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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甜炸吾妻甜炸(重生)(39)+番外

谷雨垂下鸦羽般的眼睫,颤了颤,哼道:“疼啊。”

万玉深单臂搂着她,给她揉到眼底潮气褪去才停下来,低低咳了一声。

慢。

傅兄说,这种时候一定要慢,一寸寸地动作,看她一点点的反应。

将军默默温习了一下,极缓地抬起手,慢慢、慢慢地抚上她的脸颊。

谷雨一抖,觉得他有点奇怪,忍不住抬起眼睛看他。

万玉深神情很严肃,像是在一丝不苟地执行着什么。她感觉自己不断地被压向他怀里,越来越近,只好用手抵在他胸口上:“你怎么回事,喂……”

万玉深一言不发,视线落在她微微开启的朱唇上,眼神发暗,却还谨记着傅兄教诲,动作非常之慢。

谷雨看着他渐渐靠近的脸,心口狂跳,感觉要发生什么。

要、要躲开吗?

要推开他吗?

还是偏开脸?

她脑袋里乱七八糟地转过很多想法,等回过神时,发现对方的脸与她相隔的距离居然还是没变,一时间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座英俊的冰雕抱着,立刻恼羞成怒地炸了。

谷雨红着脸,猛地一推他:“你有病吧!”

骂完,转身蹬蹬蹬跑了。

留下将军僵立在原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皱着眉反思。

……她好像脸红了。

……但又说他有病。

吾妻着实……难以捉摸。

作者有话要说:感情在进展了吼~

第37章 动武

谷雨连着几天都躲着万玉深。

可越躲那人越是如影随形, 持之以恒地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偏偏一脸认真的表情, 谷雨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最后只好任他去了。

只是每次见他心里总是不由地一紧,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心口溜出来,渐渐不受她控制。

乾安帝再次龙体安康,太子带着百官把上次的贺辞又说了一遍, 特意提到上天赐福、诸神庇佑的话, 哄得老皇帝龙心大悦。

可接着户部就传来了不好的消息。江北地区连着下了几场暴雨, 黄河口决堤,一下淹了万顷农田。地方官压着不报, 拖着没饭吃的老百姓, 结果拖成了饥荒。

饥荒一起, 流民和流匪跟着出现,扩散速度极快。听说江北已经被掘得草皮都不剩, 灾民开始哄抢“观音土”。

万玉深仔细听完, 皱起眉:观音土根本不是吃的东西, 果一时腹,填进去的都是命。

朝堂上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但万家只是国之利器,见血可以,不需要思考。他静静看着党派之间明暗倾轧,见萧长衾左右逢源,在两派之间做得滴水不漏。

上一世他并没有听说江北饥荒, 至少这天灾降在他死后。如今天灾提前,苍生受苦,不是是不是冥冥之中的预警。

乾安帝不耐烦听他们吵嘴,只觉得心烦意乱。偌大个中原,哪能没有点灾祸呢?不过是一点流民,他并没有放在眼里。

相较之下,他更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江北本是钟灵毓秀之地,向来多美人,此番闹了饥荒,别说美人寻不到,就算是找来了人,怕也是一个个面黄肌瘦的,失了美感。

老皇帝坐在高高的龙座上,看群臣唇枪舌战,心里兀自可惜着。

这时,一道沉稳的声音越众而出,立刻压下了满堂的嗡嗡声。

“百姓有难,怎敢作壁上观。臣弟无能,愿为皇兄排忧解难,亲去江北一看。”

万玉深眉梢一动,随着百官一起偏过头去,见那已过知命的老者弯下腰,双肩像是负着什么,沉甸甸地压下去。

傅千引低眉敛目的站在他身边,察觉到万玉深的视线,在半空中和他微微一碰,旋即若无其事地转开。

他在这座殿里,不是宁王府的世子,只是个领了闲差的小官而已。

百官一时噤声,眼中却不由地露出赞许之色。

宁亲王向来如此,若非为天下苍生计,鲜少御前出声。纵是如此乾安帝仍对他百般防备,生怕这个深得民心的亲弟弟有一丝反心,把他从龙椅上推下来。

果然,宁王甫一出声,乾安帝百无聊赖的神情立刻一变,一张老脸似笑非笑地看他半晌,才阴阳怪气道:“那怎么能劳烦宁王呢。”

大殿上无人出声。

皇族家事,不是旁人可以掺和的,宦海中沉浮的人最是懂这一点。只是仍有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从心中生出些愤懑,低着头为他鸣不平。

宁王姿势不变,不卑不亢:“还请皇兄准奏。”

乾安帝沉默了许久,宁王就一直弓着身,他虽然面容不见苍老,但到底是个年过半百的人。同一个姿势维持得就了,脊背就微微发起抖来。

空气中凝滞着难言的僵持,萧长衾垂下眼轻笑一声,开口道:“皇叔之心,臣等不能不感怀。只是这江北山高路远,皇叔又年事已高,只怕……”

这时,乾安帝忽然打断他:“无妨——”

他扯开嘴角,满眼晦暗的得意:“便让你去一趟江北,让朕看看宁王能替朕的百姓做些什么。”

宁王表情不变,身子下压:“谢陛下恩准。”

“——不过,”乾安帝忽然拉长声音,带着一股不怀好意,“既要出京,朕便把采秀一事托付给二弟,希望二弟凯旋而归时,能让朕抱上美人。”

万玉深立刻皱起眉。

文臣还有些风骨在的,哗啦跪了一片。

“陛下,不可啊!”

“这是叫天下苍生心寒啊!”

“陛下三思!”

乾安帝死死锁定住宁亲王的脸,半晌后才听到他的回音。

“臣接旨。”

乾安帝笑着往后一仰:“朕翘首以盼。”

这一日下朝回府,万玉深在书房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果然门扉一响,转进来一个人。

万玉深抬头:“江北如何?”

傅千引摇摇头:“不太好,听说已经有易子而食的了。”

万玉深蹙起眉:“王爷什么打算?”

傅千引叹了口气:“我们家封地原本就离江北不远,皇上摆明了不想出钱,估计要开仓赈灾了。”

万玉深点点头:“王爷济世之心。若有需要,我麾下亲兵可听差遣。”

傅千引拱手:“谢了。”

他不便久留,没待多久便起身告辞。万玉深送他从后门出府,绕回来时才注意到府上张灯结彩,来往兵士一脸傻笑。

将军怔了怔,才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

……差点忘了。

到了傍晚,谷雨午睡起来,头昏脑涨地走出房门,被满院飘着的彩线灯笼吓了一大跳,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平日里整肃的将士们聚在庭院中,围成一个圈,中间空着一块地。

谷雨左右看了看,没瞅见万玉深,又忍不住好奇,便拉着朝华凑了过去。

林青眼见,一眼瞥见她探头探脑地站在一边,立刻胆大包天地起哄道:“哎,都精神点,嫂夫人来了——”

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一齐回头看她,七嘴八舌地笑着见礼:“嫂夫人好!”

谷雨被震得脑袋发懵,觉得自己像只误入狼群的小兔子,出现得十分不合时宜,心中生出退意:“那个……我还有事,你们慢慢……”

林青贱得出奇,怎能放过这大好机会,勾着身边弟兄的头,笑道:“嫂夫人别走,今儿晚上武斗的次序还没落定了,正好嫂夫人来点点?”

谷雨看了看他们一身精悍的武袍打扮,问:“比武?在这儿?”

平时一脸严肃的传令兵也露出青涩的笑意:“是的,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弟兄们都抢着第一个上呢。”

谷雨不似寻常大家闺秀,对这些拳脚功夫向来上心,因此也生出了兴趣:“那赢了有什么好处?”

有赏?万玉深那种人,会赏给手下人什么?

众将士摩拳擦掌,喜气洋洋地告诉她:“赢的人,可以和将军对剑!”

“……”谷雨静了一瞬,“……真是好大的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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