他管教奴隶有些日子了,自认为心是够狠的,手段是够凶残的,可是,那也是针对那些偷懒的奴隶的!对于真的生病的奴隶,光打是没有用的,还是得让大夫来看病才是。可是眼前这女子竟然这样说!那个叫做季弦歌的奴隶,以前也没对她做过什么不好的事,为何就得她如此忌恨了?而且……

“可是他昨天夜里还发烧了……”

赵芸儿可不管这么多,抢白道:“发烧?那身上岂不是烫得不行?正好,用冷水给他降降温!”

管事男子:“……”

用冷水,小姐你是嫌他死得太慢了吧?冷水一浇,十有八九会转成风寒的好不好?

见那管事愣在那里,赵芸儿嫌弃地哼了一声,大步往里面走去。

管事的忙唤道:“小姐不可!奴隶们全是男子,因为天气也热了,都没有穿衣服!赤身裸体的实在是……”

“啊!”话未说完,赵芸儿已然发出一声尖叫。

管事的转眼四顾,看到一群没穿衣服的奴隶在劳动。他们有的高,有的矮,有的胖,有的瘦,有的白,有的黑,但无一例外,他们的身上都有因为高强度劳作而显现出来的或青或红的痕迹。屁股上那统一的“洛”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管事的心道,我提醒过你的,是你自己要硬闯进来的,这可怪不得我了吧?一个大姑娘家,看了这么多男人的……身体,你现在怕是羞愤得厉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