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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甜炸吾妻甜炸(重生)(65)+番外

这哨声一响,在场所有禁军侍卫忽然集体一顿,然后整齐划一地从袖中摸出一枚小小的丹药,利落地吞了下去。

傅千引深深皱起眉,飞快向万玉深身边赶。

拜郭霖所赐,他现在看见丹药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吞下之后,那些人忽然神色一变,浑身肌肉肉眼可见地涨大了一圈,撑得身上衣服几乎要炸开。他们力大无穷,从额头脖颈青筋毕露,原本畏缩的神情也瞬间变得无比凶狠,喉咙间逸出些意味不明的吼叫。

简直就像是……顷刻间把一群人变成了一群怪物。

别说平民百姓,就连见惯了野兽一样的蛮子的大安铁骑,看到这诡异的突变也明显迟疑了一下。

萧长衾手臂挥下,下令道:“咬死他们!”

那些怪物“嗷”的一声,如猎狗出笼,身手竟比刚才敏捷了不知多少倍。有将士躲闪不及,被猛地扑到在地,对方张着血盆大口便咬了下来。

牙齿穿破皮肉,鲜血顿时井喷,顺着牙缝淌下来,不似人形。

战场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这、这是人是鬼?!”

傅千引这边,三个禁军同时扑过来,他只有一双胳膊,登时感到了吃力。

近距离看见他们的脸,面部下青筋凸起,看似凶神恶煞,可瞳孔却是涣散的,嘴角也透出一丝青紫。傅千引一剑挡开右方的偷袭,脑中忽然一动。

既然有这种短时间内迅速大幅提升战力的药,为什么早不用呢?萧长衾绝不是会顾念手下人身体情况的主,除非……这药不能提前用。

“都扛住!”傅千引大吼一声,“缠住!他们挺不了多久!”

林青刚刚击退一个发疯的侍卫,正想过来帮他,忽然瞥见万玉深身后窜上了五个禁军。

林青拔腿就往那边跑,吼得嗓子都裂了:“将军小心——!!”

耳后风声吹来时,万玉深恍惚了一下。他听不见声音,只觉得肩膀忽然一疼,可那疼实在太微弱,尚不敌心口的万分之一,几乎算是不痛不痒。

身体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抬肘回击,身后几乎有人倒下,又有人扑上来。

万玉深闭了闭眼。

太疼了。

疼得他无所适从。

心底有个声音缓缓升起:你白活了。

你回来做什么?

人都没了,你回来有什么意义呢?

……谁?万玉深想,谁没了?

林青杀红了眼,一脚踹开右侧扑来的禁军,一手向左横削出去,空出来一只手重重地拍上了万玉深的后背。

——“将军!”

震耳欲聋。万玉深听清了,然后一瞬间,所有声音又回到了耳边。

……是谷雨没了。他想。

这认知终究还是砸进了他身体里,然后四分五裂,血肉模糊。

林青背靠着他,瞪着着周围蠢蠢欲动的禁军,一偏脸声音略带哽咽:“将军!哥!咱别想了,啊?”

万玉深轻轻抬起手中的剑,哑着嗓子道:“站远一点。”

林青一怔:“啊?”

话音刚落,他忽然察觉到一股极强的气势,仿佛是厚重的悲伤裹挟着强烈的杀意,从背后那人身上缓缓腾起。

林青跟随他多年,默契程度无人能及,见状立刻闪身躲到一边。

他一走,万玉深的后背再次露了出来,几个肌肉虬结的禁军立刻又发狂地扑上来。

然后万玉深出剑了。

长剑在手中嗡鸣震颤,他原地旋身,剑刃瞬间割开空气,开合出一阵劲风。林青只觉得耀眼的银光一闪而过,而后那些疯狗便齐齐破了咽喉!

傅千引解决了麻烦赶过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

他的剑法师从万玉深,在场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临风剑法,无人能及的最后一式,想不到是在这样的境况下,被他参透了。

但如果可以,他希望万玉深永远没这个机会破解第十式。

万玉深出了第一剑之后就再无克制,真正成了战场上那具杀人神兵,没有痛感,没有迟疑,唯有杀戮。他面色冷沉,黑色武袍的衣摆在风中卷起,出手精确无比,剑锋过处必留致命伤痕。

他身影同剑影融为一体,眨眼间就放倒了□□个人。

萧长衾面色阴沉地看着他,朝他身边的侍卫打了个眼色。随后,太子身边最后护着的几十个人同时暴起,目标只有万玉深一个!

将军面不改色,单枪匹马闯入敌阵。

林青和傅千引带着人从外围突击,可那群人好像疯了一般,毫不介意腹背受伤,拼了命要置万玉深于死地。

万玉深置身其中,几十把刀尖压下,刀光密不透风地罩着他,身上立刻被划出了无数刀伤。可他仿佛感受不到疼一般,手中的剑从未停下,头脸、身上满是自己和别人的血。

这样喘不上气的压抑和绝望,上辈子他曾经尝过。

一着不慎,万家满门抄斩,从后厨大娘到老将军无一例外。他以一人之力护整座将军府,最后死得毫无悬念。

上一世他没护好谷雨。

包围圈一点一点缩小,踩在别人的尸体上,禁军血红的眼睛和青黑的脸色渐渐逼近,终于有一人恶狠狠咬上了万玉深的肩膀,捏着手里的刀便向他心口戳去。

万玉深斜过身手臂一挡,手背上甲片接住刀刃,应声碎裂。

这一世谷雨……

万玉深伸手抓住另一边递过来的砍刀,掌心被割出一道深深的血口,尖锐的疼终于冲上大脑,他瞬间清醒过来,爆喝一声。

还给我。

还给我!

万玉深一剑劈出,绝望的剑刃立刻砍断了三颗狰狞的头颅。

萧长衾被最后几个侍卫护着,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抠着剑柄,时间一点点过去,可几十个人同时上,还是没把万玉深拿下。

万玉深一把扯住眼前禁军的胳膊,长剑直直刺下,瞬间捅穿了对方的身体。然后剑势不收,推着向前,又刺穿了第二个人。

在这两人倒下的那一刻,万玉深脚下一点,轻飘飘踩上他们的肩膀,那两人的膝盖顿时重重戳在地上,砸出一片血花。万玉深以此借力,如鸿雁一般掠过刀剑,竟破了几十人的包围!

萧长衾的余光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抽出那把插进谷雨心脏的匕首,捏在手中,猛地抬起头。

那人一身血衣,夺命的剑锋已至,快得像一缕风,无色无形,没有人能抓住。

“殿下小心!”

“殿下往后撤!”

萧长衾同他目光相对,看见那双暴虐却痛苦的瞳孔,突然明白过来——他身体里和自己一样,已经蛀空了。

拿着武器重复动作的,不过是一具行将崩溃的空壳子罢了。

萧长衾心头忽然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感,他迎着万玉深不闪不避,大笑道:“这种被别人夺走所爱的感觉,痛苦吗?!”

万玉深落地,剑尖一把捅进他的胸口,摧枯拉朽的力量直接把萧长衾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萧长衾顺势倒下,手里的匕首正插进他的腹部。

万玉深喘息着,半跪在地上,手里握着那把剑,转了个角度。

萧长衾没有叫出来,血液疯狂流失,脸色白的像纸,却还咬牙笑道:“那年我问你喜不喜欢谷雨,你明明说不,怎么现在却好像要死了——”

噗的一声,截断他所有话音。

万玉深的剑戳进他的喉咙,声音如粗粝的砂纸:“……别提她的名字。”

“你不配。”

萧长衾瞪大了双眼,嘴角不停地逸出血沫,浑身痉挛抽搐,半晌后才睁着那双满是怨恨的眼睛,没了气息。

他一生到死都执着于“凭什么”这三个字,最后终于在宿敌身上找到了答案。

因为你不配。

丹药的效力发挥到极点,禁军和侍卫嘴唇泛紫,忽然如集体发狂时那样,集体一僵,吐着白沫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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