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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她不想活(重生)(30)

作者: 二晓啊 阅读记录

赵宁自打上次被赵岘……那之后,她一直没有来月事。

虽说她的小日子一直不准,但今日不同往日,而且,她最近的症状,与初怀孕的人略有相似,清月怎能不担心?

若真有了,趁着月份小,怎样都好办。

这些忧虑,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清月不会告诉赵宁。

这孩子……已经够可怜了,能多开心就多开心一天吧。

赵宁心知清月是为了她好,细细想了想,也觉得她说的不错,唐鳌一直当缩头乌龟,差的就是银子,没银子做支撑,连军饷都开不出,谁还给他卖命?

她若是能拿出足够多的赎金,让他闭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就意味着变相支持唐鳌造反了。虽然她这个太子草包了些,但是身份所在,意味着职责所在。

赵宁摇了摇头,拒绝的坚定,道:“没事,可能是初来小叶城,有些水土不服,兴许再过个几日就好了。”

清月还想再劝说些什么,余光正巧瞄到了不远处朝这头走来的唐鳌,余下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起身,挡住赵宁,面色不算好的冷声问道:“有事么?”

唐鳌乃前朝皇帝唐文忠的亲侄子,今年四十余岁,大概是这些年东躲西藏的日子过的并不算好,所以本该养尊处优的皮囊,反而被晒的黑光油亮,拉低了昔日犹存的颜值。

他侧过身,笑盈盈的看向躺在太妃椅上闭目养神的赵宁,客气的道:“没有打招呼便将公子请来做客,实属唐突了,不过,我这里背靠大山,营寨旁又有条清澈的小河与一望无际的花田,景色可不是一般地方能媲美的,公子权当来我这里游玩吧。”

唐鳌并非是个好脾气的主儿,但是他现在有求于人,日后若是能夺回江山,更要靠这些有钱有势的商贾支持,特别是从京城里来的。

赵宁眼皮子不睁,敷衍的‘嗯’了一声,并不想多说。

唐鳌识趣,也不多留,只道:“若有什么吩咐,公子开口便是,能做的,唐某人必当竭尽全力。”

“呸,说的再好听也是个反贼。”唐鳌走远后,清月愤愤的冲着地上吐了口口水,极为的不屑。

她回身,见赵宁仍躺在原处,怕她病情加重,小心的推了推她的胳膊,柔声哄着道:“主子,小叶城再怎么暖和,冬日的寒气仍旧在,您若是想睡,回房可好?”

赵宁没动,亦没回应。就在清月以为她睡着时,她突然开口,声音慵懒的说了句毫无关联的话。

“本宫总觉得唐鳌很是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赵宁这么一说,清月仔细回想了一下,也觉得唐鳌的面容确实有些熟悉,不过他被晒的太黑,若不仔细瞧,还真未必能注意。

“是有些熟悉……”也只能说熟悉,清月确定,她从未见过黑的似碳的人。

俩人正说着,不远处突然传来孩童互相打闹的声音,赵宁闻声,侧身,向声音来源处望去。

入目的,是天空中一只蝴蝶形状的纸鸢,已经升到了半空,且有越放越高的趋势。

“哥哥,你给我给我,给我嘛。”

稚嫩的孩童声音,软糯糯,撒着娇。

被唤作哥哥的小男孩哄着妹妹道:“等哥哥放的高一些再给你好不好?”

“可是我想自己放,哥哥,给我好不好?”

赵宁看着看着,莫名的,思绪回到了小时候。她眼眶突然泛湿,旋即,一大颗眼泪毫无征兆的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曾几何时,她也同赵岘一起放过纸鸢,那时,他还没有那么厌恶她,也会极具耐心的为她做一只独一无二的纸鸢,陪着她一起放。替她擦掉唇角上残留的点心碎末,四岁的小娃娃,也会费力抱起两岁的她,哄着道:“宁儿乖,皇兄在,一直在……”

那是她记忆里为数不多的他对她好的证据。

可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他那样避她如蛇蝎,甚至不愿意多看一眼。

时至今日,他们之间,又沦落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究竟谁的错?

“主子?”清月见她情绪不对,试探的唤了一声。

“没事。”赵宁垂下眼帘,无声一笑。她起身,望着那头还在嬉笑的兄妹,满目的羡慕。

须臾后,交代道:“去跟唐鳌要一只纸鸢来。”

赵宁本想找回儿时的乐趣,遂也放开了心性,手中的引线被她放的越来越长。她大步的跑啊跳啊大声的笑,甚至还与那个小女孩比起赛来。

小女孩又怎能敌过她?

估计是太争强好胜,越是拼命越是控制不好力道,一时不察,纸鸢断了线,随着南风,飞走了。

小女孩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又抬头望了眼慢慢的飞出视线的纸鸢,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赵宁:“……”

她正想把自己的那只送给她,哄着她不要哭,不想,小女孩的哥哥像头小牦牛似的从远处冲了过来,一把将她推到在地。

许是惯性太大,这一摔,比往日里都要疼,盆骨好像碎了一般,隐约间,腿心内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让你欺负我妹妹,我打死你。”

“主子……”清月见状,忙跑了过来,她一把抓住准备抬脚行凶的小男孩的胳膊,作势就要动手去打。

“慢着。”赵宁出声阻止。

她看了眼红着眼眶子愤怒不止的小男孩,竟然诡异的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眼泪又毫无征兆的流了出来,满目的苦涩如何藏都藏不住。

在场的几人面色几转,诧异不已的望着她。

赵宁垂下眼帘,声音极轻极缓,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小声道:“赵岘若是也能如他此刻这般,无论对错,始终站在我这边维护我至今,那么后来,就算他对我做了什么,我又怎么舍得恨他?”

“主子,好端端,怎又想起了不愉快之事?”

清月将赵宁搀扶回房后,她一直喊肚子痛,去了趟茅厕才发现,竟然来了月事。

“真不是时候。”

清月得知后却乐不可支,直道:“来了好,来了好啊。”

不过,这军营里头都是些糙老爷们,哪有月事带那东西?就算有,也未必是新的。

好在清月手巧,当即裁了件衣服,亲自做起来。

“清月……”赵宁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冲着外屋的清月唤了一声。

“主子有事?”清月闻声,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进了屋。

当看到赵宁额头满是虚汗,脸色苍白如纸时,当即惊了一下。

“您这是怎么了?”

赵宁侧躺着,她抱紧自己的双臂,佝偻着身子,模样亦如缩在子·宫内的婴儿,忍着剧痛,道:“肚子……肚子疼……”

清月闻言,霎时变了脸色。

同为女人,赵宁被照顾的比任何人都要好,而且,之前也未曾有过如此痛经之症。

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坏念头又冒出了芽。

莫不是真的怀了孩子?方才摔了一跤,所以才会流血……以为是月事?

来不及细想,清月也不顾赵宁是否反对,转身便往外跑。

“奴婢去给您请大夫。”

*

临近天黑,派去监视唐鳌的探子来报,道是唐鳌派人专门去城里抓了不少药,据说,是为了一名前来做客的公子。

“那老贼的药材多了去,还至于去镇上抓?”李章文随口说了句。

赵岘命人弄来药方,军医打眼一扫,哼笑了一声,不屑的道:“为了来做客的公子?胡说八道,这明明是保胎的药。”

“保胎?”李章文重复了一句后,又看向余德刚,问:“那老贼不是一直都未成亲么?”

余德刚:“确实如此。”

李章文:“这就奇怪了……”

赵岘道:“无需多疑,晚上一探便知究竟。”言罢,他揉了揉太阳穴,率先出了屋子后,直接回了自己的院落。

今日不知为何,总是心慌慌,头疼的厉害,脑子里,赵宁俏皮的面容时不时的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