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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甜炸吾妻甜炸(重生)(42)+番外

万玉深给她穿好了鞋,手揽在腰上一带把人提起来,动作自然无比。

“今日后厨做了你喜欢的甜汤,快收拾好了出来喝。”

谷雨胡乱点点头,好容易把万玉深打发走了,合上门板靠在上边,腿一软蹲了下来。

……大事不好了。

谷雨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额上似乎还残存着昨夜温热的触感,裹在夜风里,温柔得像月色。半晌后她喉咙间呜了一声,绝望地捂住自己的脸。

她怕是要……重蹈覆辙了。

这天万净言奉旨出京办事,齐媛抱着光光一路送出城门,殷殷切切嘱咐良久,才目送夫君的车驾辘辘远去。

“光光看到没有,”齐媛戳了戳孩子的脸蛋儿,“爹爹出远门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光光想不想爹爹?”

小孩咿咿呀呀地抓她手指,白嫩的脸蛋红扑扑的,看着格外讨喜。

看着孩子,那股离别愁绪便散了。今日和婆婆报备了为夫君送行,也不急着回府,齐媛于是抱着孩子慢慢地逛了一会儿。

长街快走到末尾时,拐角忽然走出一个白衣男子,两人险些撞到一起。可那人脚下一转,齐媛只觉得自己脸上拂过一阵凉风,然后那人便已在几步之外。

齐媛忙福了福:“失礼了,公子见谅。”

这人说老也不老,可也说不上年轻。一身衣服华贵得很,却生生叫他穿出了一股暮气。他脸颊偏长,两腮略凹,神情淡淡的,看到她怀里的孩子时,眼中才闪过光彩。

那人道:“此子可堪大用。”

齐媛一怔:“先生可通命理?”

那人伸出干枯的手,在光光脸边抓了一把:“粗通面相,此子日后定可成材。”

没有爹娘不爱听人夸自己孩子的,齐媛心里高兴,再三谢过那人,抱着孩子往将军府走。

在他身后,那白衣人伫立良久,才轻笑一声换了方向。一路走到宫门外,守卫恭敬地行过礼,忽然听得身后有人叫住他。

“郭大人。”

郭霖顿了下,半转过身面无表情地一拱手:“太子殿下。”

萧长衾笑着点点头:“郭大人有事?”

郭霖同他一道向宫里走,淡道:“寻常事罢了——倒是太子殿下,似有喜事?”

萧长衾一挑眉,那丝不合时宜的兴奋立刻消弭,转眼成了一脸沉重:“喜事没有,大事有一件,非得立刻禀报父皇不可。”

郭霖不咸不淡地问:“哦?什么事?”

万玉深刚逼着谷雨吃完一碗饭,回到书房没多久。这两天她不太对劲,比以前更容易炸毛,但也比以前更容易顺毛。将军琢磨着何时再向傅兄讨教讨教。

只是他今日莫名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这时,书房的门忽然被人从外打开。

“——将军!”

万玉深心头一跳,站起身:“什么事?”

“咱们的斥候方才被发现昏倒在郊外驿站,战报被太子先一步截走,估计已经上报天子了!”

万玉深一按他的肩膀,带着安稳镇定的气场:“西凉关如何?”

亲兵焦急道:“关外陈兵三万,三日前同何将军对峙起来了!”

万玉深顿时捏紧了拳头。

宁王身在江北,只留傅千引在朝中……偏偏在这种时候。

“圣旨到——”

仿佛是为了迎合这种不巧,大太监尖细的嗓音适时响起。

万玉深一言不发,撩袍跪下:“臣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蛮狂妄,于边境滋事,蔑我国威。今封卿镇国将军,携帅印北上出征,以卫边疆——钦此。”

万玉深薄唇抿起:“……臣接旨。”

书房外,谷雨眨了眨眼,呆立半晌,忽然扔了手中的碟子,转身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莫怕!就是换个地图谈恋爱QUQ

甜甜甜的大方向是不变哒。

第40章 别前

府上是真忙了起来。

借七夕放肆过痛快过, 才不过几日, 好男儿就要穿上盔甲, 远行千里,守卫山河。

万玉深刚从安华大营回来。他出征向来从简,不愿兴师动众地祭祀誓师,简单交代了事宜,便打道回府。

路上林青报备:“弟兄们清点完了, 府上留小五在这儿, 带着四十个兄弟, 够吗?”

万玉深点点头:“不离她十米之外,尤其在府外。”

林青点头, 又迟疑着问:“将军, 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万玉深面色沉重, 半晌后才回道:“无论陛下是何意,只要蛮子来犯, 我们义不容辞。”

林青郑重称是。

天子求仙问道, 太子虎视眈眈, 宁王仁厚,为苍生开仓赈济, 将军忠义,为天下千里奔袭。

这大安的脊梁究竟由谁撑着?

回了府,万玉深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寻找着一道身影,却遍寻不到。倒是万老将军亲自过来一趟,在书房等着他。

万玉深推门进去:“父亲。”

老将军点点头, 向他一招手:“何时出发?”

“明日卯时。”

老将军叹了口气,看着自己从容挺拔的长子,重重拍他的肩膀:“稳扎稳打,勿急勿躁,眼看转了秋就要入冬,蛮子又狗急跳墙了。不用跟那帮疯狗置气,耗得他们弹尽粮绝就好。”

万玉深明白此理,点头道好。

到底是去了前线一切未卜,老将军年岁大了,不如早年那样杀伐决断,总忍不住多与长子嘱咐些话。

“朝中……如今已是那姓郭的天下,太子都要避退三分,你这时去关外,其实也未尝不是好事。”老将军语重心长,“这些年你做的事……为父虽然不曾参与,但也一一默许了,你离京,那边又只剩世子殿下,朝中若无大事发生,理应是平衡的。”

万玉深知道那可能发生的“大事”是什么,但没有人说出来,哪怕那结果是天下人共同期盼的。

“爹,郭霖的丹药必有古怪,我和世子都派人暗中调查过,但他狡猾得很,您今后多留心。”

老将军曾驻守西凉多年,和蛮子打过不少交道,也算见过了诸多稀奇古怪的秘术奇法,却还从不知有什么“仙药”,能使人一夜间宛若新生。

他老了,扛不动刀,也挨不住官场上的箭。万家向来只做一把封好的剑,哪怕落了尘,钝了刃,可剑总有出鞘的时候。

“你放心吧,你爹虽然不中用了,但京中的事还用不上你两头挂心,”老将军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和小雨好好道别了吗?”

万玉深抿起嘴角:“还未。”

谷雨躲着他。

从昨日开始,一整天到处晃荡让人抓不着,天一擦黑就钻进被子,留下瘦削的一道背影给他。

将军盯着那道背影看了一宿。

谷雨此时正坐在屋檐上。

拎着一小壶酒,对着渐渐昏沉的天色发呆。

远街的叫卖声渐渐止歇,有妇人高声唤孩子回家,响过三两声,然后是孩童跑过长街时的打闹嬉笑。

谷雨手肘抵在膝盖上,撑着脸仔细听。

皇城里风起云涌,寻常巷陌的人家都在团圆。

却有人明天便要远行。

……为什么呢?

她脸颊的肉嘟起来一点,嘴唇撅着,看着是个很不开心的表情。

为什么这么不巧呢?

她才刚刚拨开一层一层的雾,终于找到自己藏在尽头不安跳动着的那颗心,小心翼翼想捧起来确认一下……可让她心跳的人就要走了。

谷雨知道他乃一国之将,本该卫国戍边。蛮子迫害大安无辜百姓,而万小将军征战多年,余威震于殊俗,他一去,能把蛮子杀得片甲不留,多么大快人心。

可她一点都不快。

不开心,又不想像个蛮不讲理的人,碍手碍脚地扰了正事,只好躲起来。

西凉……好远啊。她这一生走过最远的距离,是临川到京都。这一去西凉,跨大山大河,要多久才能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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