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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她不想活(重生)(11)

作者: 二晓啊 阅读记录

他虽败类王八蛋,可不得不承认,才华与智慧是无人能及的。

一边是家国百姓,一边是私仇恩怨,孰轻孰重,赵宁分得清,正因为如此,才更难抉择。

“清月,本宫想活的自私些,谁都不顾,只要自己开心就好,可终是不能如愿。”

“主子,只要您别总惦记那些不开心的,那么剩下的,都是开心的。”清月深知她与赵岘之间的各种厉害,日后,若真登基,还需赵岘辅佐在侧。

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其余的,又能做些什么?

清月将手中的薄毯搭在了赵宁的腿上,柔声道:“主子,外头风大,小心着凉。”

赵宁仰起头,看着头顶浓密的枝叶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偶有几根枯黄的叶子飘落,苍凉一笑。

“好可悲啊。我的人生,从生下来那一刻就注定了,一辈子,幸福不得、安稳不得。即便如此,可我还是舍不得死,很可笑,是不是?”

“主子。”清月鼻子突然泛酸,怕自己的情绪再给她填堵,忙压下去。

不知该说些什么宽慰的话,想了想,最终,只建议道:“远郊有处行宫,奴婢听闻那处的温泉极好,不若,趁着您身子不爽,咱去那养一阵子如何?权当散心了。”

赵宁静了片刻,须臾后,才道:“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赵岘:我媳妇泡温泉去了,我也想去,泡个鸳鸯浴。

二晓:这个当然有。

赵宁:泡你妹啊。

赵岘:媳妇说的极是,泡的就是我妹。

第9章

赵宁以为这一次出宫还会被燕后诸多阻拦,毕竟以往皆是如此,她甚至做好了与她一抗到底的准备,却没想到,顺利的出乎了想象。

临行前,燕后再三嘱咐:“一定要小心谨慎,莫要被人识破了身份。”

“母后放心,儿臣会万事小心。”

当日下午,赵宁带着清月与十名便装的禁卫军,乘坐马车,轻装简出。

对外,只道太子犯错惹恼了燕帝,被罚紧闭思过。

自然,赵岘也不知真假,这些年,她被罚也不在少数。而且俩人之间,赵宁始终是主动的那一方,她不找他,或许他一辈子都不会知晓她的近况。

况且,他也没功夫想其它。

皇粮在运往京城的途中被劫,派去镇压的官员被杀,头颅悬挂于城门上示众,此等有损皇家威严的事,自然得派个得力的人前往才行。

赵岘主动请缨。

前些日子,他迷了心智,才会对一个未曾谋面女人的离去耿耿于怀,他想,八成是太闲了,所以得找些事情来做,巧了,心中郁结之气散不去,正需鲜血发泄。

不过短短五日,赵岘便带着三百官兵杀上了山头,匪头子被他一击毙命后,剩下的六十多名小喽喽全被关进了大牢。

一时间,县衙内负责牢饭的下人们哀嚎连连,每天忙的脚不沾地。

县老爷也婉转的表达了无力承受众多犯人一事的烦恼。

凌越才不关心,追着赵岘连问了几次何时回京城?他上次托人从南疆带回来一把顶好的剑还没摸着便随赵岘一起离京,心里老惦记那事儿,能不急么?

谁知赵岘不仅不走,还就此住进了县衙内,每日里换着法的去牢房里折腾犯人,直至一个个都受不喊着早死早超生,他才停了手。

“去吧,问问有没有愿意跟随本王回京的。”

凌越抽了抽嘴角,不满的道:“咱府里头又不缺人,您把这帮土匪弄回去,不怕有什么隐患啊?”

赵岘慢条斯理的道:“这些皇粮要运往京城,至少还需五日路程。路上,我们要经过三座常有匪贼出没的山头,你我简装出行,并未带兵而来,难不成,你还指望王守厉的人能安稳的将粮食押送回京?或者,将守城的兵力调走护送?”

王守厉便是被人砍了头颅悬挂于城门之上的官员。

凌越还是不安:“万一路上他们与再一次劫皇粮的人合起伙来怎么办?”

赵岘缄默,端着茶碗轻呷了一口。

陈年的龙井,有股子霉味,味道委实算不上好。

他放下茶碗,缓缓道:“若你是劫匪,会同穿着官服的官兵合作?哪怕他声称自己也是贼。”

凌越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道:“我更相信他是官府的细作,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嗯。”赵岘淡淡的,多余一个字都懒得说。

凌越又问:“回了京后,这些人又该如何处置?”

“听话的,留在军中,行为不端者,也甭浪费粮食。”

凌越终于了然,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嘿嘿一笑,不吝啬的赞扬道:“还是王爷有办法,一举三得,即解决了押运缺少人手的事,又给地方大牢减了压,最重要的事,变相征了兵,他们可比平民百姓要结实的多,训练起来都省事儿啊。”

别说,一路上,还真有人惦记。多亏了这帮急于立功想要被赵岘另眼相待的土匪保驾护航,好在并无大事。

在第五日,大部队终于浩浩荡荡的抵达了城门口。

赵岘与前来接应的大臣交接好后,带着凌越又出了城,直奔远郊的行宫。

儿时,他膝盖曾受过伤,每年都会在季节交替时疼上一阵子,若是提前泡上几日天然温泉驱除寒气,血液通畅了,疼痛也会有所减轻。

这事,除了燕帝与贵妃娘娘,无人知晓。

赵岘抵达时,恰逢日落西山。天空红彤彤的,像少女羞赧的脸颊,半掩在环抱的群山之中。

已是十月末了,天气早已转凉,半山上,好在还有不少万年青与香樟树,飘零的黄叶中还夹杂着几抹清新的绿,景色美轮美奂。

赵岘仰头,望了眼天边,阴郁的神情松缓了几分。

从出京那一日至今,半月有余,未曾好生洗过一个舒服澡,早惦记着这的温泉,遂也没回卧房,交代凌越替他取身换洗的衣服后便一个人直奔后山。

此刻,赵宁正靠着软垫浑身酥软的坐于雾气缭绕的温泉中,不远处的人工假山与挺拔的竹林像是一处屏障,挡住外界的视线。

她曲臂,光嫩泛着红晕的皓腕支着小小的脑袋,置身于冒着蒸蒸白气的水中,仿若仙境,慵懒又惬意。

手边镇了冰的葡萄味果酒已见了底,她端着最后一杯酒,身子又往下沉了几分。怡然自得的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时不时的抿一口果酒,酒味清甜干爽,口感极佳。

好不快哉。

赵宁从不喝酒,仅儿时偷偷尝过一次,呛的眼泪直流,自那之后,再也未曾碰过。一是燕后不许,怕她喝多露了身份,二是自己对那玩应儿也没什么念想。

直至前几日,无意间在厨房尝过一口,便爱上了这个味道。这不,近几日似着了魔一般,日日醉生梦死,她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中,无比的畅快。

清月本来劝说过几次,可见她自打尝过酒后,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左右果酒也不伤人,这行宫里的下人又都被她禁止出入赵宁的院子,不怕被人瞧见,便也由着她了。

压抑了些许年,偶尔放纵,也未尝不可。

这会儿,她已喝了一下午,稍有醉态,好在还能正常思考。

扬起细长的脖颈,仰头,喝光最后一滴酒后,她放下手中的酒杯,缩着身子,整个人连同脑袋一同浸在了温泉里,憋住呼吸,像是一条静止的鱼儿。

赵岘来时,她听见了微乎及微的脚步声,也只以为是回去替她拿点心的清月回来了,遂并未发出声响,调皮的想要吓她一吓。

谁知,那边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响过后,便噗通一声跳进了水里,根本没有焦急的四处寻她。

赵宁终于憋不住气,她双脚立在水中,冒出脑袋的同时,还恶作剧的捧了一捧水故意泼向另一人。

“哈哈哈……诶?”

赵宁的笑声终止于赵岘阴郁的似要冰住天地的脸上。