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白得吓人，程一言不禁皱起了眉头，她放开了他，将手转移到她的太阳穴上，小心翼翼地揉着。
“白痴，头痛要这样揉才有效果，你那样拍打有什么用啊！”
他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友好，甚至还带着几分讽刺的样子，但是不知道怎么的，郑倩却突然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第6卷 我有了他的孩子
她……居然觉得程一言温暖……
她肯定是糊涂了，产生幻听了，对不对……
郑倩不禁皱起眉头，却听到程一言的声音从她的耳畔传来。
“郑倩，有没有好一点？”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暖，说话间，他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郑倩的太阳穴，声音柔得吓人，害得郑倩都有些不自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好一些了，谢谢你。”
郑倩终究还是躲开了他，来到旁边的木雕椅上坐下，拿起放在旁边的杯子，倒了杯水，慢慢地喝着，整个人看起来依然是恍恍惚惚的。
程一言也没说什么，他朝着她走了过去，在她的旁边坐下，拿起茶杯，小口小口地饮。
一时之间，室内一派宁静，安静地只剩下那袅娜的热气从青花瓷的茶杯中冒出来，在空气中跳出妖娆的舞蹈。
沉默，就这样蔓延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郑倩听到程一言说：
“郑倩，说说你和欧阳莫语的事情吧，或许说出来了会舒服一点的。”
郑倩愣了一下，她抬头看向程一言，眼中充满疑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一直以来都让她觉得无比可恶的男子此时此刻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陈年往事了，没什么好说的。”郑倩轻描淡写地说道，她继续低头喝水。
“既然是陈年往事，为何不放下呢？为何看到欧阳莫语和周琼雯在一起之后，整个人就立马变得跟白痴一样呢？”
程一言琥珀色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看着郑倩，轻轻地问她，声音很轻，语气很但，并不是质问，好像仅仅是提出这么几个问题而已，轻描淡写的样子，声音听起来甚至还有一些懒散。
但是，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砸进了郑倩的心中，一下一下地扣着她的心，仿佛一颗颗玉石一般，又仿佛一条鞭子，一下一下地鞭打着她，鞭打着那颗早已血肉模糊的心。
“郑倩，我觉得你是需要倾诉的，说出来吧……哪怕哭一场也好受一些……”
程一言淡淡地说着。
郑倩愣了，她静静地看着程一言，黑漆漆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然后又慢慢地转过来，落到旁边的百合上面。
那百合，白中透着淡淡的黄，纹理一条一条的，那么清晰，上面还有很多晶莹剔透的露珠，仿佛一颗一颗水晶一般。
不！
那不是水晶，而是泪水啊！
是断肠人在天涯留下的泪水。
那一刻，郑倩心里酸酸的，竟然真的开口，讲起了那些过往，那些她一直以来都不愿意讲给别人听的过往……
但是现在，她却将这一切跟程一言讲，和盘托出……
她开始讲她和欧阳莫语过去的点点滴滴，从相逢，到分开……
程一言安静地听着，目光一动不动地停留在她的身上，那样的专注，其实她的这些过往他早就知道了……
但是，他还是听得很认真！
他知道，她需要一个倾听者。
“我们的一切都埋葬在十年前的那个夜晚。我记得那天是圣诞节，雪下得很大很大，他跟我约好一起到山顶山看雪的。那天的雪真的很美，一片一片地从天空中飘下来，仿佛鹅毛一般，你知道的，W市地处亚热带，很少会下这么大的雪的……我的心情很激动很激动，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竟然会等不到他……”
郑倩沉浸在记忆中，她仿佛再次回到了那个寒冷的夜晚，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山顶等了他足足三个小时，手都冻僵了……
可是他却依然没有来！
她拿起手机给他打电话。
接电话的竟然是一个女人，那个女人，郑倩真的很熟悉了！
对！
没错！
就是周琼雯。
她跟她说：
“郑倩，你不要等了，欧阳和我在一起，他会和我一起过圣诞节的，而且他爸爸妈妈也在！我们一家会幸幸福福、开开心心地渡圣诞的。”
“不……”
“不？郑倩，欧阳和我才是一对！我们无论家世、外表都是最般配的！你这个无父无母的小孤女就不要插到我们中间来了……”
“周琼雯，不要用这些话来吓我，我不会相信的。”那个时候，郑倩还是那么骄傲，那么淡定，她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静静地说，“周琼雯，不要挑拨离间了，欧阳爱的是我。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我从来都不会怀疑……”
“是吗？”
周琼雯在电话那端淡淡的笑着，她的笑容明艳动人。
“你凭什么认为欧阳这么爱你呢？就凭那一百只萤火虫吗？”
“你怎么知道？”
郑倩皱起眉头，有些奇怪——她和欧阳之间的事情周琼雯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周琼雯轻轻地重复着，“我怎么会知道……郑倩，这个问题问得很好啊……”
“郑倩，欧阳给你一百只萤火虫，你就以为他爱你了！那他给了我一个孩子，又怎么说呢？”
“孩子？”
郑倩听到这句话眉心锁得更加紧了。
“没错啊！孩子……我有了欧阳的孩子……”
“不可能！”郑倩打断周琼雯，“我们都只是初中生而已……”
“初中生怎么了啊？”周琼雯的讽刺的小声通过电话传过来，“观音婢长孙皇后嫁给李世民的时候才十一岁……古人十多岁生孩子很正常的事情！前段时间，不是好有新文报道十一岁的女婴生宝宝了吗？我今年都十五岁了，为什么不能怀孕呢？郑倩，亏你生物还天天拿满分呢！这点知识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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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洁雨：下次更新八点十八分
《》第6卷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不可能……”
郑倩紧紧地抓着手机，抓得手指发白，但是她依然不相信！
她不相信欧阳会这样！
欧阳是爱她的，他不会爱上别人，更不会脚踏两只船的！
因为他是欧阳啊！
他是她的欧阳啊，爱她的、也是她爱的欧阳啊！
“郑倩，你认为我会拿自己的名节来开玩笑吗？”周琼雯的声音变得那么认真，“郑倩，你想想，这个学期我为什么会休学半个学期呢？下个学期就要中考了，你当我疯了啊？我是去流产了，尽管欧阳家族包括莫语在内都觉得我不应该这么做，但是我跟他们说我一定要以学业为重……”
“……”
周琼雯具有压迫感的话仿佛一块大石头，重重地压在郑倩的身上，但是她依然那么坚强，那么倔强，硬是用自己的身体生生地将那大石头顶住……
“除非欧阳莫语亲口跟我说，要不然我是不会信的。”郑倩这样跟周琼雯说，声音是无比地坚定。
她相信欧阳莫语！
无论何时，她都会相信他，无条件相信他！
因为他是她深爱的男人！
“信不信随便你。”
周琼雯似乎失去耐心了，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她挂掉了电话。郑倩再打过去的时候，便是忙音了，她不死心，又拨了过去，回应她的便是移动那个温柔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那一刻，郑倩却依然没有伤心，没有难过，也没有不安。
她收起手机，她跟自己说：
周琼雯说的话都是假的，她要相信欧阳莫语，两个人如果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的话，谈何爱情呢？
郑倩一动不动地看在原地，抬头看着天空中不断飘落的美丽白雪，她走进身后的亭子，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