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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乩同人)天乩:桃之夭夭,亦青青(35)+番外

作者: 凤栖栖 阅读记录

“这是臣的本分”

凌楚似低头,重重的应了一声,当年,他落难,是陛下救了他,还将他送到了六扇门,让他不至于孤苦伶仃。

这一份恩情,这一份知遇之恩,无论如何,即使让他抛头颅洒热血,他也一定会报答,他会守护好他想守护的一切,帮他稳住大明的朝纲。

“近日曹吉祥可有什么异动?”

朱祁钰虽有虚弱,但作为帝王,仍似有一股凌厉之气,不怒自威。

“近日倒是颇为安分,但却表现得太过淡定,臣担心其中有鬼”

朱祁钰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凌楚。

“这令牌你收下,凭此令牌能调动皇城内所有的亲卫军,朕的其他几位心腹将军,皆是服你的,若真到万不得已,朕的江山和子民便托付于你了”

凌楚蓦的一阵哽咽,“圣上,您洪福齐天,此事,当由您亲自主事”

朱祁钰似努力的扯出一抹笑,“放心吧,朕好着呢,朕之所以将他交予你,是因为你是朕唯一信任的人,也只有你能担此大任”

“臣,谢陛下看中”

凌楚说着,便稳稳的跪了下去,手上郑重的接过令牌,小心翼翼的揣入怀中。

朱祁钰将他扶过,再次让他坐在了身旁,“你我二人,无需行此大礼”

良久,朱祁钰的目光似深深看向身后的龙榻,眼中尽是痛楚,“凌楚,你是否也认为是朕不愿放权。”

凌楚听出了他话中的苦涩,从来,只有一个人能让圣上这般苦,那便是太上皇,圣上唯一,也是最在乎的哥哥。

“打小,我便认为哥哥是最适合坐着皇位的,而我,有他护着便可,只管做个闲散王爷,逍遥江湖”

凌楚何曾见过他如此模样,初见他时,他还未曾称帝,似个鲜衣怒马的少儿郎,谈笑间,风声自起。

后来,土木堡事变太上皇被瓦剌俘虏,而他,便被一群所谓的忠臣力推上皇位,临危受命,挑起大明这担子。

而从那以后,他便再也没见他如此放下过心防,他时时刻刻提防着,提防着外臣,提防着太后,提防着所有想要大明朝绝后的人,他这一步步,战战兢兢,走得如履薄冰,太难,太难。

“臣知道,圣上是为了太上皇好”

朱祁钰的嘴角溢出一抹苦笑,“那他呢,他又可曾知道?是否还在埋怨我将他禁在那南宫这么多年,甚至还废掉见深的太子之位”

“太上皇定会明白圣上苦心的”

这朝局,不是想想稳便能稳得住的,这皇位亦不是想坐便坐,不想坐便退的。

这身后牵扯的利益太多太多,让他不能不继续这个帝位,而他,只能将兄长迎为太上皇,圈于南宫,这其中的无奈,又有多少人明了呢?

外人皆说圣上是不愿放权,或许连西苑那位也如此认为,可他知道,圣上是在保护他,甚至废掉前太子朱见深改立自己的儿子朱见济为太子,可那皆是为了小殿下好。

只因为,在后来的某一个寒冬,见济太子死了,死于中毒。

那个位置有太多人想要,有太多的人虎视眈眈,亦有太多的人想让大明绝后,而这,是圣上万不能允许,也不愿看见的。

可这些,南宫那位真的能懂吗?

太上皇向来耳根子软,前有王振把持朝纲,现在竟连曹吉祥那种奸臣皆是倚重,圣上又怎能放手,而他们必定要将曹吉祥这颗毒牙拔掉,才能换取这安稳太平。

良久,两人似默契的没有再说话,一如当初,他们闲庭把酒,纵使无言相对酒,心思却把对方明。

☆、第37章 斩荒前来

作者有话要说:楼楼今天这一章可能写得不怎么好,脑壳疼,亲亲们谅解着看。

皇城外,人间似一片炼狱,死的死,伤的伤,昔日繁华的街市皆是一片狼藉,七零八碎。

血液似顺着皇城高处,蜿蜒而下,一点一点汇集成流水,沾染着青灰,留下斑斑的猩红,若把这称作一座死城也不为过。

所有的王公贵族皆已内逃避难,集聚于紫禁城内,由重兵精锐把守。

魔妖似一个个扑腾而上,而侍卫却牢牢的,一个接一个,恍若形成一堵人墙,不停地有人倒下,又不停的有人补上。而这,就是他们的宿命,守护那些所谓上位者的宿命。

而皇城外,无辜的百姓,却都没有那么幸运,他们的亲人,保护着所谓的国家,却护不了他们的家。不停地有百姓在奔走逃跑中被撕杀,一夕之间,人攒人,残肢遗骸,遍地都是。

“凌楚,你真当要违抗上令?”

不停地有人在斥责他,而凌楚,眼神却是决然,“上令?我倒想知道究竟是谁的令?”

放任无辜百姓不管,将所有兵士聚集一处,只为自保,原来平日满口仁义道德,以天下为己任的朝廷命官,皆是如此之人。

凌楚似振臂高呼,他没有用令牌,用的只是一颗心,心系天下的心。

“将士们,我们的亲人还在外面等着我们,他们也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不求你们所有人跟我走,只要是能护住城内百姓,哪怕一人,也便足以”

他说得铿锵有力,眼中没有哀求,也没有斥责,他无意带走所有人,但也不愿上万的将士,只为守这么一座城,和城内的几十号人。

如此,外面上千的百姓怎么办,他们亦都是手无缚鸡之力。

似有人渐渐动摇了,他们本来就心系家人,却不得不遵守命令,在城楼处,眼睁睁的看着不远处,不停地有人倒下,不停地有人呼号,不停地有人哭泣,而他们,却只能站在这,看着,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

似有人气急,下了死令,“今日若有敢踏出半步者,以死论罪”

可这个时候,又有谁在乎呢?

大厦将倾,皇室危矣,而所能做的,都不过是自保罢了。

凌楚转身,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身后。却是浩浩荡荡的跟了一群人,雪白的盔甲,似在灰暗的空中,闪出一抹奇异的亮色。

皇城外,凌楚带着一众兵士将幸存的百姓都聚集在了城东,在其四周驻了防台,由士兵分开巡逻,不敢有丝毫懈怠。

而此时,无论是保安堂剩下的大夫,亦或者是其他任何略懂岐黄之术的人,都皆为己任,四下奔走,他们似从未感到这般忙碌过,也从未有过这么无助。

汗水夹杂着泪水在脸上流淌,却不得不咬着牙坚持。

天,依旧灰蒙蒙的,似从血染皇城那一天起,便再也未有过一刻安宁。整个人间都似笼罩在一片乌云之下,弥漫着一股低压的气氛。

不远处,似有人着一抹暗黑红衣,笑得邪肆,缓步间,独自从街口而来,眼神似颇为轻蔑的看了看他们筑起的堡垒,手一挥,瞬间,石沙瘫倒一地。

小白等人听到外间有响动连忙跑了出来,一见是斩荒,立马杏眼圆睁,一张脸尽是怒气腾腾。

“斩荒,你究竟要如何?”

小白说得咬牙切齿,手微滑动处,挽留顺势而出,直直的便指向了斩荒。

他的眉间似有微动,看向小白的眼中充满笃定,缓步间,似勾了一抹邪笑,直直的便抵上了小白的剑尖。

“就是这,你一剑下去,便直穿我的心脏,但你真的下得了手吗?”

他笑得笃定,好似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他从五百年前为她灰飞烟灭那一刻开始,她便再也忘不掉他了,不是吗?

而她,如此般内疚之人,又怎会,亲手杀了曾经助她的人。

“斩荒,你别逼我”

小白说得咬牙切齿,她,要为全城的百姓报仇,而他,别真以为她下不了手。

他嘴角似划过一抹苦笑,“逼你,曾经的我哪怕有一刻逼过你,今日,你便不是站在我的对面,而是我的身旁。”

“你不是问我要什么吗?你可知,从始至终,我要的,也不过是一个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